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沈若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脣’角看,歷牟煬倏地收起笑意來,移開目光看着遠處,留下沈若水獨自在哪裡發呆。
阿麗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又爲若水那了一雙新筷子,嗔怒地說:“喂!你今天怎麼了,魂不守舍地,難道你想你的小情人了嗎?”
小情人是阿麗跟若水之間經常開的小笑話,可是,現在被阿麗用在這個不合適宜的地方,這叫沈若水的臉驀地紅了。
她好像做錯了事情,被人發現的尷尬:“阿麗,你想死。”若水從齒縫裡只能擠出這幾個字,好像除了這幾個字,她真的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抗議了。
若水的窘迫,阿麗不會看不到,她大咧咧地吐了下舌頭,臉也紅了,畢竟身邊的男人對於她來講,那壓力也是不小。
阿麗的話,歷牟煬聽得真切,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那小情人三個字,特別地反感,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食‘欲’,他低頭一撇之下,看到了被氣紅了臉的若水。
歷牟煬呆了一呆,若水臉上的紅暈真好看,此刻的她眼睛亮亮地,溢滿了怒氣,小嘴撅成了一朵‘花’瓣似的,分外‘誘’人,細白的肌膚上因紅暈漾開,像是水蜜桃一般,歷牟煬甚至看到水蜜桃上那一層細細的絨‘毛’。
這樣的沈若水,讓人很有**品嚐一下。
心中這樣的想法,讓歷牟煬的心一凜,自己這是在幹嗎?被她‘誘’‘惑’了嗎?怎麼會。
心底使勁的牴觸着,但是,歷牟煬不得不承認,跟若水在一起,自己好像很愉快,看着她那雙被氣得瞪圓了的眸,真的很有趣。
收起目光之前,歷牟煬驚訝地發現,自己跟阿麗吃的都是A級套餐,而沈若水面前的托盤裡分明是最低等的B級套餐。
看到若水的食盤,歷牟煬心底倏地狠狠一疼,她可是纔剛剛出院,就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怎麼可以,要知道她可是失血過多啊!
自己剛纔還故意擺出那麼一出,惹得她沒有吃進去一口東西,想到處,歷牟煬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疼她。
“你怎麼不吃飯?”
發愣尷尬的沈若水,沒有想到冷冰冰的歷牟煬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她怔了一怔,心虛地斜睨了一眼狐疑着的阿麗,淡淡地有些冷冰冰地說:
“我不餓,減‘肥’。”
減‘肥’的話語在‘女’人們中間似乎成爲了口頭禪,若水本以爲自己這句話出口,沒有什麼。
不想,歷牟煬還沒等嘲笑她出口,阿麗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沈若水你減‘肥’,你昨天晚間還在告訴我,你要多吃,要身體‘棒’‘棒’的好伺候你爸爸。”
又被阿麗無情地揭穿了老底,若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驀然地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
“我吃飽了,你們兩個慢吃。”
“你去那兒?”這次是阿麗跟歷牟煬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去那兒?”若水嘟囔了一句,轉身就走。
去哪兒,自己還能去哪兒,無非去街對面,自己自從早晨見到了歷牟煬那一刻起,就感覺有一道無形的繩子,把自己捆了個結實。
好像,自己連掙扎都很費力。
哼!你別想在這裡呆長,若水要掙脫這個禁錮自己的繩子,反正,若水感覺到歷牟煬來到遠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他不會真的傻到,爲了追債那伍佰萬元,屈身來打工,等一下自己見到他一定要問個清楚,如果他不離開這裡,自己就把他的身份讓大家知道。
想好了對策,若水一身的輕鬆,她臉上帶着笑意,跨過了馬路,到街對面去了,哪裡有一間新開的咖啡廳。
若水推‘門’進去,迎面一陣涼爽的冷風襲來,涼風打在身上,很是愜意,鼻翼下是濃郁的咖啡香氣,咖啡廳內沒有幾個人,因爲是中午時間,可能大多數的人都在吃飯,誰有閒心坐在這裡喝咖啡來填飽肚子。
咖啡廳內播放着輕柔的音樂,這樣的音樂聲並不影響人說話,大廳內的落地窗戶,被垂吊下一半的窗簾擋住了一半,所以,大廳內有些幽暗,卻有着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
若水往前走了幾步,選了一處最裡面,最不引人發現的地方坐了下來。
服務生走上前來,禮貌地問:“請問您要點什麼?”若水擡頭一笑:“一杯卡布奇諾。”
歷牟煬見到沈若水走了,更沒有了吃飯的**,他起身倒掉食盤中的飯菜,放好了食盤走了出來,他看到沈若水進了咖啡廳。
他本能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自己,便橫穿過馬路,來到了咖啡廳的‘門’口。
阿麗眼見若水第一次午餐後丟下自己獨自走了,又見新來的財務總監劉‘波’沒有跟自己打招呼也走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就算是盤中那‘誘’人的‘雞’‘腿’也引不起她的食‘欲’了,她第一次放棄了跟‘肉’搏戰,悻悻然地走出遠洋公司的大‘門’口。
阿麗擡頭間,正巧看到歷牟煬拉開了咖啡廳的大‘門’走了進去。
中午飯沒有吃多少,怎麼馬上就去喝咖啡,奇怪哦……
阿麗自言自語地說着,突發靈感,是不是新來的財務總監中午去會‘女’朋友啊!
想到這裡,阿麗的心像是猛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她不自覺地衝過了馬路,跟了上去,要一探究竟。
歷牟煬纔剛一進‘門’,沈若水就站了起來,對着茫然四顧的歷牟煬招了招手。
歷牟煬擡眸間看到一臉清純的沈若水,突然感覺陽光一亮,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歷牟煬一邊往沈若水呆的位置走去,一邊在心裡給自己的這種感覺找着理由。
可能是自己放下了對她恨,所以會對她有好感,其實,仔細想想,自己也的確不該那麼怨恨她,失去那個孩子,不是她的本意。
就像是自己無意間‘弄’丟了歷博文跟梵妖兒的孩子一樣,都是在無意之中。
心中爲沈若水的過錯找着理由的同時,歷牟煬心中也放下了壓在心頭的那份沉甸甸。
其實,人往往都是這樣的,一旦想法的突然轉變,心頭卸下負擔的同時,那心情跟身體都會感覺到異常的輕鬆,就好像那想法瞬間都會改變。
此刻的歷牟煬就是這樣一種感覺,現在眼前的沈若水不但不是自己的仇人了,她是自己***救命恩人。
放下沉重包袱的歷牟煬一身的輕鬆,看着眼前的沈若水,他不由地勾起了‘脣’角來,溫和地笑了。
本身窘迫的沈若水愣怔地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慵懶地像自己走來,她緊張的手足都不知道放在了那裡,那想好了的尖酸刻薄不知道跑去了那裡,剩下來的只是,之前對這個男人的深深恐懼。
現在,這個令人恐懼的男人,居然扯‘脣’對着自己笑了,這樣的笑令若水心中更沒有了底。
他要幹什麼?疑問寫在了沈若水的臉上。
歷牟煬看到了沈若水的窘迫,他不由還是想笑,這個單純的可以的‘女’人,她的那張臉,簡直就是一張‘陰’晴圖,你可以從她那張多變的臉上,‘洞’悉她的一切。
這麼簡單的可以的‘女’人,有趣。
“你……你,來了。”眼見歷牟煬越走越近,站在桌邊緊張的若水絞着兩手,把好端端的話,撕扯成了這樣。
“唔。”歷牟煬擠出這一個字來,轉頭,對着跟上來的服務生說:“給我來杯巴西現磨,不加任何東西的咖啡。”
服務生看着帶着懾人威力,說話乾脆霸氣的男人,答應了一聲:“先生,您稍等。”便退了下去。
歷牟煬慵懶地走到桌邊,坐了下去,他擡眸看着依舊站在桌邊,手足無措的沈若水,藏在他心底的那份邪惡,不知道爲什麼瞬間就被翻了出來。
他勾起‘脣’角來,忍不住調侃着她,說:“怎麼,你是想就這麼一直站着跟我說話,還是想代替服務生的工作?”
被歷牟煬這句話,加上他玩味的眼神,沈若水倏地醒悟,自己這是在幹嗎,自己幹嘛要怕他,現在他應該怕自己纔對。
“我幹嘛要站着,我告訴你歷牟煬,我沈若水現在可不怕你。”氣鼓鼓地說着,沈若水一屁股坐了下來,她的話說完,那凌厲的眸還不甘地瞪了一眼歷牟煬。
虛張聲勢的笑‘女’人,歷牟煬心中說着,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從放下壓在心頭的包袱,平素不怎麼愛笑,習慣繃着臉的他,今天可真的是破了紀錄。
“笑什麼笑,好笑嗎?”沈若水剛要直擊主題問他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擡眸之間,發現服務生端着咖啡過來。
若水生生嚥下了那句話,拿起手中的勺子稀里嘩啦地使勁攪動杯子裡的咖啡。
她把怒氣都撒在了這裡,‘弄’得咖啡也跟着遭殃。
“喂!這裡是高雅的地方,你這個樣子可不是淑‘女’該有的表現哦。”歷牟煬繼續調侃着沈若水,他現在不行說話。
他知道心‘性’率直的她一定會先開口,他歷牟煬要見機行事,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沈若水爲他保守秘密,一直到他想離開的那一天開始。
不過,現在看眼前小‘女’人的‘摸’樣,她一臉的不甘,看來想要馴服她乖乖地閉嘴,還是要下一番功夫。
果然,歷牟煬的悠哉,‘激’怒了沈若水,明明是他找自己過來,有話要說,現在的他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你看他微眯着雙眸,品味着咖啡的‘摸’樣。
若水看了就有氣。
“你說,你找我來幹嘛?你爲什麼要來到這裡?還要改名換姓?”恢復了正常的沈若水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