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郝修雲急得滿頭大汗,心臟反而因爲這種平緩的的節奏急促地跳動了起來。
最終,一陣溫柔的機械女聲傳來,告訴他,無人接通。
果然變成了這樣……
郝修雲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在座位上。
他都快要忘記當初那麼勇敢追求藍雲瑗的勇氣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那個時候決定要做朋友,可是卻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徹底斷了聯絡。
感情從來都不是一下子就冷卻下來的啊……
郝修雲深深呼吸一口氣,決定重新啓動車子上路。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郝修雲趕緊踩剎車,抓住手機把短信點開來看。
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地看下去了,郝修雲感覺一直壓在在胸口的大石頭終於消失。
原來剛纔不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而是因爲在開會,而且她現在就在南城,中午想要一起吃飯。
郝修雲差點就跳起來了。
回家什麼也要相應推遲,郝修雲馬上開車去餐廳等藍雲瑗來。
……
另一邊,小澄已經做好的自己的手工,把一個畫框交給閻至霆,畫框裡面放着畫,上面畫着的畫着一堆卡通人物。
閻至霆拿到手上的時候,臉色就黑了。
“這是什麼東西?”
小澄坐在他身邊,一個一個地跟他介紹,“這是我,這是昔昔,這是爸爸,這是叔叔……”
要不是小澄指出來,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畫的人是誰。
“居然敢畫得我……”那麼醜。
剩下的半句話,被簡昔阻止了出口的可能。
閻至霆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簡昔馬上抽回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打擊小澄的自信心。
“畫得真好。”簡昔用胳膊戳了戳閻至霆,對方撇撇嘴纔開口,“挺好。”
小澄被兩個大人誇獎了,臉蛋紅紅的,眼神都帶着自豪。
閻至霆將他按住,“但是你還要非常大的進步空間,不要因爲現在我們誇你了,就不再提升自己知道嗎?”
“嗯!”小澄把畫拿走,小腿跑得飛快,“我去把畫放在你們的牀頭!”
“……”一想到每天都要看着那樣奇奇怪怪的畫,閻至霆就忍不住看向簡昔,“你現在滿意了?”
“放心,我有辦法。”
簡昔撐着腰起身,跟着小澄上去。
過了幾分鐘,閻至霆再上去,就看到一大一小站在樓梯上,簡昔拿着錘子在敲敲打打。
“你想要幹什麼?”閻至霆兩三步就跨上去,奪過簡昔手上的錘子,“敲到自己了怎麼辦?”
“……”她哪有那麼蠢啊?簡昔無奈道,“我只是想把小澄的畫掛在這裡。”
牆上的釘子已經被簡昔敲歪了,她力氣不夠,只能釘成這個樣子,閻至霆用錘子的另一邊把這顆釘子弄走,重新拿起一顆釘入牆上。
簡昔羞愧了,這個男人好像真的無所不能的樣子。
“真的有你做不了的事情嗎?”簡昔靠着牆,莫名有種非常挫敗的感覺。
“當然有。”閻至霆把工具放回工具箱裡面,轉頭看她,微微勾起薄脣,“我又不能生孩子。”
沒等簡昔迴應
,他繼續道:“但是我能讓你生孩子,這樣就夠了。”
“……”
爲什麼任何話題都能被他帶到兒童不宜的地方去!
“你來掛。”閻至霆把小澄抱起來,讓他自己把畫掛好。
“我以後再多畫幾幅,就能把牆掛滿了!”小澄非常滿意自己的大作被掛在牆上,許下了宏圖大志。
“留點位置給妹妹。”閻至霆把他放到地上,小澄追問他:“那小蘋果什麼時候出來?”
“再過幾個月吧。”
“爲什麼不能早一點出來呢?”
“因爲她還要長大。”
“那爲什麼她不能到外面長大呢?”
“……”閻至霆的眉心越蹙越緊。
簡昔看了覺得非常好笑,能讓閻至霆吃癟的人還真不多。
新年越來越接近了。
殷蓉在小院子裡面種了很多花,看着就讓人覺得非常舒服,簡昔帶着小澄在外面拍照,小澄對殷蓉放在花叢外面的一個青蛙造型的玩具非常好奇。
簡昔給小澄拍了好幾張照片,纔等到閻至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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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簡昔看到閻至霆掛斷了電話。
“沒什麼,把會議推遲了而已。”
閻至霆接過簡昔手上的袋子準備拿車,簡昔跟着上去,“你不用陪我也沒有關係的。”
“我明天再去。”閻至霆先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然後才放小澄進去,給他們兩個都繫好安全帶了才繞一圈回到駕駛座。
今天是過年前最後一次做孕檢的日子,閻至霆不想錯過任何一次,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只能延後。
開車的時候,閻宇尚就打電話過來發瘋了。
在知道簡昔是要去做孕檢的時候,罵聲越來越小,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對於閻至霆來說多重要。
慣常的檢查下來,小蘋果還是安安穩穩、健健康康地呆在簡昔的肚子裡面。
“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你自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女醫生關懷備至。
“沒什麼問題。”
除了不能大吃特吃,吃到飽之外,真的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問題。
女醫生細緻地囑咐,簡昔和小澄都聽得昏昏欲睡的樣子,閻至霆只好先讓他們出去走走,自己把女醫生的話聽完。
等到他出來時,不知道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閻至霆的臉上總是帶着一抹邪笑。
盯着簡昔像是在算計着什麼東西一樣。
年三十,一大早就下了一場小雪。
簡昔和小澄都換上了雪地靴,在院子裡面玩雪。
小澄在院子裡面滾了一圈,才堆好了一個雪人,用各種蔬菜水果裝飾五官。
“你們兩個又在搞什麼?”閻至霆覺得小澄的審美實在是太差了,拿兩顆葡萄當眼睛不就行了嗎?爲什麼一定要拿一塊紅蘿蔔和一塊青椒?
“要走了?”
閻至霆把簡昔拉起來,把她頭上的帽子戴好了,纔開口,“你好好呆在家裡,記得一定要接我的電話,不許幫忙做飯。”
“……知道了。”簡昔覺得這個人真的越來越囉嗦了。
“罵我囉嗦是不是?”閻至霆用手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幸好有帽子擋着,沒有很痛。
簡昔將他推出去,“記得把閻
宇尚帶回來。”
“就算我不叫,他自己都會過來蹭飯。”閻至霆攥住簡昔的手臂,低頭的時候,目光變得溫柔,“先給我一點想你的東西。”
頭一低,兩人的嘴脣就緊緊貼上了。
閻至霆的手滑到她的臉上,輕輕地捧起,讓自己的動作可以更加深入,緋惻纏綿。
一吻過後,閻至霆丟下意識已經迷迷糊糊的簡昔,開車揚長而去。
到達目的地之後,還不忘給她發張自拍騷.擾一下。
真是有病啊!
簡昔馬上把照片刪除了,這個人應該是在公衆場合的吧,爲什麼敢發這樣的自拍呢?
對於閻至霆的自戀和囂張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突然走到簡昔和小澄的面前。
“那個……”
簡昔馬上把小澄保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
陌生男人不知道簡昔爲什麼那麼防備自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來給一個叫做傅簡昔的小姐送花而已。”
送花的?
還有,給一個姓傅的小姐?
簡昔稍稍放鬆了警惕,仔細想想,如果他能走進這裡,說明安排在外面的保鏢肯定覺得他是安全的。
“誰讓你送花過來的?”簡昔道,“這裡沒有一個姓傅的人。”
“沒有姓傅的?”陌生男人愣住了,“怎麼可能呢?地址明明就是這裡啊,怎麼會沒有傅小姐呢?”
看着陌生男人慌張的樣子,簡昔於心不忍,都要過年了,還是算了吧。
“你可以把紙箱交給我。”
“誒?你可以把花交給傅小姐嗎?”男人問道。
簡昔點點頭,“沒問題。”
傅簡昔不就是她嗎?
陌生男人把手裡面的紙箱交給簡昔,簡昔半信半疑地將紙箱打開,裡面只放着一束純白色的滿天星。
純潔的,孤單地綻放着。
連陌生男人是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簡昔捧着紙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直到小澄跑過來喊簡昔,她才清醒過來。
“昔昔,你的電話響了很久了!”
“啊?”簡昔馬上從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果然就是閻至霆打來的。
剛一接起,對方的怒吼聲就傳來了。
“你是不是很想我現在馬上回去教訓你?說好了要接電話爲什麼沒有馬上接。
閻至霆語氣聽起來真的非常生氣,簡昔只好柔聲道:“抱歉,剛纔手機在充電,我一直在外面陪小澄玩……”
“算了。”
儘管嘴上說着算了,但簡昔還是放軟了聲音跟他說話。
終於把他哄好了,簡昔纔開始正視自己手上的紙箱。
“昔昔,這種花好小哦。”小澄湊過來看,摘下了一枝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香香的。”
“嗯,這種花叫做滿天星。”簡昔把紙箱重新蓋好,決定把它放到車庫裡面的放雜物的地方,等到合適的日子再拿出去扔了。
既然她選擇了閻至霆,那就代表要忘記過去。
花再美,沒有根沒有水和陽光,遲早會有枯萎的一天。
而她和慕逸成,或許早就枯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