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的休養,沈籬的感冒終於好了。這次病的有點久,雖然康復了,身體仍然顯得有些虛弱。
“方茹”沈籬喃喃自語着,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她幾乎都把方茹忘記了,那個懷了她,把她生下來,但因爲嫌棄她是女兒,把她拋棄換了個兒子的生母。最後的記憶,方茹應該是經濟案被押解到迪拜,後來如何她完全不知道。
沒想到今天再次聽到,竟然是,要死了
霍斯域看着沈籬茫然悲傷的神情,不自覺得伸手摟住她,道“你精神不太好,我派東方去處理。”
生病的這幾天,沈籬一直很沉默,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按醫生的說法,用的藥裡本來有安神的成份,多睡覺對沈籬的身體也是好事。
醫生的解釋情理之,但他總覺得這幾天的沈籬有點怪怪的,好像在逃避着什麼。
“不,我,我想去的”沈籬說着,下意識掙開霍斯域的擁抱。
這幾天裡,有意無意的,她都不太想與霍斯域有身體的親蜜接觸。原本讓她覺得溫暖的懷抱,突然覺得冰冷起來。身體的冷,心裡的冷,讓她有種說不出煎熬感。
沈俊,她完全沒有印象的堂弟;蘇洛,她最好的朋友。他們的悲劇
難以抑制的痛苦,她真的很難受。
“我擔心你會再生病。”霍斯域輕聲說着,看着沈籬悲傷複雜的臉,不自覺得伸手摸摸她頭,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管方茹做了什麼,以沈籬的性格,都不可能對她的死完無動與衷。只是通知她參加葬禮,減少她悲傷的時間。只能保護到這種程度,要是完全不告知她,她以後得知了,肯定會覺得遺憾。
“嗯。”沈籬輕聲應着,看着霍斯域溫柔的臉,只覺得心如刀絞一般。
他爲什麼能在做了這麼多讓她傷心的事情之後,仍然能這麼的溫柔。那樣真實的愛,那樣的溫柔,爲什麼不能對她身邊的人稍微好一點呢。
在看到視頻時,她很想大聲質問霍斯域,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這麼
她卻什麼都沒說,說了有什麼用呢,她能改變霍斯域的想法嗎不,誰都改變不了。從很早很早以前,她知道的事實。
“明天早的飛機,你好好休息一下。”霍斯域說着,明天早動身,然後到迪拜十個小時。等沈籬過去,正好給方茹發喪,時間剛剛好。
沈籬猶豫一下,擡頭看向霍斯域懇求的道“能不能馬動身,我怕時間會來不及。她馬要我還是想,想”
“可以。”霍斯域說着,馬吩咐旁邊管家“準備飛機,二十分鐘後出發。”
“謝謝。”沈籬低聲說着,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
只是她起身要走,霍斯域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道“東西下人們會收拾,你坐下來。”
“衣服也不用換嗎”沈籬低聲說着,其實她不是想換衣服,只是是不想跟霍斯域獨處,找個藉口避開而己。
以前心情糟糕時,霍斯域在她身邊,能讓她覺得安慰和溫暖。而此時,霍斯域帶給她的只有更多的痛楚,揪心的痛楚。這幾天她一直在問自己,爲什麼要愛這麼一個呢,本來該是甜蜜的愛情,爲什麼會變的如此痛苦。
霍斯域頓了一下,看着沈籬一直低着頭,終於放開手,道“去換吧。”
沈籬,果然有點問題。
沈籬轉身樓,接到登機消息的東方馬趕了過來,小聲道“剛剛得來的消息,方茹去世了。她的養子沈躍想把方茹的屍體火化,帶回n市入葬。”
國人講究落葉歸根,方茹是n市人,火化帶回n市安葬,合情合理的要求。
霍斯域沒作聲,似乎在想着什麼。
東方看着霍斯域的神情,猶豫一下道“司徒說蘇洛己經離開n市,您和沈小姐可以直接去n市。”
方茹己經死了,沈躍要帶着她的骨類去n市安葬,直接回n市好了,沒必要去迪拜。
“去迪拜。”霍斯域說着,又看向東方道“你不用跟着我,和司徒匯合,隨時留意一切狀況,通知三叔,進入戒備狀態,最近都小心些。”
東方怔了一下,脫口而出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霍斯域沒有回答東方的問題,只是繼續道“方茹的屍身不要火化,留意沈躍的動向。等我到迪拜之後,會親自處理。”
“沈躍,沈躍連個街邊小混混都不如。”東方忍不住說着。
街邊小混混有時候還會打架呢,沈躍唯一的本事是會吃飯,一點點用處都沒有。也因爲這樣,他對迪拜傳來的消息沒有絲毫懷疑。
沈躍那種男人,他連搞陰謀的本事都沒有。
霍斯域脣邊勾起一抹笑意,自言自語的道“這樣很好。”
現在的發展,很好,他很滿意。
“是,我馬吩咐下去。”東方說着,心裡浮起一抹擔憂。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在霍斯域身邊這些年,他第一次感覺到,完全沒有頭緒,而且有種心慌的感覺。
沈籬,將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與她有關係嗎
二十分鐘的準備,十個小時的飛機。飛機在迪拜私人機場停穩,沈籬是被霍斯域叫醒的。
“我們到了。”霍斯域輕聲說着,在沈籬紅撲撲的小臉親了一下。
沈籬迷糊的睜開眼,帶着剛睡醒的茫然,道“我們到迪拜了”
她記得兩人一起飛機,然後她睡着了,看來這一覺她睡挺久的。
“我讓管家給你泡了安神茶,迪拜的事情太多,我怕你沒精神。”霍斯域笑着說,下了飛機,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都要消耗許多,所以沈籬一定要在飛機休息好。伸手把沈籬扶了起來,道“要是實在不走不了,我抱着你。”
“不,不用了。”沈籬說着。
話音未落,聽“轟隆”一聲巨大的聲響。
在耳邊,是暴炸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