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接過，在車子裡鋪開，認真的寫了起來。
……
她寫了十張，蘇妄年寫了十五張。
有戴着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學老師經過，被書法吸引，好奇的走過來看了看，當即移不開眼睛。
“好字啊……”
他的視線落在唯伊那張“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之上，久久沉浸在濃厚的書法風韻之中，忍不住問了句，“這幅字可以賣給我嗎？”
蘇妄年驚訝的看向了唯伊。
唯伊在車子裡伸出頭，“可以可以，大叔，這個數！”
她出五根手指，五十塊錢就行，可以買一雙便宜的鞋子湊合着穿。
那位中學老師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以爲她只是個做不了主的小女孩，而是恭敬的問蘇妄年，彷彿他是一位多麼神乎傳神的書法大師傳人一樣，“小老師，多少錢？”
蘇妄年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車裡的某女，“就她說的價格。”
“喔……稍等啊，我沒帶夠現金，微信轉賬可以嗎？”中年教師掏出了手機，停在轉賬頁面。
蘇妄年又看了看唯伊。
唯伊：“掃你的，我沒手機！”
五十蘇妄年從書包裡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了過去。
“嘀。”
一聲短促的提示，蘇妄年看到微信轉賬五萬元。
看着那四個零，蘇妄年傻了。
中年教師本來按耐不住的等着他快點給自己把宣紙收好，見他始終盯着手機頁面不動，神色忽然變得尷尬起來，訕訕開口，“不夠嗎？按行情，一般都是這個價啊……”
“……”唯伊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難不成五塊錢？
不應該啊……
蘇妄年心裡的價格，其實和唯伊差不多。所以，當他看到那一個不算小的數額時，一時沒有緩過神。
直到發覺面前的男人已經開始打電話借錢救急，他才急忙按住他的手，“給你了，我這就幫你包起來。”
將那幅字仔細的卷好，拿絲帶綁住，又找了一個精美的盒子裝進去。
中年老師樂呵呵的走了，嘀咕，“這下，客廳的牆上有東西掛了，倍兒有面子！”
唯伊眼巴巴的目送男人遠去，才急忙揮了揮手，“小弟弟，他給了五塊？”
蘇妄年僵硬的轉過頭，臉色不太好。
“不會吧！真五塊錢？行吧，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蘇妄年：“他給了五萬。”
唯伊：“……”
唯伊：“我突然發現我可以辭職幹這一行了。”
“嗯。”蘇妄年並不怎麼高興。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低調的車子停下來。
兩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直接朝這邊走過來，開門見山的說，“剛纔，老李的字就是在你這兒買的？”
蘇妄年皺眉，老李是誰？
其中一位身形略胖的男人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是C城一中的老師，你剛纔有沒有賣出去一副字？那人戴了一副眼睛，瘦瘦的。”
“嗯，有事？”
“是這樣的。我們想高價收購您的字，並且想請您去一中當書法老師，您看……”
一陣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