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時這個點，自己早就睡着了。
“那我們倆聊聊天吧，我也不是很困。”凌朵說。
“好呀。”
兩個人開始聊起悄悄話來，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感情的事情。
“許唯，你現在……還恨宋一陽？怪宋一陽當年對你做的事情？”凌朵問，自己猜測着，經過這段時間許唯和宋一陽的相處，她心裡對宋一陽多多少少會改變些想法，所以想問問。
“嗯，我還恨他。”許唯回答，雖然……也很愛他，但是在這份愛前面，有恨意擋着，所以也算是恨了。
凌朵沒有接話，等待許唯繼續說。“當年的事情，可能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許唯看着天花板，想起曾經的那些傷痛，但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的一些想法，“朵朵，其實當年的事情，我真正恨的，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宋一陽他拋棄我
，而是孩子的事情。”“現在，我懂了，我和宋一陽當初的愛情，也許根本沒有未來，”許唯說，“校園的愛情是單純的，初戀大多都是用來回憶的，教會一個人如何去愛的實踐課，而我和宋一陽的愛情，可能大四時會分手，可能
畢業後會分手，也可以到談婚論嫁時，家世背景不在一個層次而分手。”
“這些，我以前不懂，現在算是懂了，戀愛和結婚真的不一樣。”許唯說。
“嗯，確實是這樣，我們班曾經的那些情侶們，現在在一起的，好像……沒有。”凌朵回憶着說。
許唯說完了自己和宋一陽的愛情，接下來，就到了揭開自己傷疤的時候了。
“那個孩子，對我和宋一陽來說，都是個意外，”許唯說，“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
“我知道，宋一陽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他的家教是很嚴的，如果他家人知道了這一切，他肯定會捱打挨訓，至於孩子……宋家估計也不會要。”
“朵朵，你知道嗎？那時候我都想好了，我想打掉孩子，因爲不管是我，還是宋一陽，都沒有能力養孩子，而我和宋一陽還只是學生，可是……”
“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宋一陽心裡是有責任的，他知道孩子後，第一個考慮的是我的身體，然後再去聊孩子的事情。”許唯說到這裡時，忍不住哭了。
“可是他沒有，他的一切反應和做法，都超乎了我的預料，”許唯說，“甚至他後來，還讓董沁藝推我下樓。”
“他是怕我不打掉孩子，繼續糾纏他嗎？”許唯哭着說，“還是不放心我，要親自確定我的孩子沒有了，他才放心？”
“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就忍心……下得了手？”許唯說。
當初自己躺在手術檯上那些疼痛，彷彿這一刻很清晰地能感受到。
“許唯。”凌朵也替許唯傷心，叫了一聲許唯。
許唯到底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凌朵坐起來，去許唯牀邊，陪伴着許唯。
許久後，許唯才漸漸止住哭聲，但情緒不怎麼好。
凌朵看着許唯，想想還是問道，“許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董沁藝當初那樣做，也可能……不是宋一陽的意思。”
凌朵總是覺得，宋一陽就算當初再混蛋，再不負責任，他也不會去那樣傷害許唯。
許唯搖頭，堅定地說，“不，就是宋一陽指使的。”
“因爲我從樓梯上摔下去後，董沁藝說了一句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許唯說，“她說，我不配擁有宋一陽的孩子，宋一陽不要這個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細節，許唯已經都沒有告訴凌朵。
凌朵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聽到這些後，就算還有什麼疑惑，想替宋一陽說話，自己都沒有理由了。
“所以朵朵，宋一陽他現在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動心，”許唯說，“因爲是他殺了我的孩子，他拋棄我之後也深深地傷害了我。”
凌朵點點頭，這會很理解許唯，內心也是站在許唯這邊的。
擔心許唯情緒又會激動，難過，凌朵安慰許唯說道，“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
“嗯，我想睡覺了。”許唯脆弱地說，這會特別想閉上眼睛休息，腦子裡也不想去想這些。
“嗯，好，我們休息。”
凌朵照顧着許唯，給她蓋好被子，看着她睡着後，凌朵纔回自己牀上去休息。
……
第二天，許唯和凌朵一直睡到了自然醒，休息好了，兩人的狀態也不錯。
起牀後，許唯剛洗漱完，就接到了宋一陽的電話。
“起牀了嗎？”
“嗯，起了。”
“那我去房間門口等你，帶你去吃飯。”宋一陽早就擔心許唯會餓，一直等着許唯聯繫自己，直到剛剛等不及了，纔給許唯打了電話，好在許唯已經醒來了。
“別，先別。”許唯急忙攔住。
“怎麼了？”宋一陽問。
“我剛洗漱完，還沒收拾好，等下收拾好了，我去找你。”許唯說。
“沒什麼收拾的，我現在過去找你。”宋一陽等不及了。
“不行，我還沒化妝，我還要換衣服。”
“素顏也很美，”宋一陽說，“衣服隨便穿一身，你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這些都是真的，在自己心裡，許唯素顏都是最美的，而且不管穿什麼衣服，自己都覺得很好看。
“不行，”許唯不答應，“宋一陽，要麼你等我，要麼……我們今天不要見面了。”
宋一陽無奈，察覺到許唯已經有些生氣了，不敢再執着，只好說道，“行，行，聽你的，我等你。”
“嗯。”
掛斷電話，許唯繼續忙碌，邊忙邊和凌朵聊天。
“朵朵，我們等會一起去吃飯吧。”許唯說。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當你倆的電燈泡。”
“你不是電燈泡。”
“我在你心裡不是，但是不一定在宋一陽心裡不是。”凌朵說。
許唯無話可說，確實，宋一陽可能會認爲凌朵是電燈泡。“宋一陽可是想和你單獨相處的，而且他那性格，在你身邊親近，我要是坐在旁邊，”凌朵想想，然後說，“不不不，想想就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