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腳下的步子收住,側過頭,目光很深諳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吐出一句,“作爲容熙的少夫人,就這點生存能力?”
他在諷刺她在緊要關頭太過容易妥協,洛易北身邊的女人,這種事故,恐怕經歷的不知兩三次?
如果遇上一點點問題就屈服了,她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不下好幾百次了吧?
“你知道我?”方池夏一怔,背脊慢慢挺得直了些。
她很震撼,只是,話問出口後,又覺得是多餘的。
就算不提她和洛易北那麼多次見報,單就她設計師的身份,也早就曝光過無數次了。
現在,只要是關注珠寶界的,有幾個不知道她的身份?
“趕緊走吧,後面的人快追上來了!”把自己剛的話自動收回,她的手拽着他的,走在前面拉着他繼續奔跑了起來。
只是,腳步纔剛跨出沒幾步,卻被對方超越了。
比腿長,他比她長出的不止一點點。
方池夏無奈,只能繼續任由自己被他拽着往前走。
身後,砰砰砰的槍聲不斷。
只是,夜色太濃,對方的人每一次瞄準過。
戴着面具的男子步伐很快,銀色的面具在夜色下像是月光遺落下的光暈,朦朦朧朧的。
方池夏一路跟着他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跑得自己的腿都麻木,跑得後背汗流涔涔,好不容易撞上一輛剛好經過的出租車,兩人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那人並沒有做多餘的停留,把車攔下,拉開車門推着她坐上去,反手又把門給甩了上,“給司機報地址!”
“你呢?”方池夏的腦袋從車內探出來,條件反射性地問。
男人背對着她的身體緩緩轉過,目光側看向她,在她臉上停駐了幾秒,看着她眼中的擔憂,他淡淡吐出一句,“我,還輪不到一個女人來擔心。”
方池夏一怔,但細想似乎也是這麼回事,她沒多管。
一個明顯來頭不小的男人,先不提對方的人能不能成功把他擺平,單就他的身份,也不一定是追蹤她的那幾個男人惹得起的。
“那自己小心!”還是提醒了一句,她的臉轉向了司機,“師傅,麻煩送我到洛家大宅。”
出租車在那之後緩緩離開。
方池夏側過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後看了一眼。
一看,當場愣了住。
她離開後,之前追着兩人跑的幾個男人已經趕上來了。
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背對着她,她只看到了他手起,手落,緊隨着是砰砰的幾道槍聲。
槍聲落下後,剛剛抵達的幾個男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方池夏震驚看着這一幕,想着剛被他牽着手跑過這麼長的路,她心有餘悸地掉了一滴冷汗。
這個男人,明顯深不可測。
明明可以那麼輕而易舉地把人擺明,爲什麼要累死累活地拉着她跑那麼遠?
他具體是什麼身份,她並不知道。
就以兩次把自己救下,就斷定爲是友,是不是太過了?
他每次的出現,總是那麼碰巧,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