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18)
見葉淮南仍舊冷着臉看着她不說話,也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想着什麼。
秦安暖等了一會,微嘆了口氣,他是鐵了心不會再幫她,不會再幫笑顏了,於是她將骨瓷杯盒放進他的手裡,然後,轉過身,慢慢地走了。
葉淮南看着手中的盒子,眼光瞥到那一個標價,看着秦安暖失魂落魄的背影,說道,“好不容易賺了五百塊,買一個杯子就花了四百八十八,也不知道爲自己留餐飯錢,這麼蠢的女人,也是少見。”
首席秘書安紫莫,走了過來,微鞠躬,道,“總裁,杜若男小姐跟我通話,說想與總裁共進燭光晚餐,約在晚上九點是否合適。”
葉淮南問道,“晚上我還有什麼行程。”
“晚上七點鐘和陳副總,韓副總在雅筑有個私人的小聚,按時間算,小聚後剛好可以赴杜小姐那邊,總裁您看是否這樣安排?”安紫莫說道,心裡卻不禁暗想,那位杜若男小姐可是個可愛的人,恐怕早已經查清楚了總裁的行程,才故意把時間定在九點的吧,因爲那個時候,就算是順道總裁也會去啊。
“回電給若男,讓她七點鐘到雅筑來,和我們一起用餐。”葉淮南吩咐道。
“是。”安紫莫仍舊得體的微笑着回覆。
離開了葉氏廣場,走到一個無人的街邊角落,秦安暖掏出手機,望着上面的通訊錄,看了好久好久,才終於撥通了何美芝的電話——
“喂?”那邊傳來一個聽起來很滄桑的聲音。
秦安暖握着電話就哭了,她哭着說,“媽媽,對不起,我盡力了,可是,可是我還是沒能讓他回心轉意,怎麼辦啊我們怎麼辦?”
何美芝卻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也沒有對她進行斥責,她在電話那端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小暖,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可是,那笑顏怎麼辦,如果停了治療,那她怎麼辦?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把握好,才惹怒了他,才連累笑顏沒有治療師。”不知真相秦安暖流着眼淚說。
何美芝深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當初你答應和王總在一起就好了,我們就不會走到這麼被動的地步,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事。這個葉先生……他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左右他,更沒有人可以控制他。”她的聲音打了個冷顫,強烈到秦安暖都聽出來了。
聽着媽媽這樣的話,秦安暖心裡頭好難過,好難過,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小暖啊,掛了啊,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我想想看我和笑顏怎麼回國吧,在這裡沒有了葉先生的接濟,我們也住不下去了。”何美芝說。
“可是,笑顏昏迷着,你們怎麼回國啊,回國了也沒有地方治療啊。”秦安暖着急地說。
“我已經決定放棄了,笑顏,她活該一個這樣的命,活該一個植物人的命啊。”說着,何美芝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瑞士這邊,療養院,何美芝緊緊地抓着電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臉色一陣難看,她望着病牀上閉着眼睛的小女兒,喃喃地說道:
“小暖,你別怪我,你千萬別怪我!爲了笑顏,我只能讓你去努力。”
她深知秦安暖的個性,只要她越表示地無所謂,那個傻女孩就會越發地爲她們母女倆拼命,努力。
德威國際貴族學院,校長室。
校長看到秦安暖提交上來的退學申請,感到十分的訝異,她可是葉淮南先生親自送回來的人,並且囑託過要好好照應的學生啊。
他望着秦安暖沉默不語的模樣,說,“能說說爲什麼嗎?你的監護人不是葉淮南先生嗎?你來退學,是否有經過他的同意?”
秦安暖不想向校長細說自己的私事,只是強調說,“萬校長,反正,我不打算再讀書了,請您給我辦理退學手續吧,我不會對學校造成任何損失的,而退學的後果,我也一個人承擔。”
萬校長聽了,十分惋惜的說道——
“秦安暖,其實你是個在建築設計方面很有天分的學生,你遞交的參加鄂爾多斯國際建築獎的初賽作品已經入圍了,正在進行初輪篩選,整個全國入圍的纔有一百個人,我們學校佔了七個,你就是其中之一,我本來要馬上在全校宣佈入圍結果了,可惜……你卻急着退學。
要知道,如果你最終獲得鄂爾多斯獎章,意味着你得到了一流大師的認可,意味着你可以進入建築設計行業了。
其實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不妨直說,校長還是希望,你不要輕易丟掉自己的天分,這種上天賞賜的珍貴東西,許多人夢寐以求,咬咬牙,就堅持過去了。”
秦安暖聽着校長這一番肺腑之言,心裡頭被觸動了,她多麼希望能在學校繼續深造,完成自己的夢想啊。
可是,現實太殘酷,她現在根本沒有資格無憂無慮地在學校裡讀書。
見她沉默着不說話,校長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說,“這樣吧,因爲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退學手續不是一下子就能辦出來的,你再等一天,我會給你答覆的,你先去學校吧。”
“謝謝校長。”秦安暖朝校長深深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從校長室出來,吃午飯的時間也到了,秦安暖走到學校餐廳,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買了兩個老面饅頭,找了張沒有人坐的餐椅就着涼水默默地啃着吃。
“你就吃這種東西,走路會暈倒的吧,來吧,一起吃。”杜若男站在她的身旁,朝一邊的服務員努了努嘴,幾碟豐盛的菜端了過來,放在秦安暖面前。
秦安暖看也沒看面前的菜餚一眼,繼續默默啃着饅頭。
杜若男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說,“你幹什麼把我當仇人啊。”
秦安暖看了她一眼,說道,“難不成要把你當恩人嗎?”
杜若男失笑,“呵,原來你有一張犀利的嘴。我問你啊,你身體最近有沒有不舒服啊,或者說,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秦安暖說,“就發了一次燒。”
“還有嗎,比如說,身體有沒有起什麼變化?”
見她這麼問自己,秦安暖覺得奇怪,“沒有啊,我好好的,怎麼了,你問這麼多問題,難道我看起來生病了嗎?”
杜若男雙手托起秦安暖的臉,自己的臉也湊了過去,仔仔細細地盯着看,說道,“對啊,我看你印堂發黑,臉色不濟,很像是生了大病的感覺。”
“你這麼關心我,讓我感到很不安。”
杜若男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說,“拜託,我也不是什麼壞人,只要你不是和我淮南哥結婚的對象,我們還是可以成爲朋友的。”
秦安暖聽杜若男這麼說,知道她必然似乎已經知道她和葉淮南的事情了,她說道,“你多想了。”
“哎。”杜若男嘆了口氣,託着腮,憂鬱地說,“我剛纔得知你也入圍鄂爾多斯獎章了,可惜你要退學,不能和你一起角逐最後的金獎,我怕感到很遺憾。”
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安紫莫輕敲辦公室的門,端了一杯咖啡進來,放在葉淮南的辦公桌上後,說道,“總裁,你的咖啡。”
“嗯。”葉淮南輕點頭,冷靜睿智的目光依舊看在面前的文件上。
等他翻閱完一份文件,端起咖啡準備喝的時候,才發現咖啡已經涼了,他按下電話鍵,不一會,安紫莫又走了進來。
“讓茶水間重新泡一杯咖啡來。”
“是,我這就去通知。”安紫莫轉身準備去吩咐。
“等等。”葉淮南喊住了她的腳步,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說,“用這個杯子泡吧,聽說這個杯子很神奇,可以讓咖啡一直保溫,看看有沒有被騙。”
安紫莫聽了,微微一怔,雙手捧過杯子,說,“是,以後改用這個杯子泡咖啡。”
安紫莫纔剛出去,葉淮南放在桌上的私人電話就響了,這個號碼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打,這個時候,是誰打來的?
他按下接聽鍵,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喂?”
“您好,葉先生,我是德威國際貴族的校長萬凱南,很抱歉打擾您,但這件事,我想還是和您說明一一下。”萬校長畢恭畢敬地說道。
“什麼事?”葉淮南問。
“今天,我們學校的學生秦安暖到辦公室來,向我遞交了退學申請書,她說要馬上退學,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這件事?”
她要退學?
葉淮南正在拿着筆在文件上簽名的筆一頓,那個“南”字的最後一筆,在紙上畫出長長的一道線來。
“嗯,她怎麼說?”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堅持說要退學,因爲她的入學手冊上監護人一欄填寫的事您的名字,所以,如果她要辦理退學手續的話,還需要經過您的同意,要您簽字才能辦理,您可否抽空來一趟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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