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被人搶了?!
姜寶禎說着開始解旗燁的衣服,旗燁被冰水澆得有些清醒了,見她這樣,立刻拉住她的手,警惕的問道,“寶禎,你要幹嘛?”
姜寶禎嘿嘿一笑,一臉奸商本性暴露。“她覺得你太出色,你就變個無能的平凡人給她看,她高攀不起,你就低就下來。反正沒皮沒臉的堵得她沒話可說,你就能上位了!”
“這樣……可以?”他從沒試過像姜寶禎說得,對一個女人這樣不屈不撓,低三下四。大概全世界也只有陳果果值得他做這種嘗試了。
“怎麼不可以,不試怎麼知道?!把錢包給我,還有金筆,手機,袖釦……對了,還有手錶,哪有窮鬼帶江詩丹頓的。”
旗燁仍是有些懵懵地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給姜寶禎。姜包禎打開他的錢包,吹了聲口哨,而後抽了幾張紙鈔遞給他。
“寶禎……這隻有一百塊……連住店都不夠的。”
“你還打算住店?”姜寶禎秀眉倒立。“這是讓你吃飯和坐車回去的,誰要你住店的?你要住也是住在陳果果家裡!她要是不讓你進去,你就睡在她家門口,冷死給她看!對了,armani的大衣,也脫下來給我!”
“姜寶禎,你確實這招行得通嘛?”旗燁很懷疑的看着自己像是被人打劫過一樣,從堂堂的光鮮總裁,瞬間變得一窮二白。
“不成功就成仁!”姜寶禎毅然決然,重重地拍了拍旗燁的肩膀。“老闆,拿出你當初攻克旗氏的氣勢吧,如果你可以征服一個公司叱吒風雲,怎麼可能連一個女人的搞不定?搞不定就不要回來找我!”
這算是鼓勵還是威脅?明明公司的老闆是他纔對吧喂?
旗燁擡頭望去,外面的雪已經下得更大,鵝毛似的飄飄散散白了天地,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單衣……這一回,不成功,恐怕真的要成仁了。
夜幕降臨,陳果果沒想到旗燁會再回來。所以看見他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這是……被人搶了?”旗燁身上的羊絨外套消失不見,身上層層疊疊地落滿了雪花,頭髮是凌亂的,眼神是空洞的。只有在與陳果果對視的時候,從他純黑的眼底纔有兩簇火苗燃了起來。
“陳果果,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比你還要窮……我要你養。”他話一說完,不用人打,就倒了下去。
陳果果大驚失色,尖叫着跑過去,用手一試,才發現旗燁身上的溫度燙手,已經發起了高燒。
不燒纔怪,在雪地裡站了幾個小時,再去喝酒抽瘋,又被某人澆過冰水後,狠心的扒去外套風裡雪裡的趕回來,沒燒死就算是他命大了。
他病成這樣,陳果果也不能眼見着不管,用了吃奶地力氣把旗燁弄到店鋪後面,讓他在自己牀上休息下來。
“哇,看來這次他是下血本了。陳果果,你跑不掉了。”夏末聽到動靜,立刻趕過來看熱鬧。
“你快來看看他,他燒得很嚴重,不會得什麼重病吧?”陳果果快要急哭了,可夏末卻抄着手,沒半點同情心的說。“他身體好得像個牛犢子,生死擂上被人揍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也沒事,一場感冒發燒而已,哪會有什麼重病。他這是苦肉計嘛,既然想演,就演全套好了。我萬一把他治好,他還要怪我。”
……這就是傳說中的交友不慎嘛?
夏末不管旗燁,陳果果只好自己跑出去買藥給他。趁着左右沒人,夏末惡毒地伸出兩指,夾住旗燁的鼻子……
片刻之後,陷在昏迷之中的男人清醒過來。
“喂,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清楚決定留下來,就不許半途而廢,不許再讓陳果果難過。你丫要是敢半途而廢,小心我先廢了你!”夏末威脅道。
旗燁燒得面紅耳赤,頭痛欲裂,咬牙迴應,“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纔不會像某些人那麼沒種,看事情搞不定就逃走。”
“你說誰?!找K是不是?!我先替陳果果教訓你!”夏末舉起拳頭,還沒來及落下,聽見外面一陣唏裡譁拉的開鎖聲,立刻退到一旁,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陳果果抱了一堆藥回來,手慌腳亂地打開包裝,照着說明書,把消炎的散熱的解痛的清火的都翻出來,不知道該按什麼順序給旗燁喂藥,所以決定一股腦都喂下去。
“這麼吃會藥物中毒的!”夏末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難道是靠本能活到現在的嘛?她從花花綠綠的藥板之中,挑出幾個遞給陳果果。“這些,一次一片,六小時一次。這些,要飯後食用。這些……他又不是痛經,買這個幹什麼?!”
給旗燁安排好服藥順序,夏末也覺得有些累了,抱着肚子回房睡覺,只留下陳果果一個人守着旗燁。
會好吧……他會好起吧……怎麼只是着了點涼,就一下子發起這麼嚴重的高燒呢?
不要再生病了,我寧可生病的是自己,也不願意讓你生病啊……拜託,快點好起來吧……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冰冷的面頰上,滾熱的溫度,讓她的眼淚,瞬間決堤。
第二天清晨,陳果果在自己的牀上醒來。
她揉了揉有些酸腫的眼睛,腦子裡有點疑惑。她昨天明明是坐在牀前等旗燁醒過來的,怎麼現在卻躺在牀上?旗燁人到哪裡去了?難道昨天發生的只是她的一場夢?
正想着,突然聽見外間包子鋪裡一陣嘈雜的聲音,陳果果看了看錶,立刻從桌上蹦了下來。
九點了,她的黃金營業時間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