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簡昀曦在胡思亂想,沒有看到綠燈已經轉變成紅燈就過馬路,而拐彎處,一輛車子疾馳而來。
眼看車子越來越近,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突然,一陣拉動,她整個人撞在了一堵人牆上。
“遊戲纔剛開始,你就這麼早的想要結束嗎,那太便宜你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夾雜着怒氣傳進了簡昀曦的耳朵裡。
聞聲,她渾身一顫,不用擡頭看,就知道是那個不擇手段折磨她的惡魔,她用力想要推開展雲帆,卻未能推開。
因爲他緊扣住她的手臂,根本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所以,她只能怒目瞪着他,“展雲帆,你真是夠卑鄙的,你破壞了我的婚禮,破壞了我的幸福,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她選擇結婚,就是爲了想要擺脫他的糾纏與折磨,可是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惡魔,卻不願意放棄對她的折磨與羞辱。
“得意?對,我現在是很得意,只要看到你不幸,我就非常的得意!”他冷笑,那冰冷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戳在她的心窩上,讓她痛不欲生。
“你這個劊子手、你這個惡魔,你毀了我的一切。”她嘶吼着。
“那我的一切又何嘗不是你跟你媽親手毀滅的呢?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握着她手臂的大手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力道。
“那麼,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所有的不幸了,那麼你是不是該罷手了呢?”她反過來質問道。
“纔剛開始就要結束,不,剛到手的獵物,我是不會放開的。況且,這是你罪有應得,是你的報應,你必須得承擔所有的一切。”展雲帆咬牙切齒道。
罪有應得?報應?她何罪之有,又哪來的報應!
可是他已經給她定了罪了,那麼她就是有罪的。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我?”他已經讓她在親朋好友面前丟盡了臉面,讓宋辰風知道她是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棄她而去。
他毀的她還真的是夠徹徹底底的。
“放過你?那接下來的遊戲誰陪我繼續玩下去呢,嗯?”展雲帆冷哼道:“我就是要讓你嘗試到被人拋棄的滋味。”
聞言,她的心不禁一陣顫抖,擡眸望進他那如深潭般幽邃黑眸,那眸底有着絕不罷休。
“展雲帆,我恨你!”她用力推開他對她的鉗制,轉身欲走,卻不小心扭傷了腳,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該恨的人應該是我。”
對,他恨她的母親,自然連帶她這個女兒也一起恨了。
當然,她的母親如今無法償還所欠的債,只能由她來還上。
“展雲帆,既然你這麼恨我,那你就讓我徹底的消失吧!”她狼狽的站起身來,顧不上腳上的痛,衝進來來往往的車輛中。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可是當一切被摧毀之後,她的堅強也會一點一點的崩塌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化解展雲帆心中的仇恨,但她不否認,他的出現,讓她漸漸的感覺到了什麼是崩潰,什麼是生不如死。
展雲帆沒想到她會突然衝進來來往往的車輛中,眸色頓時一緊,下一秒,他已經朝着她的方向衝了過去。
就在車子要撞到簡昀曦的那一刻開始,身後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回,她撞在了展雲帆的胸前。
“你以爲死了就可以解脫了?”暴怒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
“你走開。”她用力推開他,眼淚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他對她的報復,對她的打擊,對她來說,已經是最致命的打擊了。
爲什麼她苦苦躲藏了這麼多年,仍舊逃脫不了?
爲什麼老天爺非要讓她遇見展雲帆,難道四年前的那場劫難,讓她在四年後再去承受一次嗎?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不,她不要認命,她也不會認命!
展雲帆並沒有因此就放過她,他衝上前來,鉗制住她的雙臂,嗓音生硬、冰冷道:“簡昀曦,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警告,讓她心痛的麻木,她擡起淚眼看向他,他那憤慨的神情印在了她的瞳孔裡,也印了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她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突然一陣暈眩傳來,眼前頓時一黑,她暈了過去。
展雲帆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了她,看向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眸色收緊,下一秒,他已經將她抱起,而此時司機也將車子開了過來。
上了車,展雲帆吩咐司機,“去醫院!”
車子啓動,直奔醫院的方向。
暈厥的簡昀曦靠在展雲帆的身側,而他的目光則定格在她蒼白臉頰上的五指印上。
是誰打了她?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宋辰風打的她吧!
思及此,他的薄脣緊抿,墨眸也再次的收緊。
——
良久,簡昀曦才從頭痛中醒了過來。
“簡小姐,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護士見她醒來,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記憶回籠,她記得自己跟展雲帆在大街上爭吵,然後她就突然暈倒了。
難道是他送她來醫院的?不可能,他那種惡魔纔不會有這麼好心呢!
“護士小姐,請問一下,是誰送我來醫院的?”簡昀曦問道。
“是一個男的,長的還挺帥的。”護士小姐花癡道。
男的?那應該是展雲帆吧!
他不是恨她嗎?爲什麼不把她丟在大街上自生自滅呢?
覺得躺着難受,她便從病牀上坐起,才發覺腳上纏着繃帶,“護士小姐,我的腳……”
“你的腳扭傷了,醫生用繃帶給你固定住了,這幾天你不要隨意走動,大概過四五天就好了。”護士解釋道。
見她沒什麼事了,護士便離開了病房。
簡昀曦看到自己所在醫院的名稱,想起母親簡心眉也在這裡,她不顧腳上有傷,一瘸一拐的去了母親所在的病房。
簡心眉還如往昔一般,沒有絲毫清醒過來的跡象。
她平靜的躺在那裡,眼睛緊閉着,什麼都看不到,跟她說話,她也什麼都聽不見。如今的她只有靠呼吸機維持着最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