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婚禮的儀式已經走完了,夜澈帶着夏薇依,正給來賓們敬酒。
許治冶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看着夏薇依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他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許治冶扭頭看了一眼宴會大廳的佈置,真是炫麗奢華,幸福喜慶啊。
最後,他的目光撇到了舞臺牆壁上的那些素描畫的時候,定格了。
看着夜澈和夏薇依從小到大的曾經,鬼使神差的,卻覺得那些場景,似曾相識。
然後,心裡猛地一顫,竟然從那素描畫裡的一男一女中,看到了曾經的許子樑和莎莎。
他們也是幼年相識,莎莎梳着一個小馬尾,總喜歡膩在自己的身後,叫着子樑哥哥,子樑哥哥。
她喜歡看他打籃球,每次結束後,都會抱着一瓶冰凍的可樂,擰開蓋子送到他的手上,然後拿出紙巾,擦着他頭上的汗。
她知道他喜歡NBA,就自己趁着暑假去打工,然後用賺的錢定了兩張NBA的票,送給了許子樑。
那時候,她是想陪着他一起去的吧,可是許子樑拿着莎莎的票,卻轉身去找了夏薇依。
她在他貧困潦倒的時候,不離不棄,卻在他富貴傾城的時候,選擇離開。
她說,子樑哥哥,如果你報了仇,重新的得到了夏薇依,你讓我走,我才走的心甘情願。
子樑哥哥,這時候,我不會離開你的。不會離開你的。
夏薇依曾經對他說過,她曾經愛着的許子樑,就像是在追尋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忽略的近在遲尺,不離不棄的夜澈。
許子樑就是那顆流星,而夜澈,卻是她的恆星。
到如今想想,他是不是也只顧着橫衝直撞的往前走,卻從來沒有回頭看看,自己的身後,原來也有這樣的一個人,在無怨無悔的等着他?
許治冶想到這裡,心裡一陣抽疼,看着那些素描畫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恍惚。
夜澈攬着夏薇依,很快就走到了許治冶的這桌。
夏薇依看到許治冶,也知道他前陣子爲了救自己而受傷,她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不過礙於夜澈在身邊,她表現的很平淡,叫了一聲:“治冶,你來了。”
許治冶聽到聲音,才微微收回神思,看着夜澈手裡拿着酒杯,他也舉起了杯子,和他們碰了一下,說:“祝你們新婚快樂。”
夜澈彎了彎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點也不彆扭的說:“許總,前幾天的事,謝謝你。”
許治冶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夏薇依,很釋懷的開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許家,欠你們。”
一句話,像是打開了三個人的心結,夏薇依的心,也跟着塵埃落定了,隨便看了兩眼,就說:“莎莎呢?我早上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的。”
許治冶的指尖顫抖了一下,神情很淡,聲音卻有些乾澀:“莎莎……走了,去巴黎了。”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還想和她一起逛街呢。”夏薇依天真的問了一句。
許治冶沒有再說話,只是仰着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