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御恆看她默認了,更是氣,她已經偷了他的東西,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告訴我,程麥青,你昨天偷這個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他的聲音沒有在外面的盛氣凌人,沒有在家裡的溫柔寵溺,而是充滿了受傷:“昨晚,你把文件拷下來的時候,你的心裡在想着誰?一定不是我吧?如果你想起我一點點,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面對他一系列的質問,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所有的哽在喉嚨,她從不知道,說話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滾,別讓我在看見你的臉。”
他把她推出了書房,“嘭”的關上了門,他握緊拳頭的手狠狠捶着門板。
薛紹謙找了楊柯兩天,那時楊柯已經在機場要出境了,還好薛紹謙速度快,帶上幾個保鏢又把他給劫了回來。
楊柯被薛紹謙的人帶到一個廢棄的倉庫,倉庫周圍都站着保鏢。他被兩個保鏢架着,嘴上還不停喊:“你們是什麼人?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跟你門無冤無仇,你憑什麼抓我!”
薛紹謙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虧你還說得出來,你沒做虧心事,慌慌張張的想要出境幹嘛!”
“你是什麼人!你肯定抓錯人了!”
楊柯嚇得兩條腿都打哆嗦,但嘴裡死都不承認。
薛紹謙拍拍他佈滿恐懼的臉:“沒事,我不是來審你的,我只負責抓你。一會兒,會有人讓你吐出真話的!”
“你們……不會是黑……黑社會吧?”
楊柯看薛紹謙戴個墨鏡,嘴裡還叼根菸,渾身的氣質都不像是一般人。
“哼~你惹上那個人,和惹上黑社會的後果也差不多!”
薛紹謙對楊柯這麼慫的反應實在大失所望,原來還以爲安御恆小情人的前男友有多厲害呢,不過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慫貨罷了。
“安少還沒到嗎?”
薛紹謙問身後的跟班。
“應該快了。”
剛說着,安御恆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楊柯看到安御恆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真沒想到他還是慢了一步。就快出境了,可還是被他們抓了回來。
“阿恆,人我可給你帶來了,你想怎麼處置?”
薛紹謙指了指楊柯,眼裡帶着不屑。
安御恆的眼裡隱隱閃過着殺氣,他雲淡風輕的說:“我問他幾個問題,然後把他賞給你家那兩個藏獒了。”
薛少謙陰笑:“果然夠意思哈。”
楊柯聽得渾身冒冷汗,都快哭了,他上下牙齒都咯吱咯吱的打顫。
安御恆的目光落到楊柯身上,本來對於楊柯這個檔次的人他都是不屑一顧的,沒想到他膽子還真不小。
“我問你,是你威脅小麥的?”
“不是,不是我。”
楊柯剛說完,就被安御恆扇了一巴掌,他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撒旦:“爲什麼要盜取環奧的機密,你並不是淩氏的人!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沒有……根本不是我。”楊柯哭天搶地的說:“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是嗎?”
安御恆冷哼,嘴邊掛着一抹嗜血的笑,
他對身後的保鏢道:“把兩個寶貝牽進來。”
倉庫門口聽到幾聲狗吠,已經有人牽了兩個藏獒進來了。
那兩個白色藏獒似乎和安御恆很熟,都趴在他身邊。安御恆摸着藏獒的毛髮,悠悠的對身邊保鏢道:“東西拿上來。”
保鏢拿來一個大瓶子,裡面裝着油乎乎的液體,另兩個人鉗制着楊柯。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安御恆笑的很陰森,他指着那個瓶子道:“這個是能讓兩個寶貝有食慾的東西,只要把這些油刷在你身上,你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楊柯嚇得腿發軟,他瞠目結舌的看着說出這麼變態辦法的安御恆,連求饒的話都沒勇氣說出來。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的?或者說,你有什麼目的?”
安御恆已經沒了耐心,他只等了楊柯三秒鐘,卻沒等到他想要的回答。
“給他點顏色,別弄死了。”
安御恆下了命令,保鏢就開始往楊柯的腿上塗抹那些油,果然藏獒聞到這個味道,已經蠢蠢欲動了。
“你們……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
“汪,汪!”
藏獒被雖然繩子牽着,但還是迫不及待的朝那個方向叫。
“不要!不要這樣,我說,我說。”
楊柯看着那兩個大藏獒的血盆大口,渾身發軟,連褲子都溼了。
薛紹謙“噗”的一聲笑了出來:“Oh,god,阿恆,你快看,他尿褲子了。”
楊柯又羞又憤,害怕得要死,他結結巴巴道:“我說,我都說出來,你們饒了我吧!”
“說!”
安御恆冷冷吐出一個字。
楊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是小麥,小麥求我帶她走的,她給了我一千萬,讓我帶她遠走高飛!可是,我不敢帶走她,所以自己逃了。”
安御恆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小麥讓他帶她走?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以背叛他到這種地步?
楊柯怕他不信,立刻道:“她給我的銀行卡現在還在我這裡呢,真的,她那兩天每天都求我帶她走,我……”
“卡呢?”
安御恆問。
“在我衣服口袋。”
薛紹謙立刻搜了他的口袋,果然有一張銀行卡,他遞給安御恆。
安御恆怎麼會不認得這張卡?這是他給小麥的,那個早晨,他說了愛她,然後把卡給她讓她零花。他又怎麼會想到,她拿着他的東西給了另一個男人,然後一心想要離開他!她到底是有多恨他?
“我沒有騙你,小麥一直說對我還有感情,她非要把這張卡給我。”
楊柯猜安御恆大概是信了,他越說越逼真,就好像所有事都像他所說的那樣發生過。
安御恆心裡自嘲的笑着,這個女人做的太絕了,他安御恆竟然也敗在了女人的手裡。
他對她的一切,她都棄之敝履,她拿着屬於他的東西,去取悅另一個男人。她把他的自尊和感情都放在了哪裡?
“把繩子鬆了。”
安御恆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保鏢把繩子一鬆,兩條藏獒一下子就撲了上去,對着楊柯的腿就開始撕咬
。
“啊!”
楊柯疼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終於嚐到骨肉分離的感覺,他腿上的肉一塊塊的被咬下來,最後他活活疼暈了過去。
安御恆不屑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楊柯,對隨從吩咐道:“別讓他死了。”
然後,他的陰鬱的目光落在那張銀行卡上,他緊緊攥着那張卡,手上的青筋暴露。
“阿恆,你冷靜點,事情還沒搞清楚呢。”薛紹謙看他面色不善,連忙勸道。
“你把人看好就行了。”
安御恆留下一句話,車開得飛快的回到別墅。
程麥青都兩天沒閤眼了,飯就吃了一點,她沒辦法讓他原諒她,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她太餓、太困,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就這麼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的房門被敲響,後來,敲門聲越來越大,她才知道這不是夢。
程麥青立刻坐起來,她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下,趕緊去開門。
剛把門打開,一張銀行卡就迎面而來,摔在了她的頭上。
她對上安御恆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一時竟忘了去解釋,又或許,這些天她解釋了太多,連她自己都覺得多餘了。
“你還敢說你愛我嗎?”
安御恆這句話幾乎是用氣息說出來的。
程麥青睜大泛着眼淚的雙眼,那個字她終究沒有說。
安御恆笑了,她竟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笑也有苦澀和絕望。
只聽安御恆平靜的說:“程麥青,你做的真好,成功的讓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我現在就放你走,別再讓我看到你,滾得越遠越好。”
程麥青懵了,對,當他真的說放了她,她竟然才發現她有這麼的留戀。
“安御恆……”
“不要叫我!”
安御恆吼住了她,他背過身不去看她傾瀉而出的眼淚:“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女人,我叫你滾,永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的臉!”
終於,她一直以來期盼的這一天到來了,她爲什麼要哭呢?該慶幸的,不是嗎?但是,她知道,就算她離開了他的世界,她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果然,她走了,安御恆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她拉着箱子走出了別墅大門。
她就這麼向前走着,連看都沒回頭看一眼,安御恆垂在下面的手握緊了拳,眼眶卻溼了。
這麼久的糾纏,這個女人把他傷的這麼狼狽和徹底。他根本就應該毫不猶豫的用她來報復,可他依然做不到,他還是用最懦弱的方式——放手,來解決了這一切。
他不能靜下來,一靜下來,他就會想起她。所以他選擇把自己埋在繁瑣的工作中,沒日沒夜的拼命工作。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別的地方獲得一些成就感和尊嚴。
人在被狠狠打擊過之後,都是混亂和不理智的,他沒有能力去好好思考,只因爲他是局中人。
而薛紹謙卻使事情有了轉機,這天已經晚上九點了,所有員工都下班了,只有安御恆一個人在辦公室工作。
對於薛紹謙的到來,安御恆的情緒也沒有多大起伏,只是隨意的說了句:“有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