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聲脆響，蘇紫虞嘴角微微滲出血跡。
這一回，她感覺到痛了伸手捂住臉頰，使勁晃着腦袋，視線清晰了一些。
“美瞳，你打我……呵……”她無意識地笑下，“你打吧……我欠你的……還清了……”
她還以爲，韓美瞳和她鬧着玩。
“還清了？”韓美瞳像個發狂的母獅子，“蘇紫虞，兩個巴掌就想還清，你做夢，你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清，我要你陪着我下地獄！”
“美瞳……我不懂……”蘇紫虞努力想讓自己清醒，掙脫韓美瞳的手，撲向洗手池，擰開了冷水龍頭，使勁往臉上澆水。
“你不懂？老孃我今天就讓你死的明白！”
韓美瞳瘋了一般一把將蘇紫虞拎過來，不讓她去澆冷水。
她將她死死壓在牆上，血紅的眼眸瞬間蒙上水霧：“蘇紫虞，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去死嗎？因爲你，我被你的那個姦夫踢出了旋風。回到家，我媽嫌我沒工作，不能掙錢了，就逼我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與其說嫁，倒不如說是賣。當天晚上，我媽聯合我大嫂，給我下藥，讓那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把我強了……”
“……”蘇紫虞澆了冷水，神智恢復了幾分，聽聞韓美瞳的話，她呆住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東方翼的一個小小舉動，會讓韓美瞳遭受這麼多不堪。
“蘇紫虞，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五十歲的老男人啊，大得可以做我的父親……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弄掉了工作，而被家人當貨物賣？蘇紫虞，憑什麼你就配年輕俊美的男人，而我就落得一糟老頭子？我不會放過你，我要你不得好死，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你全部嘗一遍……”
發瘋了一般，韓美瞳的淚水狂飆。
她伸出手，死死地去掐蘇紫虞的脖子。
“咳咳……咳咳……韓美瞳……所以，我身上的不適應……是你下得藥？你今晚靠近……我，也是假意和好，伺機對我下藥……”到這一刻，她的腦子再混沌，也算是聽出了名堂。
身體裡陌生的感覺，刺激得她幾近發瘋。
她是聽人說過有這種藥，但是，從來不曾體驗過。
她好想要狠狠地撓皮膚，巴不得撓得血液流出來。
“哈哈……你終於想明白了？可惜，遲了！蘇紫虞，你就等着好好嚐嚐那糟老頭子的滋味吧。”韓美瞳獰笑着，一張臉扭曲的可怕。
“不……”蘇紫虞狠狠抓住韓美瞳，那種畫面她想都不敢想的，她心裡陰影已經很嚴重，如果再來一次，她只有死。“你不能這麼做，我承認……你丟工作我脫不了干係……但是那個老男人是你家人利慾薰心，你不能怪在我……身上……”
韓美瞳一把推開蘇紫虞，力氣之猛，蘇紫虞“嘭”得一下跌在地上，頭暈眼花。感覺清醒了些。
“是你！就是你！你少他媽推卸責任！”韓美瞳暴吼着，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抓了電話就要撥打。
蘇紫虞心臟一陣緊縮，她撲過去就要搶電話。
東方翼的人就在外面，她要求救。
韓美瞳狠狠一腳，直接將她踢開，電話打通，她直接吼：“死了嗎？還沒有爬過來。”
一把狠狠掐了電話。
“韓美瞳，你放過我，如果……你今晚敢動我，東方翼……不會饒了你……”
聽到東方翼的名字，韓美瞳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僅僅是一瞬間，怒火再次戰勝了理智。
“少威脅我，等東方翼來救你，你早成了一塊破布，看他還要不要，哈哈……”
“不……”蘇紫虞痛苦地喊着，向門邊爬過去。
韓美瞳一把抓住她的腿，往後面拉。
“啊……東方翼，救我……東方翼，東方翼，東方翼……”
蘇紫虞不住地叫着東方翼的名字。
每叫一次，韓美瞳的骨子裡就冷幾分。
她猙獰地蹲下身，扯起蘇紫虞的頭髮：“賤人，不準叫，不準叫，聽見沒有？”
“東方翼一定會撕了你……韓美瞳，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則……下地獄的……是你……”
“賤人！”韓美瞳憤怒得堵住蘇紫虞的嘴。
“唔……唔……啊嗚……”
“啊——”韓美瞳一聲慘叫。
掙扎間，蘇紫虞尋着機會，一口咬上韓美瞳的手。
她下嘴有點狠，瞬間，鮮紅的血液順着韓美瞳的手指滴落下來。
“賤人！你這是作死！”高高舉起手，韓美瞳想再扇蘇紫虞耳光，忽地聽到門外有響動。
她趕緊噤聲。
扣扣——
立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蘇紫虞努力晃着頭，充血的眼眸裡染滿了希冀。
東方翼！
是東方翼救她來了。
“東方……唔……”她想高聲求救，韓美瞳再次捂住了她的嘴。
“誰？”韓美瞳警覺地問。
“是我。”聽清楚是老男人的聲音，韓美瞳立即過去給他開門。
蘇紫虞死死抱住她的腿，不讓她過去開門，韓美瞳狠狠一蹬，甩開了她的手，一把拉開門。
蘇紫虞痛得一陣捲縮，白皙的手腕戳破了皮。
渙散的精神再次清醒了很多。
禿頂的老男人閃身進門，一看見地上嬌豔欲滴的女人，一雙眼睛立即露出貪婪的光。
“好好辦！辦滿意了我就嫁給你！”韓美瞳咬牙切齒地交代。
看着這頭老色狼這副恨不得將地上的蘇紫虞生吞活剝的模樣，想到那個夜晚，她中藥慘遭蹂躪，她的恨自骨髓裡散發出來。
想到一會兒，蘇紫虞就將親自體驗她經歷過的所有，她就覺得一陣瘋狂的快意。
東方翼是吧？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怕東方翼？
老色鬼，我的賬，就讓東方翼給你一起算吧。
看着蘇紫虞渾身的華服，她忍不住擡腿就想去踹她。
“好了，交給我。”老男人及時拉住了韓美瞳。
嬌滴滴的姑娘，他可捨不得被踢壞了。
“韓美瞳，你不能這樣……”蘇紫虞哭喊。
“你就好好享受吧。”韓美瞳狠狠地瞪着蘇紫虞，冷漠地閃身出了洗手間掩上門。
“不……”蘇紫虞眼淚狂飆，奮力向門口撲去。
老男人獰笑着撲過去，拉住了她一條腿：“小心肝，哪裡去，過來，讓爺好好疼……”
再說，包間裡。
東方翼表面上在和方茴聊着，實際上，心裡已經燃燒起了火苗。
眉頭越擰越緊，俊臉越來越難看。
秦牧湊過來很多次，想說去把蘇紫虞找回來，東方翼阻止了。
他倒要看看這丫頭是有多大膽子。
如果她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保證會狠狠地讓她長記性，什麼叫做順從他。
“東方總裁，失陪一會兒。”
“嗯。”東方翼狂躁地點燃了一根雪茄。
一般情況公衆場合，他是不會吸菸的。
但是，今晚莫名煩躁，煩躁得有些失控。
僅僅是應爲蘇紫虞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