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把這裡當自己的地盤了,修長的四肢懶懶隨意舒展着,沙星寶的牀並不算小,然而,他這麼一躺上去,卻被他佔得幾乎沒有容納她的地盤。
裴承熙的睡姿隨意極了,胸前隨意敞開着,誘人犯罪的肌理,即使隔着那麼淡的月光,沙星寶都能看得到。
沙星寶沒想到一回來等待她的會是這樣的一幕,在門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掙扎在把他送回房,不送回房之間,就這麼一直自我矛盾。
不送回去她怕他明早醒來又以爲她居心叵測。
送回去?兩人都同牀過那麼多次了,有必要?
沙星寶在門口踟躕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反手帶上房門,邁着腿緩緩向着他走了過去。
她沒有開燈,怕影響他睡眠。
藉由月色來到他身邊,盯着他擱置在雪白牀單上的棉拖看了眼,彎腰,她輕輕地將他腳上的鞋脫了去。
一隻脫掉,之後是另一隻,再接着是身上的外套,襯衣
怕他睡得不舒服,一件一件地幫他把身上的衣服除去,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沒驚動他。
然而,眼看襯衣都已經解了一半,之前睡得那麼沉的裴承熙不知怎麼的,忽然醒了。
睜開雙眸,他定定盯着她在看。
黑暗之中,他漆黑的墨瞳像是大海深處的珍珠,湛亮又奪目。
“我吵醒你了?”沙星寶手上的動作一頓,臉龐緩緩擡了起來。
沒等他回答,她自顧自地又道,“你睡這間,我睡隔壁好了!”
轉身,想走,裴承熙卻冷不防捉住她的手腕不肯放開。
沙星寶一愣,邁開的腿收了住。
裴承熙拽着她手腕的手很緊。
淡淡的月光中,他睜着迷迷濛濛的眸子盯着她在看。
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手腕的力度倏然使力,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沙星寶措不及防,狼狽地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臉蛋碰撞上他滾燙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熾熱溫度,她的身體微微僵了僵。
擡起臉龐,錯愕看向他,想要說點什麼,手腕上一陣猝痛忽然襲來,裴承熙冷不防地忽然翻身將她壓制在了身下。
“謊話精!”滾燙的吻,雨點似的落下,蹂/躪着她的脣/瓣,像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得到慰藉似的,兇猛的撕咬,吮啃,怨憤有多深,咬得就有多重。
他身上的酒氣很濃,沙星寶鼻息全是他的氣息。
沙星寶被他薰得腦袋有些發暈,條件反射性地想要將他推開,只是,想着自己算計過他的那麼多次,她又忍住了衝動。
裴承熙的怒意,她其實可以理解。
如果有人這麼三番四次欺騙了她,她或許會拿着刀追殺對方到天涯海角。
擡起的手頓住,她靜靜地盯着暗夜裡他亮如星辰的眸子看了看,雙臂改爲將他的脖子環了住。
這是她欠他的,他想怎麼來,她都承受
“到底還有多少事騙了我?”裴承熙的嗓音帶着酒後特有的沙啞,像是沙灘椰林婆娑的風,絲絲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