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要走,蘇安暖輕聲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柳笙歌腳步一頓,眸光微微一閃:“柳笙歌。”
姓柳?
這個姓並不少見,蘇安暖沒有多想,微微點了點頭,“柳小姐,明天見。”
門外,巡夜的護士看到了蘇安暖房間的燈光,有些驚訝的過來看了一眼,她剛走過來,便看到一道人影從窗戶上翻了出去,護士嚇得尖叫了一聲,衝過去把門打開,趴在窗戶邊上往下看去。
夜,空蕩蕩的,寂靜而平靜。
高樓下沒有一點東西,更何況她看到的人影。
看花眼了?
護士驚魂甫定的擡起頭,看向坐在牀上一臉詫異的看着她的蘇安暖。
“額……”她有些尷尬起來,伸手把窗戶關上,輕聲道,“剛纔是不是有人從外面翻出去了?”
“……護士小姐,”蘇安暖淡漠的開口,“這裡是六層樓。”
護士尷尬的笑了笑,大半夜尖叫着衝進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傻叉,她摸了摸頭,“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蘇安暖點了點頭,“我這就睡了。”
護士走到門前給她關了燈,又關上了門,聽到她聲音的同事跑了過來,見她臉色難看的從裡面出來,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這麼蒼白?”
那小護士回憶着自己剛纔的驚鴻一瞥,她感覺自己分明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從窗戶外翻了下去,如果不是看錯了,那就是……見鬼了?
她把剛纔看到的事情說給了同事聽,那同事聽了也是臉色發白,現在又是深夜,醫院裡又有各種不詳的傳聞,兩個小。護士只覺得此刻空氣裡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她們急匆匆的搓了搓雞皮疙瘩,飛快的跑掉了。
病房裡,蘇安暖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遠去,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原本絕望的心,因爲柳笙歌的出現而在此沸騰。
她帶給她的答案,讓她渾身都因爲激動而微微發抖。
她比誰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管是爲了父母,還是爲了自己,她都不能再去選擇自殺了。
她呼出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宋北洋很早就從家裡來到了醫院,他打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但是向來睡眠很淺的蘇安暖卻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到門口的男人,原本發矇的視線一瞬間清醒起來。
宋北洋腳步微頓,看着她的眼神,目光不易覺察的閃過一絲愧疚和痛苦,他輕手關上了房門,把手上提着的保溫壺舉了舉:“廚娘叫我帶過來的補湯……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你喝完我就走。”
蘇安暖冷冷看着他,她注視着他的眼神跟以前很不一樣,已經不帶有恐懼和憤怒,而是一種死一般的冷漠和顯而易見的厭惡。
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任何一點期待,連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做得出來,她對他真的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