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都是冰涼的,愛他好像已經成爲了她的習慣,不管她內心如何反抗,宋北洋勾一勾手,她就什麼都不顧的飛奔過去了。
蘇安暖垂下臉,把餐盤放在他牀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宋北洋皺了皺眉頭,看着她的動作,問道:“你幹什麼去?“
”你自己吃吧。”她低着頭往外走,只留給宋北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宋北洋含着勺子有點茫然的想,蘇安暖又怎麼了?好像很怕他似的……真是奇怪。
從那天開始,宋北洋就感覺到蘇安暖在躲着他。
有時候他也很想把人堵在一邊,質問她到底想幹什麼,但是終究也因爲腿腳不便而作罷。
轉眼又是一個月之後。
盛夏的陽光已經變得不再那麼猛烈,初秋的溫度比起夏天溫柔的許多,蘇安暖最近幾天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犯困。
她原以爲是因爲秋困,也就不在意,後來一個星期,因爲連續的工作,暈倒在辦公室裡,她才發覺自己身體似乎出了一點毛病。
醒過來是在員工辦公室裡,看護人員見她醒了,跟她說主編叫她下午休假,去醫院查查身體
。
蘇安暖一邊覺得那周扒皮似的主編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一邊卻也知道,再這樣下去,確實對自己身體不好。
身體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最近幾天,她甚至吃不下飯,整個人都有點懶洋洋的。
她從牀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裡面那根神經突突的疼着,望了望對面的鏡子裡的自己,她也不禁有點被自己的臉色和黑眼圈給嚇到了。
也難怪主編給她休假了,這副樣子,簡直就是跟見鬼了似的。
最近因爲宋北洋的事情,她吃飯都極爲匆忙,又因爲不敢見他,她甚至連續加了一個星期的夜班,早出晚歸,把身體弄垮了。
蘇安暖搖了搖頭,披上外套,出了雜誌社。
她去雜誌社旁邊的一家西餐廳點了一道意麪,吃了幾口就因爲反胃吃不下了,跑到衛生間全吐了出來。
看着被水流沖掉的嘔吐物,蘇安暖原本懶洋洋的神經也有點緊繃起來。
她覺得自己確實出毛病了,竟然到了連飯也吃不下的地步,實在是有點恐怖。
她不免有點憂愁起來,憂心忡忡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大毛病,打的去了醫院,又在醫生的指導下細細做了各項檢查,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走廊裡等待答案,被昏暗的燈光照着,她不禁有些手足發涼。
她自然是從未想過死的,她從小對生存就有一種強烈的渴求,或許是因爲父母雙亡的原因,她對死亡有種有種的厭惡。
她握着自己冰涼的雙手,腦袋裡胡思亂想着一些什麼念頭,過了好一會兒,檢查治療終於出來了。
坐在辦公室裡,那眉眼清秀的醫生笑眯眯的:“恭喜你,蘇小姐,你懷孕了,胎兒一個多月大,十分健康。”
那一瞬間,蘇安暖才真正感覺到,什麼叫做一瞬間墜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