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身體頎長而高大,她卻是這般的柔軟,纖瘦,在她眼裡,少爺一定不會懂得憐香惜玉,她一定是個委屈者。
黎紹卿見白芷晴,故意躲着他在,寧願跑去給程嫂幫忙,也不願意跟他說會話,於是,邁着頎長的步子過去,主動牽住她的手,拉着他上了樓。
一回到臥室,她氣惱的甩開他的手,“黎紹卿,你發什麼神經。”
她討厭他專橫,霸道的樣子,無論何事,都是唯我獨尊的模樣,從來不顧及她的感受。
他雙手,很隨意的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將她禁錮着她的身體,他勾脣看着她,眼裡是濃濃的深情,“我的小白兔,真的生氣了?”
她冷眼,氣惱的說,“黎紹卿,你昨晚是故意的對嗎?”
明明知道現在是大夏天,不能穿高領子的衣服,可他卻還故意在她的頸子上留下那種痕跡,甚至,發狠的在她蝴蝶鎖骨上咬了一口。
“你說是,就是。”
他眉眼裡帶着耐人尋味的笑。
“黎紹卿,你王八……”
蛋字,尚未說出口,半張的嘴巴,就被他用指腹點住。
他的頭靠近她的,薄脣輕起,吐出淡淡的話語,“小白,我喜歡溫柔的女子,像你這樣時不時就對我說粗話,難道不怕我生氣嗎?”
一句喜歡溫柔的女人,果然她愣了神,被他留在心裡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溫柔的吧!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可是眼眶卻忍不住的發紅了,可是她硬是將委屈的淚水,逼回了眼眶裡,因爲她說過,從今天開始,她要跟他相互利用。
她在盡力掩飾自己,可是還被他看出了破綻,“生氣了?”
他一把將她拉在懷裡,親吻着她的髮絲,“對不起,我爲我剛纔的話道歉,我爲昨晚故意的行爲道歉。”
他從來沒嫌棄過,她氣鼓鼓罵他的話,知道每次她說出這種話,都是被他逼得束手無策,才說出來的。
而他,就是喜歡捉弄她,看她束手無策,抓狂般可愛的模樣。
她像個乖巧的瓷娃娃,被他困在懷裡安慰着,她空洞的目光,平視着前方,心裡在對黎紹卿說,“僞君子,用這種花言巧語來哄騙我,安慰我,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累嗎?”
“沒關係。”她推開他,“理應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我是你的妻子,應該要有個做妻子的模樣,否則,怎能有資格跟你這樣的男神並肩站在一起呢?”
她的神情看似輕鬆,可她的言辭極其認真,以至於讓黎紹卿感覺有些陌生,以前她也說過這種的話,配不上他身份的話,可是,每次她清澈的眼裡,都是遺憾,可唯獨這一次是冷靜睿智,甚至,還帶着一種他無法言表的嘲諷。
她這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第一感覺,這個女人不對勁,其實從昨晚,她不讓他開燈時,他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只是她不讓他開燈,他遲遲得不到確認,此刻,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壓下內心萌生的好奇,還是對她寵溺的說道,“白芷晴,我說過我不在乎這些。”
算是強調的話語,直接灌入白芷晴的耳中,她目光含笑,眉眼彎彎,看似風平浪靜,可是,她一顆抓狂的心,卻已經波濤洶涌起來。
她在心裡暗自跟他對質,“黎紹卿你口口聲聲說,不在乎我的出身,可是,你爲何還要將跟我有關的那些報道,銷燬的一乾二淨呢?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想保護我?還是在顧及你的自尊?”
昨晚喬萌萌說,是她怕喬萌萌知道白家的事,纔將報道銷燬了。
只有白芷晴知道,她根本沒有那個能力,而她當時就想到了,一定是黎紹卿,能將媽媽的遺囑,從劉少華手裡拿來的他,有着那種消失滅跡的本事。
她真的好累,真的不想跟他正面對質這些,因爲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爲了不讓黎紹卿看出,她的心思,她還是裝出一副很感激的模樣,“黎紹卿,謝謝你。”
她以爲她掩飾的很好,可是,他卻將她所有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裡。
他不在說話,而是將她的頭,緊緊的壓在胸口,在心裡問着她,“白芷晴,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到遇到了什麼事?還是什麼人對你說了什麼話嗎?以至於讓你對我開始有了戒備之心。”
就這樣,他抱着她,站了許久,他纔將她推開來,邁着頎長的腿,朝她的衣櫥走去,拉開衣櫥,將昨晚被他藏在衣櫥裡的兩個盒子拿了出來。
緩緩朝白芷晴走來,將盒子遞給了她,白芷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木訥的接過了盒子。
淡粉色的盒子包裝很精緻,一看包裝盒子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什麼?”
她輕聲問他。
他臉上帶着耐人尋味的笑意,“打開看看。”
她很聽話的打開,頓然,就看到了撞在盒子裡,摺疊很整齊的一條繡花的絲質圍巾。
她來不及驚訝,他就開口說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帶圍巾嗎?我幫你買了。”
是他嚷着要給她買禮物,她執拗不過他,才讓他買的圍巾,當時,她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卻不知他現在真的幫她買了回來。
淺橘紅的繡花絲質圍巾,質地柔軟,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而她看着這條圍巾,卻遲遲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這個愛着別的女人的男人,爲什麼,總要做出這種感動她的事來。她只是他從大街上,隨便撿來的,祭奠他愛情的犧牲品,幹嘛還要對她這般好?
他的這種行爲,會讓她飄飄然,有種置身夢境中一般,甚至,總有着他們,不是有着交易的陌生人,而是相知相愛的戀人。
見她在發呆,他主動從她手裡的盒子裡,將圍巾取了出來,手腕輕輕一抖,將圍巾抖開來。說是圍巾,其實就是絲巾,那種大大的方巾。
他將她頸子上,可以活動的線衫領子取下來,然後將方巾對摺,放在她的頸子上,搗鼓了幾下,就將方巾在她脖頸里弄出一個花樣來。
他淺淺勾脣,對她自戀的說,“這樣好看多了。”
說實話,白芷晴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舉震住,難以置信,這個沉默寡情的男人,還會幫她系絲巾,可是,他對她越好,越是做出這種讓她難以預料的事,她的心,就越沉重,越是介意,他心裡的那個女人。
越是不受控制的在乎他們的過去,發瘋般的想要知道,以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幫那個女人系絲巾的。
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明明說好從今天開始,要相互利用的,可是他總會做出這種,蠱惑她心志的事來,幫她帶回圍巾不說,還親自幫她繫上絲巾,遮住她的那些吻痕。
面對這些意外的狀況,她真的不知道,該是感動還是怎麼?
見她完全呆愣一般,毫無反應,毫無表情,他輕笑着,雙臂隨意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收緊在他的懷裡,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頭,“小傻瓜,我能認爲,你這種表情事被感動了嗎?”
她被扯會神思,擡眸看了他一眼,很客氣的說道,“謝謝。”
“真想謝我,就親我一下。”
他修長的指,將她的下巴太高,迫使她對視上他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
“你……”
她結巴了,在看着他的這雙諱莫如深的眼,她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將臉頰向她湊了過來,她還是勉爲其難的親了他一下,她本應該是該恨他的纔是,可是,此刻,她突然發現,她總是恨不起來。
她親了他,自己紅了臉頰,而他心裡好似被灌了蜜一般興奮,他從後面摟着她的身體,頭枕在她的肩甲窩裡,雙手抓着她的,將另外一個盒子打開來。
他抓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將一條紅色的圍巾,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親暱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在雨夜圍着這條圍巾,一定很暖。”
她是對他說過,雨夜圍着圍巾不會冷的話,可是被他說出來,此情此景竟是這般的感人,她說過從今天起,一定不會再他面前流淚,可是,她的意志鬥過她的心,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圍巾上,圍巾很柔,他的手很暖,以至於讓她的心,再也冷不起來。
“黎紹卿,爲什麼要對我這樣?”她輕聲哭泣,“你根本不愛我,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還要給我這些如幻如夢的錯覺?”
他扳正她的身體,凝眉看着她,“白芷晴,你在幹嘛?在哭嗎?”他眼裡閃過轉瞬即逝的緊張,“是誰昨晚告訴我,從今天起,都不會再我面前哭的?”
白芷晴止住哭聲,看了他一眼,撇開他的目光,垂眸看向地面,這樣的他,應該很討厭她的眼淚吧?
“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哭。”
她再次保證,整個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
他軟了語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想讓你變堅強。”他語重心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