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出,她不再動彈,任其他從身後將她抱着。
“卿哥哥,你怎麼樣?如果真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她有些擔心的問,身體再次動了下,想要轉身看他。
他趕快箍着她,“不打緊,只是有點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他在她後頸子上,落下一吻,“睡吧!”
或許是他的懷抱太暖,或許是她太累,沒一會她就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而他由於身體不適,固然很想睡,卻無法安睡,他緊緊的摟着她,嗅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心裡格外踏實。
翌日,白芷晴是被一具炙熱的身體燙醒來的。
她倏然睜大眼睛,看着搭在她胸前的手臂時,才恍然想起昨夜的事,意識到那炙熱的溫度來自黎紹卿時,她一個鯉魚打挺起來。
“黎紹卿,你怎麼了?”
她在牀上,使勁搖晃着他的身體,眼眶紅了一圈,“你醒醒,別嚇我啊!”
可是,任憑她怎麼喊,怎麼叫,已經昏迷的他,根本聽不見。
白芷晴摸着他火盆般滾燙的身體,害怕到極點,她趕快摸到手,撥通了方毅寒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就泣不成聲,“方少,求你救救黎紹卿,求你救救他。”
正在刷牙的方毅寒,將牙刷從嘴裡拿出來,含着一嘴泡沫,“老大怎麼了?你別哭,慢慢告訴我。”
“他昏迷不醒,渾身燙的嚇人。”
方毅寒一聽症狀,就是高燒昏迷,他安慰她,“他只是高燒昏迷,你現在馬上找來冰袋給他物理降溫,我馬上過來。”
白芷晴掛了電話後,胡亂的穿着睡衣奪門而出,她想要去冰箱拿冰袋,無意撞上,正在客廳吃早飯的洛恬恬和程嫂。
程嫂見一臉慌張下來,起身問:“少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白芷晴來不及回答,洛恬恬搶先說到,“一定是紹卿哥禁谷欠太久,昨晚要了她一晚,早上晨起,又要跟她一起‘做作業’,嚇住了她唄。”
白芷晴知道,洛恬恬看似一副淑女模樣,骨子裡不僅潑辣,思想還前衛,總會說出這種勁爆的話來。
這種露骨的話,無不讓她面紅耳赤,可擔心黎紹卿的她懶得跟她爭論,只看了她一眼,將目光落在程嫂上。
“黎紹卿他高燒昏迷不醒。”
她的話一出,無不讓程嫂跟洛恬恬驚白了臉。
先前,洛恬恬還爲昨天,黎紹卿取笑她尺碼的事,還在心裡記着仇,恨不得將他怎麼樣似的,此刻,一聽黎紹卿昏迷不醒,洛恬恬劍拔弩張的氣勢消沉下來。
“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發燒?”
白芷晴一臉無奈,“估計是昨天裝病,有點過火。”
想到這點,她的心就揪擰到一起,猛然想到,昨晚入睡時他疲憊的聲音,肯定當時他就感覺到身體不適了。
她在懊悔,如果當時,她在執拗一下,親自查看下他的身體,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程嫂一聽也有些凌亂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已經叫了方少,她讓我先用冰袋給他降溫,他馬上到過來。”
程嫂一聽,趕快幫白芷晴找出了冰袋,待白芷晴拿着冰袋跟洛恬恬進來,方毅寒就火速趕了過來。
他取代了白芷晴,給黎紹卿打了退燒針,帶他身體徹底穩定下來,他才送了口氣。
他那些聽診器,看着牀上的黎紹卿粗嘆了聲,“真是很難得,會看到鋼鐵般的男人倒下的一幕。”
在他的記憶裡,他不曾生過任何病,吃過任何藥,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還不是自然病的,而是爲了白芷晴,是她讓他再次破了第一次。從而,足夠說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足夠重。
白芷晴就站在牀邊,她緊緊拉住他的手,憂心忡忡的問到,“方少,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方毅寒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說不好。”他擡眸看着白芷晴,“他從來不生病,像個鋼鐵巨人般每天奔波着,即便有多麼疲憊,多麼辛苦,他從不說,無論是狂風巨浪,他都默默承受着。這次完全倒下是因爲你,好好照顧他吧,我想他醒來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這種話,說他是鋼鐵般巨人的話,不是她第一次聽到,很久以前,在他第一次闖入她的心時,程嫂就告訴過她。
當時,她不以爲然,以爲極力撮合她跟黎紹卿的程嫂,總將她當作弱者,恰準她無依無靠的一點,故意告訴他黎紹卿的堅強,只不過爲了讓她毫無顧慮的依靠他。
今天她懂了,那些話,並不是程嫂誇大其詞,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方毅寒提着藥箱離開後,白芷晴就一個人坐在牀邊守着他。
程嫂送來了早餐,白芷晴雖然沒什麼胃口,可是,爲了能更好的照顧黎紹卿,她打起精神吃了些。
方毅寒說了,他醒來看到她會高興的話,她不知道能不能全信,只知道,她想讓他醒來時,感覺到家的溫馨。
她將房間收拾整潔、乾淨,將房間裡那些生機盎然的綠植,清洗的一塵不染,將寬大的窗簾拉開,打開窗戶,讓窗外的大片陽光都照進來。
兩小時後,睡夠了的黎紹卿醒過來了。
乾澀的嘴巴里,有着吃過藥的苦味,喉嚨間乾的發緊。
“水,水。”
他本能的叫着,暗啞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坐在一邊翻着雜誌的她,一聽到他的聲音,趕快跑了過來。
“水來了。”
她趕快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開水,以免燙,她用脣試了下,纔將吸管送到他嘴邊。
發燒一夜的他體內缺水很嚴重,他感覺到吸管,就本能的吸着。
他喝的有點急,有些嗆到了他,他劇烈的咳着。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她寵溺的說着,用空心掌輕輕拍着他的脊背。
聽到她關切的聲音,他倏然睜大眼睛,警覺性極高的他,腦子有些混沌,根本沒聽出是白芷晴的聲音,而是,單純的以爲有壞人襲擊他,他一個翻身本能的將她制服。
“哎呦。”
她本能的叫出聲來,“黎紹卿,是我。”
她的話一出,他才徹底清醒,他趕快鬆開她,緊張的問到,“我是不是抓痛你了。”
他徹底忘記了,她在別墅這檔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