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剛下飛機沒有多作休息,但對於他們來說倒也沒什麼問題。凱東在前面開車,玄瑟與沈衣衣在後座研究着,不過兩人卻牛頭不對馬嘴。
“如何?”
“什麼如何?我也不知道他會跑哪去,按道理說,他那個叫風少哲的弟弟應該有些眉目纔對,畢竟他們是一家人不是嗎?”沈衣衣細細地翻着小雅給她送來的同學錄,畢竟她們與風塵的接觸也侷限在學生時代而已。
玄瑟伸手拿走了同學錄,而是把一份類似於清單的東西交到沈衣衣手中。
“啊?這是什麼?彩禮……喂!難道我們不是要先把風塵找出來嗎?”沈衣衣看着手中那滿滿一張的清單,這是玄瑟爲了要去見她爸媽準備的啊!不是說他準備這些不好,可現在都急着找人不是嗎?下了飛機馬不停蹄的,爲什麼還會抽空來準備一下彩禮?
不對,爲什麼是彩禮?他這是直接按照過去那一套上|門提親嗎?
“我說過,這纔是優先的事。看看單子還有沒有缺什麼,然後告訴我,你準備如何安排見面。”玄瑟側着頭看着她,態度堅決眼神認真,可沒有跟她開玩笑的意思。
“不是說了我爸媽最近也沒空嘛,而且,我還沒想好怎麼安排。就不能先着急一下目前找人的事嗎?”沈衣衣真的很想伸手如揉他的臉蛋,爲什麼可以這樣啊!
“沒想好?沒想好還不趕緊想,你只需要想好這件事就行。”玄瑟低聲哼哼,本來就沒打算讓她介入風塵失蹤的事,純粹是把她帶在身邊而已。如果連這種事都需要她幫忙,那自己顯得多沒用啊,好歹養着一羣人,他們又該多廢物?
沈衣衣還真的是無奈,他這算是無理取鬧吧?再說了,去見她爸媽而已,哪裡需要帶這麼多東西。
“玄瑟,這個還有這個,其他通通不需要。你要是拿這麼多東西去,我爸媽肯定會反感的。這兩個就行。”匆匆地在清單上區劃出兩個物品,分別是給老爸的補品和給老媽的化妝品,其實這些東西他們都不缺,但若說心意的話,投其所好就足夠了。
趁着玄瑟皺眉地看着清單,沈衣衣再次拿回同學錄,一一地翻看,看着也是勾起了過去不少的回憶,就連凱東停了車,她都沒有察覺。
就像是配合她,玄瑟也沒有着急下車,只是讓凱東先去跟裡面打聲招呼,畢竟他不希望待會自己的行動,還會牽扯出其他阻礙的麻煩事。
當沈衣衣蓋上同學錄的時候,纔是一愣:“啊?到了?凱東呢?”
玄瑟依舊單手託着腦袋靠在一旁,平靜地看着她:“剛纔在想些什麼?”
“啊?沒,就是想起了大學那時候,我好像一直在小雅的幫助下度過的,明明不久前還膽小怕事的自己,爲什麼現在會跟着你滿地球跑呢?”沈衣衣苦笑一下,推着同樣一愣的玄瑟下了車,看着眼前這碩大的建築物,這裡,是什麼人的莊園?私人別墅?
玄瑟還在回味着她剛纔的話,不禁有點小開心,是因爲自己給足了安全感,所以她才能越來越任性嗎?說讓對她那越來越不怕事的性格有點擔心,但這也是對自己的證明,所以玄瑟還是很開心的。
伸手把她牽住,帶着她往鐵閘走了進去。
這裡當然不是什麼人的別墅或莊園,這裡是‘特殊人類研究中心’,簡單來說,就是精神病院。不過是已經放棄治療的那一種,放到這裡的人,基本已經屬於無救了。
指着大樓門前的一個小牌子,玄瑟淡淡地說:“不要離開我身邊。”
牌子上,寫着【生人勿近】。
沈衣衣趕緊點頭,緊緊地跟着玄瑟,從踏入那鐵閘的瞬間,她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感覺並不陌生,每次進入裡世界,都是這種感覺。
但這明明就是現實啊,這不,連凱東也在了啊,所以她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是莫名就跑到裡世界去了。
“師父,這位是劉主任,他會配合我們的調查。”凱東把手中的搜查令拿出,這是於潔珊派人送來的,在他出發的前一秒。
劉主任推了推臉上的圓框眼鏡,那反光的鏡片如同他那地中海的腦袋一樣閃閃的,稍微尖銳的聲音毫不客氣地說:“你們就是警察派來的特別調查人員?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這是來工作還是來秀恩愛?”
“春語。”玄瑟劍眉輕挑,冷漠地揚手,讓春語把這人給控制了,沒什麼,就是看着他這嘴臉覺得煩。
“這樣不太好吧?他不就記得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了嗎?”沈衣衣依舊粘着玄瑟,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四處張望。
玄瑟只是輕輕哼聲,要抹掉他的記憶何其容易,如果不是於潔珊多事,他說不定還不需要這些人知道他曾經出現過。
他不回答,沈衣衣也不問,反而是繼續好奇地四處張望。這進了大樓之後,到處都是一片白,白色的牆,白色的桌椅,白色的醫生袍,白色的一切。
這些人,似乎連頭髮皮膚都恨不得弄成白色的。
所以,沈衣衣這些穿着得花枝招展的人,就顯得格外矚目。
“【白色幽靈】,這是對這裡的研究人員的稱呼,他們彼此隱瞞着身份,只爲研究。”玄瑟淡淡地給她解析,也是指着前面的劉主任,淡漠地說:“他明天就不再是‘劉主任’,這不過是個稱呼。”
“所以這裡屬於私人地方?還是國家的?”沈衣衣也是疑問,爲什麼要弄得那麼複雜,這裡到底研究什麼?
而且,爲什麼風塵會被移交到這個地方來?按道理來說,他不是應該付上法律責任然後蹲牢房嗎?
就像是猜到她會疑惑什麼,玄瑟也只是淡漠地搖頭,來到了那曾經關押着風塵的房間,只見房間內,牆壁上被塗滿奇怪的圖案,但被褥什麼的卻是收拾的格外整齊,這兩種極致,就像是讓人看見了一個,冷靜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