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的衣服沾染的血花,刺桐了所有人的眼。
和他的遍體鱗傷相比,墨溪兒好很多。
墨溪兒也落魄,但即使落魄,那個時候的她,也依舊像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身上的衣服只是髒了點,臉蛋花了點,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沒受半點傷。
當時,墨爸爸當時責問了墨溪兒到底爲什麼出去,墨溪兒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是墨曄替她做的回答。
墨曄的回答是,是他慫恿她出去的!
所有的責任,他一個人攬下了!
只是,家裡人太精明,墨曄的謊言,沒被相信。
墨爸爸當時應該真生氣了,捧在手心的女兒,偷偷跑出去把自己折騰得這麼狼狽就算了,還連累了墨曄受傷,墨溪兒之後被關在了房間裡。
三天三夜,大概有心懲罰她,沒準任何人送吃的過來。
墨溪兒那時候本來就小,第一天晚上的時候就有些撐不住了。
眼冒金星之餘,出現在她面前的還是墨曄。
墨溪兒現在還記得墨曄帶給她的食物。
麪包!
他的晚餐,主動提出自己想以麪包當主食的,原因是,麪包方便攜帶。
但,後面一點,墨家其他人不知道。
之後的幾天,墨曄的每頓餐要求的全是麪包,幾乎每到用餐時間點,他都會在墨溪兒的房間外出現。
墨溪兒最開始也不知道他帶來的是他的晚餐,他拿什麼來,她就吃了。
直至三天門禁結束,偶爾聽家裡的傭人提起墨曄這幾天三頓都要求吃麪包,傭人做好了也沒見他吃時才恍然醒悟。
她被關門禁的幾天,她吃的全是他的晚餐!
墨爸爸罰她餓肚子的罪,墨曄全替她承受了。
墨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但對自己願意傾心相付的人,給對方的,將會是他的整個世界!
墨溪兒完全陷入了夢境裡,睡得很沉,沉到身邊的牀位被人入侵,也沒覺察。
她一直沒說夢話的習慣,但是,今晚,大概因爲夢境太過還原的關係,她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哪兒,忽然把夢中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出了聲,“墨曄!”
房間的溫度,在她那話後忽然就低了下來。
墨溪兒本身警覺性就很高,即使還在夢裡,卻莫名產生了一股危機意識。
神經一緊,她閉着的眼睛倏然睜了開。
房間裡很暗,沒有半點燈光,月光從窗戶的紗幔斜射而入,光暈淡淡的,朦朦朧朧,隱隱約約。
墨溪兒的身體很重,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似的,沉悶得呼吸都覺得壓抑。
她的腦袋空白了幾秒,視線僵硬側轉而過,暗夜裡,清亮的眸冷不防和某雙幽黑森冷的眸撞個正着。
墨溪兒出於本能的防衛,條件反射性地揚起手就想向着對方的臉龐扇過去。
手臂揮出去,眼看就要打落在對方的臉上,然而,一隻手卻憑空伸出,強勢地將她的手腕遏了住。
對方的力度很大,禁錮着墨溪兒的手不帶半點憐惜,痛得墨溪兒倒抽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