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溫小姐,雲小姐。”管家陳方站在秦巖身後,是上前不是,不上去也不是,整個人手忙腳亂的。
“把她們給我拉開!”秦巖命令道。
平襄跟陳方得了命令,雙雙上前將兩人給拉開了,但已經失去理智了的雲月還是不依不饒的。
“像什麼樣子?”秦巖臉上透着怒氣,讓一邊的溫婉兒大氣也不敢出,默默的站在了一邊整理剛剛被雲月按壓在地上時弄亂的頭髮。這種情況下她瞭解秦巖,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試圖辯解。
雲月身體一軟,在平襄放開手的那剎那就滑坐到了地上,她的頭腦這時候也才清醒了過來,明白了自己是在幹什麼?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恐懼。
“巖,你聽我解釋……”
秦巖一揮手打斷:“你什麼也不用解釋。”
“巖,你別相信那個女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雲月急了,肯定是因爲剛剛自己的形象讓巖誤會了:“其實是她羞辱我,說我不知廉恥呆在這裡,扭曲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纔會一時情急動手的,事情根本原因也不是我,一切都是因爲她。”
雲月暗中咬着牙齒指着溫婉兒,眼神瘋狂而怨恨,她希望自己可憐的一面可以喚起秦巖的諒解,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因爲打架而頭髮散開後配上那怨毒的眼神,十足十是一個怨婦的樣子。
秦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站在一邊的溫婉兒將之看在了眼裡,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知爲何心底卻是空落落的。
秦巖卻並沒有如雲月猜想中的那樣站在她這邊,反而說道:“她說的沒錯,前些日子的叛黨已經抓獲了,你們也休養的差不多了,我今日就派人將你送回去。”
“不必了,我自會帶她離開這裡,我們不會賴着不走,也不稀罕這裡。”
雲月站在樓梯一角,冷淡的眼神緩緩掃過秦巖,又在溫婉兒的面上看了一眼。
溫婉兒身體一頓,瞬間有種被看透心思的嫌疑,她有幾分心虛起來,剛剛的事情與其說
是雲月動的手,不如說是她引誘雲月出手,目的就是由這個藉口將她趕出這裡,因爲她知道秦巖是不會幫雲月的,但是她忘記了,住在這裡的還有另一個女人……
雲熙一步步向雲月走去,腳步不急不緩,噠噠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磚上清脆悅耳,秦巖的眼神一步不錯的看着,他一直是將兩姐妹分開看待的,認爲她們是兩個不相干的個體,卻忽略了,雲月對於雲熙來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血脈相連,水化不開,刀斬不斷。
昨日那迷離的夜晚,遊絲般的牽連再也無法在雲熙的心裡留下痕跡。
“姐姐!”雲熙居高臨下的站着,第一次沒有伸出手去扶她,她的眼神平靜中帶着一絲波濤洶涌,帶着不解,帶着恨鐵不成鋼:“你忘了我告訴你的嗎?”
雲月似乎終於明白過來,她再也挽回不了秦巖,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往臉頰上蜿蜒而下,在雲熙的目光中,執拗而又帶着羞愧,伸出手擦了擦淚水,她嚶咽的說:“我沒忘!”
“你說,他跟交際花溫婉兒很曖昧,曾經的戲曲名旦,歌女舞女都有他的情人,他也許是一個好將領,卻不會是一個好丈夫,你還問我就算這樣我還想要嗎?”
“我那時候卻只想逃避,惱怒你問我這麼難堪的問題,卻也始終認爲自己是特別的,是可以改變他的人,可結果呢?結果告訴我你是對的,妹妹,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可以看的這麼透徹,這麼的不近人情,要是你跟我一樣的話,今天或許我會傷心,卻不會這樣無地自容,也許你還會溫柔的安慰我,或者想爲我出頭,可事實卻是你冷冷的站在那裡,用那種我會羞愧的想死的目光看着我,讓我覺得自己是這麼的噁心,倒貼給人還被推開了,而照成這一切的原因,就因爲我沒有聽你的話。”
說到最後,雲月忽然自嘲了起來。相比於秦巖的無情,她更痛恨雲熙的冷靜。
雲熙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眼底光芒一閃,那是受傷的顏色,她從不曾知道,原來在跟自己一同長大的姐姐眼底,她就是這樣的
人嗎?
沉默在整個大廳裡蔓延着,好似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很多年。空氣裡寂靜可聞的是幾人的呼吸聲,溫婉兒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其實她的敵人重來都不是今天她對付的這個女人。
她努力的看着背對着她的秦巖,因爲看不見他的臉色而心中忐忑不敢,現在他是生氣了嗎?
“我們回家吧!”終於還是雲熙出口打破了這裡面的沉默。
雲月坐在地上點了點頭。
現在她還有能說‘不’的權利嗎?都已經出口趕人了,就算她雲月再愛慕這個男人,也不會下賤到如此地步。
“走吧!”
雲熙伸出手扶起雲月,然後往門外走去。
安靜的環境下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雲月好似一瞬間被抽走了生命裡的生氣,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仿若生無可戀的活死人,眼裡沒有了光彩,皮膚沒有了色澤,只機械的在雲熙的帶動下行走,好似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就在兩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站在一邊的平襄忽然伸出手攔阻道:“雲熙小姐,您暫時還不能離開!”
雲熙扶着雲月停住腳步,聲音嚴厲的冷喝道:“讓開!”
平襄不爲所動,看到這樣的狀態,雲熙冷笑了一聲,轉頭看着平襄說道:“沒聽到你的主子都開口趕人了嗎?這樣出爾反爾到底是讓我們走還是讓我們留呢?”
“讓她走?”
幾乎就在雲熙話音剛落的下一秒,秦巖陰沉沉的聲音終於開口下達了他的指令。
平襄擡頭看了側着臉散發出壓抑氣息的秦巖,從不違抗他的命令,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雲熙收回視線扶着雲月一步步離開。
等到雲熙出了大門後,秦巖忽而站起身一腳踹翻了眼前的茶几,冷笑了一聲:“原來我在她的心裡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交際花、戲子?呵……”
冷笑聲更是加大了幾分,溫婉兒身體不由的隨着他的冷笑抖了一下:“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