“開車不關車窗可是個不好的習慣。”
死神出現在禿鷲車上的後座。
後腦勺的那一絲冰涼讓禿鷲心尖一顫，他斜瞅了一眼車內後視鏡，便看到一個帶着骷髏面具，穿着黑袍的人，正舉着一把霰彈槍。
毫無疑問，這時候對方開槍的話，他的腦袋會爆成血花。
“呦，沒想到我做點小生意還驚動到了守望先鋒，一次不成還來第二次。”
禿鷲依舊平穩地控制着車，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對方不開槍定然是有所顧忌。也是，守望先鋒現在已經解散了，他們根本就不敢隨意取人性命。
“守望先鋒？我勸你好好斟酌一下你的用詞。”
提到守望先鋒，死神就一肚子氣，居然把他當成守望先鋒的特工？
“怎麼？縱然守望先鋒解散了，你們的羅寧指揮官還不敢罷休，繼續把你們幾個沒露過面的特工拉在一塊，到處管閒事，名不正言不順的，你以爲你們的行動就是合法的嗎？”禿鷲說。
“合法？”死神輕蔑地笑了一聲，曾經暗影做了那麼多事，哪一件是合法的？在乎麼？
“如果不是你有另一個身份，現在我就殺了你。”
“什麼身份？”
“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爸爸。”
禿鷲把着方向盤的手突然亂了，無疑，他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家，他的妻子和女兒。
“你想怎麼樣？”
“我喜歡給別人出選擇題，現在我也給你出一道選擇題。要麼死在車上，要麼自首。”死神沉着嗓子，“你選哪個？”
“我不喜歡等人，你最好快點，因爲我這樣一直舉着槍，手裡的勁越來越不好把握了。”
沉默了幾秒，禿鷲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盤，言語充滿暴戾：“我選擇殺死你！”
車一下撞在了牆上，死神身子猛地前傾，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一時沒緩過來。
禿鷲迅速解開安全帶，向一個廢棄工業區跑了過去。
死神晃了晃腦袋追了出去，早知道把安全帶繫上了，該死！
化作一團黑霧追了上去，沒穿鳥人服的禿鷲速度不及，很快被追上了。
“往哪跑？”死神舉着霰彈槍，同時打量周圍環境，幾根石柱支撐着這空曠的廢棄工廠。
“放鬆夥計。”禿鷲轉過身來，“我只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自首的話，你總得讓我有個心理變化的過程，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對吧？”
“很不幸，我改變主意了！”
死神被惹惱了，他平生最恨別人耍他。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一道蛛網射了過來，將他的霰彈槍拽了過去。擡起左手，同樣的，也被蛛網拽了過去。
他側過頭，氣憤地盯着彼得，“你跑來幹什麼？”
“好孩子，現在我知道爲什麼麗茲會喜歡你了。真的，當你走進我家門時，我還不確定，我想‘就這小子’嗎，但我現在明白了。”沒了威脅，禿鷲轉過身走向一個石桌。
“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彼得衝禿鷲喊道。
“對她？我沒有對她做任何事，彼得。我做這些都是爲了她。”
彼得射出一道蛛網，把他的手和桌沿粘一塊。
“彼得，你很年輕，你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禿鷲說。
“我只知道你把武器賣給罪犯是錯的。”
禿鷲語重心長又帶着一絲怨恨地道：“你以爲你的朋友斯塔克哪來的錢造那幢大樓？還有他那些小玩具？那些人，彼得。那些高高在上，有權有勢的人，可以爲所欲爲。我們這樣的人，像你和我，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我們爲他們鋪設道路，爲他們浴血奮戰什麼的，但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我們得跟在他們後面撿漏，我們只能吃他們的殘羹冷炙，這世界就是這樣。”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彼得。”
“你最好閉嘴。”死神瞅了禿鷲一眼，而後看向彼得，“把我的槍給我，彼得。”
“你會殺了他的，我們應該把他交給FBI。”彼得說。
“交給FBI？”
禿鷲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另一隻手摸上了一個遙控器，控制着鳥人服飛來。
鳥人服展開利刃般的翅膀朝他們襲來，死神和彼得狼狽地躲閃。
“槍！”
死神又說了聲，彼得這才把兩把霰彈槍丟給他。
“所以說孩子就是孩子，永遠不知道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禿鷲嗤笑道，跑了出去。
“我相信你能搞定的，但是我不能讓他逃了。”死神化作霧狀追了出去。
“哎！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彼得很無助地躲着砸下來的石塊。
鳥人服追隨着禿鷲，當死神跟出去的時候，禿鷲已經穿好了鳥人服，變成了真正的禿鷲。
“上次你沒能留住我，這次依然是……”
禿鷲回頭看了一眼死神，狂妄地道，“說起來，守望先鋒也就這麼回事。再見了，死神，沒讓你見真正的死神一面真是可惜，不過我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
“我說過，別在我面前提守望先鋒！”
死神怒了，禿鷲起飛時，他把一把霰彈槍拋了出去，剛好上面還纏繞着蛛絲。
禿鷲起飛，他也跟着飛了起來。就怕這看起來細細的蛛絲會斷掉，可是飛了一會蛛絲完全沒有要斷裂的跡象，蛛絲的結實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你在學彼得嗎？他當時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禿鷲笑了笑，依舊向城市裡的高樓大廈飛去，想讓死神也嚐嚐高速飛行下“碰壁”的滋味。
“可他沒有撕裂自身物質形態的本事。”
說着，死神就將身體物質撕裂成了霧狀，像一團黑煙似的順着蛛絲來到了禿鷲的身上。爬到身上後他迅速解除幽靈狀態，用霰彈槍朝左邊翅膀噴了兩槍。
再結實的翅膀也扛不住地獄火的威力，一槍不行就兩槍，兩槍不行就三槍，總能給你毀掉。
霎時，禿鷲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旋轉着墜落。
死神則是牢牢抓住他肩膀處的裝甲不讓自己掉下。
“混蛋！”
禿鷲罵了一句卻又沒有辦法，現在連控制飛行都難，更不用說對付趴他身上的死神。
最後，他倆落到了一樁高樓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