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用操心,已經在辦了。”那頭秦牧清晰的聲音傳來,聽得出來,還在工作沒有休息。
掐斷電話,東方翼想吸一支菸,他想事情的時候,需要提神靜心。
只是剛剛試着把女人放置在牀上去抽菸,女人像受到驚嚇似的,驚恐地抖動着,雙手揮舞着觸摸到了他,小身板下意識迅速靠過來,再次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這女人……
東方翼去拿開她的手,在睡夢中她也扣得緊緊的。一刻也不肯離開他。
東方翼沒法,只好躺回去,將她重新抱進懷裡。
女人滿足發出一聲喟嘆,睡顏舒展開來。
原來這個女人如此依賴他,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強迫者的身份,將她禁錮在身邊,他以爲,她是被逼無奈才留在他身邊,對他一定恨得徹底,睡夢裡可能都想殺了他。
不然,她的手機裡不會將他電話存爲“惡魔”,她的睡夢中也不會老是出現惡魔兩個字。而她也是委曲求全地躺在他的懷裡睡覺。
但是,今天晚上,是她死死抱住他不放,深怕離開了她一般。
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太過複雜,東方翼還沒有想明白,就嗅着女人熟悉的氣息,睡了過去。
翌日天大亮。
上上下下打掃的傭人丫頭,沒有誰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連走路都像貓一樣來去悄無聲息。
勃朗特下了命令,少爺沒有醒來之前,誰也不許上樓。
喬若瑄一大早就準備着起來獻殷勤。
她可是沒有忘記,昨天東方翼說她很好,還不讓她幹下人的活,把蘇紫虞當着山莊裡的下人使喚。
都過了一個晚上了,她還在開心。
熬好了粥,準備端上去,卻被勃朗特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許上樓。
她恨得牙癢癢的,在樓下大廳裡轉來轉去,眼睛一直盯着旋轉樓梯的方向,巴不得東方翼即刻就出現哪裡。
可是左等右等,足足一個小時了,還是不見東方翼和蘇紫虞的身影下樓。
狐狸精!
小騷貨!
只要想着,此刻蘇紫虞和她的未婚夫此刻還摟在一張牀上睡覺,她就恨不得滅掉全世界的女人。
在這裡住下的每一個夜晚,她都在煎熬中度過,尤其是昨天夜裡,她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本以爲,那個女人發生了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狠狠踐踏了東方翼的尊嚴,她就有機會靠近他的身邊,從此以後,那個騷狐狸再別想靠近她的翼哥哥半步,誰知道,事情並不如她想想的那樣,也不知道那隻狐狸精究竟是給她的男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依然要她伺候。
不過麼……或許……
忽地喬若瑄眉開眼笑。她是瞭解東方翼有潔癖的,興許,她的翼哥哥把那女人留在房裡就爲了狠狠地收拾她,把她當下人使喚,折磨,一泄心頭之恨。
這麼想着,喬若瑄越覺得是這種情況,也不焦躁了安靜地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着東方翼下樓來。
臥室裡,蘇紫虞終於睡醒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東方翼放大的俊龐近在咫尺。
她有些詫異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再感覺到緊緊箍住自己的細腰的那雙手真的是東方翼,她有點蒙圈,努力回憶着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她記得自己躺到牀上,東方翼是用冰冷的背對着他,那樣子高冷疏離的,根本不屑碰她一根手指頭。
現在她依然是在他的懷裡醒過來,他依然一種霸道的姿勢抱着她。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大事,她知道,東方翼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饒過她的。
那麼,他現在抱着她,應該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一會兒這位大爺醒過來,發現自己習慣性地抱住了恨不得掐死的女人,會不會覺得顏面盡失,再次將怒火滔天?
有了這方面的想法,蘇紫虞不淡定了,她不想看到東方翼抓狂崩潰的樣子,發飆傷身,更何況,昨天他才生病了,不應該繼續折騰。
於是,輕輕地她拿開東方翼的手臂,輕輕從他的懷裡爬出來,滑下牀,再躡手躡腳走進浴室,纔敢喘一口氣。
事實上,東方翼早在蘇紫虞睜開眼睛盯着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來。
確實,自己這麼抱着昨天還恨不得掐死的女人醒來,他的面子放不下,於是便裝睡,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怎麼做。
結果她悄悄爬出他的懷抱,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剛好正中下懷,他也不用大費周章地掩飾了。
終於等到有人下樓了,一看只有蘇紫虞一個人,不像往日那般,東方翼和她一起兩人摟摟抱抱着下樓,喬若瑄瞬間心裡那個爽啊。
這女人黑眼圈濃重,眼圈紅紅腫腫,一臉憔悴,一看就不知道受了什麼折磨。
啊,她的翼哥哥終於開竅了。
對待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就是要狠。
“喲,睡醒了?”喬若瑄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睨着蘇紫虞,眸底滿滿的幸災樂禍,“看你的樣子沒睡好?昨兒睡的地板還是衛生間啊?”
睡地板?睡衛生間?爲什麼?
蘇紫虞打了個哈欠,不太明白喬若瑄的意思。tqR1
一看喬若瑄得瑟驕傲,一副恨不得落井下石的樣子,瞬間,蘇紫虞有點明白了。
這女人是在巴望着東方翼懲罰她睡地板,或者衛生間吧?
只可惜,都不是,昨晚她依然睡在那張舒適的大牀上,哦不,她是躺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
當然這個她不會說,既然喬若瑄那麼以爲,就讓她認爲是那樣吧。她沒有力氣和這個女人去做無謂的爭鬥。
“是,確實沒睡好,地板太硬。”蘇紫虞隨意敷衍一聲。
“翼哥哥,你睡醒了?”喬若瑄驚呼一聲,就從沙發上竄起來,擦過蘇紫虞的身邊,碰得她險些站不穩腳。
擡眸看過去,東方翼梳洗整齊下樓來了。
這個男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男人,昨天晚上鬧騰得那麼厲害,今天一早起來,依然神清氣爽,霸氣凜然。
四目相交的瞬間,她感覺到他的眸光很冷,冷得人她忍不住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