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都包場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但打從她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一個啤酒罐狠狠的砸在她臉上,想叫她滾。
可他什麼也沒做。
他怕蘇紫虞知道這些。
紫虞跟紫鵑現在雖然翻臉了,但是以紫虞善良的性子,即使紫鵑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她心裡還是惦記她這個妹妹的。
血濃於水,大概說的,就是蘇紫虞這樣的人吧。
他瞪了她許久,卻一個滾字都沒給她,他又重新坐下,一臉頹廢的表情落在蘇紫鵑眼裡,讓她心痛到不行。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這個男人看她一眼都不情不願的,可對蘇紫虞,他連她跟別人日日夜夜睡一張牀他都可以不在乎,他甚至可以拉着蘇紫虞的手說一句“紫虞,我帶你走,我們私奔吧。”
“你爲了她傷痕累累的,可她在做什麼?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她在做什麼?她這個時候,躺在別人的懷裡,跟別人睡在一張牀上,不知道在做什麼不知羞恥的事,就這樣,你還愛着她……”
面對已經喝個爛醉的白慕飛,蘇紫鵑厲聲質問着他,一雙手猛的晃動着他的雙肩,可後者半點反應沒有,一雙眼眸中盡是空洞。
失去了蘇紫虞的白慕飛就像廢了一樣。
兩個小時了,紫虞怎麼還不來,爲什麼?爲什麼還沒有來?他在心裡一度的問自己,蘇紫鵑的怒吼聲,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走,不等了,我們回去!等她做什麼?她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了,她也沒資格跟你在一起!”
這話說着,蘇紫鵑拉着他一條胳膊就要將他拽走,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敵得過白慕飛。
只是一記重力,她就覺得手腕疼的要命。
擡眼一看,男人凌厲的眼神盯在她身上,她一張臉上妝容早就花了,看起來可笑又狼狽,白慕飛一記大力甩開她。
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剛纔那個喝醉的他。
“酒醒了?好,酒醒了更好,回去吧,走,我送你回去。”
蘇紫鵑說着,就要再拉他,白慕飛往後退了一步,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笑的嘲諷:“你送我回去?哼,腦子裡又有什麼骯髒的想法了?又想跟我共處一室,把自己扒光了做不知羞恥的事?蘇紫鵑,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難道他上次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還是她腦子被門擠了?連話都聽不懂?記憶力有問題?
他的冷嘲熱諷令蘇紫鵑如身陷冰窖,她只覺得,她心口處如長滿冰棱般,‘砰’的一聲,整顆心臟好像就在那個瞬間,被他的話擊的粉碎。
“我不知廉恥?說我嗎?”尖細的牙齒用力咬住下脣,她嗤笑兩聲,遲遲無法笑顏相對。
一張臉上的表情顯盡苦澀,脣齒微啓:“假如我不是愛你,你以爲你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嗎?白慕飛,我愛你遠比你愛蘇紫虞更多,爲了你,我可以付出全部,可你卻這麼說我,蘇紫虞這麼說過你嗎?”
“夠了!你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不是讓你消失嗎?蘇紫鵑,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收拾你!”
男人臉色鐵青,一臉疲倦的神色,脣周盡是青黑的鬍渣,他兩個眼怒瞪蘇紫鵑,臉色陰沉的嚇人。
“收拾我?白慕飛,你看清楚,是我,蘇紫鵑,我是怎麼對你的,蘇紫虞是怎麼對你的,你連誰對你好都分辨不清嗎?你爲什麼不選一個愛你的人,非得死揪着一個不愛你的人不放!”
“那你呢?你死揪着我不放做什麼?你都穿成這樣了,還愁沒人追你?”
白慕飛嫌棄的掃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身過分成熟的裝扮,簡直像是哪個KTV的陪酒小姐。
“白慕飛你什麼意思?你在嘲諷我?”他既然這麼說她!
好像在他心裡,整個世界就只有蘇紫虞那個賤人乾乾淨淨的,其他女人都是骯髒不堪的。
“我不是在嘲諷你,我是在告訴你,是輛公交車的你,根本沒資格說乾乾淨淨的你姐姐一個不好!你也根本沒資格跟她比!少把自個兒的名字跟她的放在一塊兒,你不配!”
白慕飛都懶得對她動手,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他冷眼看着她,一身的酒味燻人極了。
蘇紫鵑被他的話氣的雙眼通紅,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哽咽起來:“你等着,白慕飛,你等着,我會讓你知道到底誰是公交車的!”
話罷,她哭着跑出咖啡館,白慕飛站在原地,嘴角勾起的冷笑越加深了。
誰是公交車?
她自己不就是嗎?
小小年紀,就會那種手段了,難道她要在他面前辯解,她是純潔無暇的?
他不信。
也與他無關。
從兜裡摸出手機來,他又打了一遍蘇紫虞的電話,除了一句‘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什麼都沒聽到。
“紫虞,你真真就這麼狠心,要留在他身邊嗎?”失落的笑了笑,白慕飛看着一地的啤酒罐子,嘴角勾起的笑容悲涼。tqR1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一腳踩在啤酒罐上,渾身泛涼的厲害。
東方翼回來的時候,蘇紫虞還沒睡,她待在臥室裡看書,他回來的時候,都快一點了,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心裡有些慌。
她倒不是慌別的,就是想到白慕飛給她打的電話。
心裡真怕東方翼會動她手機,雖然他沒這愛好,可她心虛着,老覺得害怕。
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凌厲的眼神盯在她身上就道:“這麼晚了不睡覺,還看書,女人,你眼睛不要了?”
“我,我就是睡不着,睡不着看看書不是挺好的嘛,再說你不也沒睡嘛。”他自己都這麼晚回來,有什麼資格說她啊。
“睡吧,我還有事。”從她的手中抽出書,男人臉上的表情令蘇紫虞覺得陌生。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今晚不睡了?又在書房待着還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