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凝視着她冷冷淡淡的雙眸,他忽而勾起脣角低低笑了笑。
她果然還是之前那個她。
說話做事一如既往的直接,乾脆。
儘管明知他那話可能讓兩人間氣氛變調。
童顏擡起臉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氣場和他不相上下。
她還在等他的回答。
“因爲!”施靳揚漆黑的墨瞳凝視着她澄淨得倒影出雪景的眼睛,頓了頓音,緩緩地把後半句補充了出來,“你所生活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想一一走過!”
他的回答也很直接,看着她的墨瞳好似忽然之間深了不少。
空中,幾片雪花飄旋而落,晶瑩剔透似飛舞的精靈。
兩個人彼此靜靜地凝望,童顏看着他的眼神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地在辨讀他剛那話的含義。
她只想知道,他剛那話的意思,他這次來看她,只是因爲兩人是故人,還是,帶着別的原因!
心裡裝着的那個人不是她,爲什麼還要三番四次的說出這種引人淪陷的話?
夜色漸濃,一陣清冷的風吹拂而過,童顏沒戴圍巾,脖子被風灌入,冷得她哆嗦了下,回過神,目光和他錯開,悶着頭想要繼續往門外走,施靳揚卻拉扯着她就往屋裡去。
“晚上很冷,不要讓自己凍着!”帶着她進屋,在沙發上取過她的圍巾和手套,牽引着她至懷裡,他拿着圍巾在她脖子上纏繞了幾圈。
他的動作很緩慢,邊纏繞邊幫她整理着被掖住的髮絲,動作細緻得仿若在打整一尊精緻的洋娃娃。
童顏任由着他的動作,什麼都沒說。
施靳揚自顧自地幫她整理好,手重新牽過她的,領着她繼續往門外而去。
童顏所住的環境非常的清幽,周圍種植了很多樹,一到冬天的夜晚,巴黎本來就冷,而她這裡至少比人多的市區還要冷一兩度。
施靳揚的手就這麼牽着她的,領着她漫步在別墅的附近,邊走,邊在靜靜地盯着四周打量。
童顏的手很小,哪怕戴上厚厚的毛絨手套後依舊小得可憐。
施靳揚的手全程把她手揹包裹着的。
他的動作做得非常的隨意,打從出來後就沒將她的手鬆開過,也不知道只是出於習慣性這麼牽手,還是怕她凍着。
童顏好幾次垂眸盯着他牽着自己的手看了幾眼。
走着走着,經過一處星光點點的毛絨玩偶屋時,她的腳步頓住,擡起頭看了眼前方的男人,冷不防冒出一句,“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施先生是不是該注意下自己的行爲?”
“非男女朋友不還是哥哥嗎?”施靳揚踱着步子依舊在往前走,聲調懶懶的。
轟!
童顏耳朵輕輕地炸了下,僵硬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哥哥……
哥哥!
這就是他來到巴黎,以及說了那麼多引人誤會話的原因?
哥哥,多冠冕堂皇的一個理由!
他算她哪門子的哥哥?
施靳揚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後她的僵硬,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側過頭盯着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