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舒蕘在自己房間收拾好了一些東西,拖着小行李箱下樓,一步步邁下樓梯的功夫,她看見樓下客廳裡,父親滿臉奉承笑容的在和那個她憎恨的男人攀談,而繼母和舒姍也在客廳裡,繼母坐在父親身邊,舒姍坐在那個男人身側,看到舒姍給那個男人倒茶時流露出的媚態,舒蕘脣邊掠過一絲諷刺,那對母女,果然是改不了虛榮的本性。
當舒蕘拖着行李箱走下樓梯時,舒啓天本來不想理她,這個女兒一直就不受他的待見,何況和沈嘉毅新婚夜的意外給他臉上抹了黑,他更是恨不得她再也不要進舒家的門。
舒蕘剛剛被父親掌摑的臉頰已然灼痛,她對這個家,對這個父親,已經失望的沒有什麼留戀了,拖着行李箱下來也沒打算打招呼,直接奔着房門而去。
然而,有把低沉的聲音卻出其不意的叫住了她……
“舒小姐,請留步!”
穆景琛從沙發裡起身,在舒啓天,滕霞和舒姍的詫異矚目下,他緩緩走向腳步頓在樓梯口的舒蕘。
感受到身後欣長的身影已走近,舒蕘皺着眉回過了頭,精緻的眉目裡盡是憎恨之色,冷漠問:“穆先生叫我什麼事?”
“舒小姐,你有件東西,落在我這兒了。”穆景琛淡淡溫和的語氣說着,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伸出來,攤開掌心,遞向舒蕘……
舒蕘擰着秀眉,垂眸看見穆景琛掌心裡那條散發着璀璨光芒的鑽石項鍊,她心口一縮,心中未愈的傷口又被牽動,這條鑽石項鍊,是婚前沈嘉毅送給她的,她在新婚那天戴在頸間,新婚夜之後她便再沒找到,原來,竟會在這個男人手裡!
舒蕘遲疑了下,伸手奪過穆景琛手裡的鑽石項鍊,“謝謝!”語氣,依舊冷漠的透着厭惡的情緒。
穆景琛並不介意這個女人對他表現出的冷漠與討厭,他深邃的眸緊緊盯着舒蕘的臉龐,她和客廳裡那個方纔圍着他轉的繼母女兒的確天壤之別,舒姍顯然是那種濃妝豔抹,珠光寶氣的虛榮輕浮之物。
而舒蕘,卻是粉黛未施,依舊美得優雅動人,惹人憐愛,尤其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如同山泉水一般的透徹,藏不住一絲情緒,拋卻一切雜念,這樣乾淨秀美的女孩兒正是他所欣賞的。
只是,她細膩的左臉頰那片殘留的灼紅掌印,有那麼一些刺眼。
舒蕘擡眸看了眼緊盯她不放的男人,他的臉,簡直可以算是人神共憤的那種逆天的俊魅,只可惜,他做了讓她憎恨的事,便是再俊魅也會令她討厭,收回目光,她將鑽石項鍊塞進手提皮包裡,然後拎着行李箱轉身邁開腳步。
驀然,一隻微涼的掌心扣在了腕間。
穆景琛伸手握住她,等了一週,總算等到她回來,他才追過來,怎麼會這樣放她走呢。
舒蕘轉回頭,皺着眉,用厭惡的眼神無言的質問這個突然緊攥她不放的男人。
穆景琛只將她細弱的皓腕攥的更緊,俊臉湊近,壓低的聲線伴着溫熱的氣息吹進舒蕘耳畔,“舒小姐是名門千金,對一個拾到你貴重物品而歸還的恩人,難道不應該,以禮相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