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反應是想要再次跑,但是左邊是死衚衕,右邊就是他過來的地方。
他望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景颯急忙揚起了微笑,“司徒,你怎麼來了啊。”
說完她又轉頭,伸出手再次擦乾了眼角的淚水。
司徒走過去,一臉心疼的將來不及反應的她擁入懷裡。
“景颯......”
他溫柔的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又讓你一個人獨自傷心了......
景颯在他的懷裡,第一次感覺這個懷抱這麼溫暖,原來被自己心愛的人抱着,是這種感覺。
她覺得,這就已經夠了,她不敢再奢求太多。
“司徒......”她想讓他放開她,但是他依舊是緊緊的擁着她,在她頭上再次呢喃,“不要這樣。”
我會心疼。
她應該是集萬千寵愛爲一身的公主,被呵護,放在掌心裡疼,而不是現在一個人躲起來無聲的哭泣。
“沒事。”景颯推開了他,對着他笑着說道。
兩人距離幾釐米,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紅紅的眼眶,心中一悸。
“那個......”
一場吻下來,司徒靠在牆上,拉着面前景颯冰冷的小手。
“我好想你。”他看着她,再次說道。
她從來不化妝,但是儘管素顏朝天,也很好看,皮膚很白皙,如奶油般,讓人看上去忍不住想咬一口。
景颯從來沒有想到司徒會這樣說,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他從來都是她做什麼他都是一臉的唾棄的。
她低着頭,看着兩人的十指緊扣,不自覺的笑了笑。
“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司徒看着她,一臉的愜意問道。
心裡似乎落了一塊石頭一樣。
景颯搖了搖頭,司徒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將她的下巴擡起來,四目相對,彷彿兩人只能看得到彼此,在風中,她只聽到自己微弱的聲音,“我也很想你。”
後來,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或許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司徒大搖大擺的擁着她,走出了小巷,而景颯此刻褪去了平日裡的冷傲和光環,依偎在他的懷裡,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她第一次感覺到臉紅心跳的感覺,第一次感覺到親吻的甜蜜,第一次感受到被心愛的人呵護的感覺。
最後,司徒像是突破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帶着景颯到了岑靜的墓地上。
他戴着墨鏡,一手抱着一束百合,一手牽着景颯的手走了過去。
將花放在墓碑前,司徒拿下了墨鏡,雙手覆上了墓碑上的照片,一臉柔情。
景颯看到了墓碑上的女子,大大的眼睛,烏黑亮麗的直髮,嘴脣很性感
,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葉少白愛妻,岑靜。
上面的字是司徒刻的,她知道。
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司徒坐在了墓碑的地上,對着照片上的人說話。
“阿靜,你會怪我嗎?我答應你不會再愛別人了,但是怎麼辦呢,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真的很好,你走之後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找回了這種感覺,我相信,你也是希望我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我過不去自己那坎,如果你願意祝福我們,晚上就在夢裡,告訴我,好嗎?”
“這枚戒指......”
司徒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項鍊,將戒指拿了出來,放在了墓前,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聽到了景颯驚慌的叫了他的名字,他擡起頭看到了景颯向他撲過來,接着左胸膛就中了一槍。
景颯過去剛好接住了他,“司徒,你怎麼樣?”
司徒對着她笑笑,“傻姑娘,這點傷口算什麼?”
景颯看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對面樹叢裡拿着H-9槍支的黑衣女子,她猛地拔起腿上的槍對着那邊移動的身軀扣板,卻被司徒一把將槍扔掉。
景颯回頭看向司徒,想要問他怎麼回事,卻看到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阿靜......”
他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那邊的女孩子那背影和阿靜的如出一轍。
正如那年她背對着他,站在薰衣草花叢中,他在背後忍不住將她拍下來的場景一樣。
他掙扎的起身想要追過去,但是因爲身上的劇痛,又猛地掉下來。
“你瘋了,阿靜在這裡......”景颯指着面前的墓碑衝他吼道。
“我沒瘋,她真的是阿靜。”司徒也激動的衝她吼道。
事後才發現自己太過於激動,看了一眼景颯暗淡的眼光,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景颯一下子沉默下來,只是安靜的扶起司徒,往外面走去。
司徒還是不死心的回頭看,但是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女孩的足跡。
到了車上,景颯依舊一句話沒說,開了引擎,將車開到了外面的醫院上。
他們離開後,從樹林裡走出一個女孩,緊身的皮衣,大大的眼睛看着已經遠去的車輛,染上了冰冷。
她走了下去,來到岑靜的墓碑上,照片上的女孩子和她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上的女孩清純可愛,而現實的她,冷酷無情。
她雙手覆上了墓碑上的照片,想着剛剛的那個男人,眼神深邃如水。
他真的,如傑森說的那樣,是她的殺父仇人嗎?
他真的是爲了權勢名利,將她賣給了別人,冷眼看着她死去都不出手將她救出來嗎?
但是看到他剛剛的
眼神,那麼痛,那麼愛,那麼真......
她看到墓碑上的字,葉少白愛妻,。
她脣角勾起了冷豔的笑,打算離開之際,卻發現了放在旁邊的戒指。
她不禁撿起來,認真的觀看,像是拿薰衣草織成的花圈打造的一樣,她看了一下,腦子裡有什麼畫面閃過一樣,但是很快又消失。
她將戒指戴上了自己的無名指,不大不小,剛剛好。
“呸!”過了一會,她猛地又將戒指拔出來,一把扔在墓碑的地上,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好幾步,又回來,俯下身,仔仔細細的看着地上,看到之後再次撿起了那枚戒指,放進口袋,轉身離去。
傑森讓她將他一槍斃命的,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應該打中要害的,卻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後,故意打偏了一點!
景颯將司徒送進了醫院,醫生馬上爲他安排了手術,司徒看着景颯那受傷的眼神,很想和她說些什麼,但是那麼久過去,他始終什麼都沒有說。
不是不想解釋,而是無力訴說。
景颯一直站在手術室前等了半天,手術成功,她終於像是鬆了一口氣,才走過去,聽着醫生說了一下狀況,又交了費用,才走過去看司徒。
他被送進了病房,臉色一片蒼白,戴着氧氣罩。
景颯坐在旁邊,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她剛剛以爲她終於等到了,再也不用每個節日,一個人孤單單的過,再也不用清醒在半夜的噩夢裡,無聲的哽咽,再也不用假裝堅強......
是等到了他的回眸,不是麼?
但是,爲什麼那麼短,一個小時都不夠,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司徒,你還是沒有忘記她吧,不然你也不會那麼緊張,不會那麼欣喜,不會那麼的,看不到我眼裡的受傷。
陪了他好一會,醫生說應該晚上再醒,景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痛的閉上了眼睛,走了出去。
交了錢讓護士照顧好他,景颯迎着冷風,走了出去。
司徒,我不是介意你兇我,我介意的是你對她的態度。
我介意的是那麼多年了,她一樣完整的在你的心裡,從未離開過。
我介意的是,每一次當你聽到她的名字的那一種激動和心疼。
而你,從未對我如此過。
我想,我真的努力了,愛情,也嘗試過了......
那麼接下來,就想見不如懷念吧!
走出醫院,攔了車前往機場,連夜趕去A市。
她的心是刺痛的,但是她的臉上,卻是微笑着流出了眼淚。
有一句話這麼說的,男人哭了,是他真的愛上了,女人哭了,是她真的放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