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看了看她，腦海裡驚疑不定。
那廠房內實在是光線太暗，而且事情也過去了快二十年了……就算當年他看的一清二楚，這麼多年過去，怎麼能知道，當時的小女孩現在長什麼樣？
唯一的感覺只有——同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同樣不屈的表情。如果她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女孩的話……
“後來呢？”紀流年不知道他的打算，還問他，“你小學的時候，也遭遇過綁架？”
太可憐了，這麼一聽，凌一川小的時候過的是有多悲慘？
“嗯，那是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大約，二十年前吧。”凌一川說，他一面說，一面看着紀流年，好像，想把她和記憶裡的小女孩重疊在一起似的。
“是我四年級的時候，被我的美術老師。”凌一川搖搖頭。
紀流年恍然大悟，看着凌一川的眼神，有了些同情。
現在想想，難怪凌一川是這樣的個性，又霸道又暴力，還很難相信別人。
如果，她也跟他一樣，遭遇了多起綁架，而且，還是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給綁架了，也難怪他之後的態度會是那樣的！
“你之前，有沒有去過X城？”忽然的，凌一川問了一句。
X城，就是他當年被綁架的地方！
仔細想想，紀流年當年的年紀，跟他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差不多大。如果她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跟那個小女孩是一個人的話——那他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愛她！
當然，如果她不是他也一樣愛她。就是，如果她是的話——就像是一頓大餐之後那一塊甜點一樣，能讓人更加的愉快。
“X城嗎？爲什麼這麼問？”紀流年臉色一變。她當然去過那裡，而且，還在那裡和外婆住過一年。原本她是在X城唸書的，等她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就被爸爸媽媽接出來，帶在身邊。
只是，X城是她很不好的回憶，她只隱隱約約的記得，最後她被救出來以後，大病了一場，也跟着被父母帶去了上城。
那段記憶，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經歷，所以，當凌一川問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拒絕：“我……我不知道。”
“沒什麼，我小的時候，去過X城。”凌一川聽到她否認，也瞬間嘆了口氣。
低頭，輕輕摸着小手指，小手指上的尾戒，還在閃閃發光。
“你喜歡那裡？”紀流年看到他發問，也有點好奇了。
“準確的說，是討厭那裡。”凌一川轉着戒指，“那裡，有我一段——不太好的回憶。”
“不太好的回憶？”她也注意到，凌一川好像一有什麼心事的時候，就會轉動那枚尾戒。聯繫上下文，難道，他在那邊有什麼女人嗎？
或者是哪個女人傷害了他，甩了他，欺騙了他，比如他的初戀什麼的，所以，他纔對那個城市深惡痛絕？
紀流年原來是不會吃醋的。凌一川緋聞女友那麼多，她都要挨個吃醋，自己就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