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葉重詫異的望着她跑過去,抓起老頭的手臂搖晃個不停,“爺爺,爺爺,你怎麼了?你說話呀爺爺……”
女人擡起頭梨花帶雨的朝那黑灰色西裝老頭問道:“孔爺爺,我爺爺他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啊!我不過出去透個氣怎麼就這樣子了?”
看着她抽泣不止的樣子,這個被她叫做孔爺爺的老頭尷尬的朝吳夢生一瞥,眉頭緊皺地說道:“呃……這個,小芸啊。這個……其實……”
“唉,都怪我,是我把你爺爺撞倒在地的,都怪我不好。”見他很爲難,吳夢生只好硬着頭皮嘆道:“剛纔孔院長好心想引薦秦先生給我認識,結果……我太大意了,一個轉身就把給撞了,然後就……唉,都怪我啊。”
女人急道:“那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躺在地上麼?也不實施搶救?”
吳夢生說道:“我們已經撥打了急救電話,可這有點偏遠,一時半會兒的很難趕到,最關鍵的,今天來這裡是爲了交流會,誰會帶那些搶救的東西?哦哦,我們醫院的羅主任是急診科專家,他會把你爺爺救醒的,是吧羅主任?”
順着吳夢生所看的方向,衆人的視線集中到羅浩楠身上,可是他正緊蹙眉頭不住的在老頭身上摸來摸去的,半天默不作聲。
“羅主任……羅主任?秦先生有救吧?”他小心翼翼的俯下身,低頭問道。心想一定要成功啊,不然我這輩子就徹底完了,丟了院長之職算小的,說不定還要坐牢,而且以後在華夏國的醫學界就再無立錐之地了。
心急如焚,他直起身子,笑着一邊擦拭着額上的冷汗,一邊朝左右說道:“呵呵呵,這個……羅主任是我們醫院的精英,是醫學界的奇才,他才三十來歲就當上我們科主任,一定有辦法的哈。”自言自語的說着,像似要給自己打強心針,可禁不住緊握的手心裡依然泌滿了汗水。
這時,羅浩楠緩緩擡起頭,對吳夢生說道:“院長,秦先生的病……能治,只是要去醫院的搶救室纔有辦法呀,現在手上也沒工具啥的,我……我沒辦法。”
“什麼!?”如雷擊頂,吳夢生一陣驚悸,毛髮着了魔一樣地冰冷地直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像一張白紙。
“怎……怎麼會這樣,羅主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羅浩楠一臉嚴肅道:“院長,我是真盡力了,這病不是太難,只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我是真沒辦法啊。”
翻了翻白煙,吳夢生差點就暈倒在地上,旁邊的人扶住他,勸道:“吳院長,再想想辦法唄,別急,先緩緩。”
他嘴上說不出話來,可欲哭無淚的神情讓人一看就知道,已經瀕臨奔潰的邊緣了。
伏在地上的女人此時已經是泣不成聲,淚水像開閘的洪水傾瀉下來,她抓着她爺爺的手,仰起頭掃視了一圈,哭道:“這裡可是全國的專家交流會呀!這麼多人竟然沒一個能救的了他,可憐我爺爺一生致力於醫療事業,最後竟死在一堆醫生手裡,真是可笑。”
她說的衆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雖然都很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現場一再混亂的難以收拾,大家唏噓不已的感嘆聲,連同女人的哭聲在寬廣的大廳裡迴盪着,似乎事情已經無法挽救,成了定局。
就在這時,葉重往前跨出一步,擠出了第一排的人羣,來到女人身旁,“小姐別動你爺爺,我來看看。”
一見是葉重,快要暈倒的吳夢生立馬掙扎着站起來,圓睜的雙眼充滿了希望的光芒,就像見到救星一般,“葉重,你小子終於來了,太好啦!”他激動的跑過去,張開雙臂。
“院長,你先別過來,給患者呼吸的空間,大家往後退幾步。”葉重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趕緊退開。
“哦,對對,大家請讓一讓,讓一讓……”吳夢生也幫着指揮現場,讓衆人圍住的圈子往外擴一些。
葉重觀察了下這老頭,基本感覺不到呼吸時胸部的起伏,他的臉孔由於心臟的痙攣而變得蒼白,看來心臟是暫時停止了跳動。
“吳院長,這個年輕人是你們醫院的?”那黑灰西裝的老頭貼近吳夢生的耳旁輕聲問道。
吳夢生一邊緊張的盯着葉重,一邊說:“是啊,他是我剛剛招來的,這次本來要帶他一起來參加交流會的,可半路上拉肚子所以現在纔來。不過有他在,我就稍微安心了點。”
“呵呵呵呵,吳院長,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瞧瞧他那吊兒郎的黃毛小子樣,真能起死回生?這裡可是全國頂級專家交流會,沒有工具,連專家們都束手無策,他……能行麼?”
“這個……”吳夢生也不敢保證,雖然見過葉重一兩次匪夷所思的醫術,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場這麼多專家在場,如果硬要說他能行的話,這臉比說羅浩楠丟的還大,於是他苦笑着點點頭,說:“看看吧,看看吧,呵呵……”
葉重抓起老頭的手腕,捏着動脈半閉着眼睛,過了一會兒又將頭緊貼着他的心臟處,眼珠子左右來回的晃動着,似乎在想些東西。
女人見他一直趴着不動,月眉緊蹙的問道:“你……你能行麼?這麼多專家在這,不會治就不要亂來。”
葉重擡起一手伸出食指,示意她不要說話。
又過了一小會兒,他直起上半身,跪着坐在自己的腳後跟處,就像日本人的坐姿一樣,然後深深呼吸着,望着地上。
“怎麼樣?他……他有救麼?”吳夢生緊張到了極點,見他起了身趕緊上前問道。
葉重微蹙着眉頭,抿了抿嘴脣,擡頭道:“他患有嚴重的主動脈式心肌炎,血管堵塞的厲害,再加上院長你那一撞,受到堅硬地板的衝擊,導致血脈瞬間涌浪,血管頭完全堵住了,得儘早疏通啊。”
“廢話,大家都知道是這病,要是有儀器在這裡還用得着你麼?”一旁的羅浩楠冷眼哼了下,心中笑道:“這下栽了吧,在這麼多專家面前看你還能逞能,嘿嘿,也有今天,看你怎麼收場。”
吳夢生一聽,抓急了,欲哭無淚的急道:“你就給個話,到底現在是能治不能治?”
望着他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樣,葉重嘿嘿一笑,“能。”
“譁——”
瞬間四周的人羣爆發出一陣驚歎,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嘲笑聲。
“這小子說大話吧,我們這麼多專家在這還輪得到一個毛頭小子賣弄本事麼?”
“是啊,看他那樣最多剛從醫學院畢業出來而已,能懂個什麼?”
“我看啊,這次吳院長是難辭其咎了……”
衆人唧唧歪歪的說着各種令人難堪的話,這讓吳夢生尷尬到了極點,他催促着葉重,愁眉苦臉道:“能治的話就趕緊吧,我……我都快瘋了都。”
“放心吧院長,您可瞧好。”說着,葉重擡起頭伸長了脖子環視四周一圈,不緊不慢的觀察着每一個人,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你幹嘛呢?倒是快點啊!?”
吳夢生急不可耐的催促着,雙手張開,一副被鬼追的緊迫表情。
“稍微等等,馬上就好。”葉重回着,繼續的觀望。
他的目光繞了一圈回到身旁的女人,眼珠子突然亮了起來,隨即從腰後抽出那把比一般手術刀稍長點的,發着陣陣寒光的刀子。
衆人一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來交流會居然還帶手術刀?搞不好是要報復社會的犯罪分子吧。
葉重沒有理會衆人的驚訝表情,右手拿着手術刀,左手拉扯過女人的裙子,趁她還沒回過神“嘩啦”的一下割開了個大口子,頓時露出雪白如藕般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