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童彥婉便開門見山的說:“我想找房子和小宇搬出去住。”
“爲什麼?”趙桓禹緊擰着眉,不高興的盯着她,握着方向盤的手,很用勁兒。
“我……不想和你住一起!”
再多的藉口也是蒼白,還是實話實說的比較好。
趙桓禹冷冷的凝視着她,半響沒有說話,灼灼如墨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童彥婉低着頭,心慌的攪動提包帶子,吶吶的說:“我們的生活習慣不一樣,住在一起容易產生矛盾,分開住說不定會好很多。”
趙桓禹卻突然說:“嫁給我!”
“啊?”
童彥婉驚詫的擡起頭,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嫁給我!”他斬釘截鐵的說:“立刻,馬上,就現在,嫁給我!”
童彥婉頓時有被趙桓禹趕鴨子上架的感覺,那麼強硬的口氣,她連說“不”的時候,也隱隱約約透着心虛。
“彥婉,我已經給了你很長的時間考慮,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趙桓禹頗有些氣惱撥了撥頭髮,轉頭看看窗外,又狠狠的回頭,盯着她:“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
她根本不想嫁給他,特別是現在,一丁點兒的念頭也沒有。
“哼哧!”趙桓禹重重的捶了一擊方向盤,埋着頭,大聲的吼:“你再說一遍,到底嫁不嫁?”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童彥婉的態度也很堅決,他越兇,她的聲音也越大,再說多少遍也是一樣,不嫁就不嫁!
趙桓禹緩緩的擡起頭,赤紅的眼睛,滿含着怒火:“你到底要怎樣才嫁?”
“你別這麼激動,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其實結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呢,就是一張紙而已!”
童彥婉和趙桓禹各結過一次婚,也都明白,婚姻不可能靠一張紙來維繫,如果沒有感情的婚姻,就算有一張紙也是虛設。
換言之,如果兩個人感情好,有沒有那張紙,感情也一樣的好,根本不會受到印象。
而且做趙桓禹的女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有的時候,她很想偷偷的溜走,不用再疲憊的忙於應酬。
趙桓禹的應酬太多太多,讓她身心俱疲。
話不投機半句多。
趙桓禹不同意童彥婉搬出去,她不同意結婚,鬧得個不歡而散。
晚上,他沒有回家,打電話告訴管家,他在酒店睡。
童彥婉晦澀的想,也許他連聽到她的聲音也覺得煩吧,纔會給管家打電話,讓管家轉告她,而不是直接給她打電話。
煩就煩吧,她又能怎麼樣!
只希望他煩過之後就別再提結婚的事。
小宇知道趙桓禹不回家過夜,就嚷着要去酒店看爸爸,無奈之下,童彥婉只能答應。
等小宇上完英語課,她準備好宵夜,帶到酒店。
沒讓司機來接,童彥婉和小宇打出租車過去。
她們住的地方離趙桓禹的酒店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不堵車,感覺很快就到了。
趙桓禹在酒店有豪華套房,他平時中
午不回家,就在那裡休息。
童彥婉雖然只去過一次,但她還記得樓層和房號。
剛好有旅行團達到,前臺忙得不可開交,酒店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也沒有人注意到童彥婉和小宇。
電梯不斷有人上有人下,感覺過了好久纔到二十八樓。
小宇走出電梯,就不由得嘆了口氣:“終於到了。”
這也是她想說的,終於到了。
童彥婉記得房號是“2888”,很好記,她深信自己不會記錯,拉着小宇過去。
沒打電話確認,就直接按了門鈴,另一方面,還是想給趙桓禹一個驚喜。
結果,趙桓禹給了童彥婉個“驚喜”,開門的不是他,是個女人,雖說穿戴整齊,可要妖媚的樣子,就讓她頭皮發麻。
第一個反應是走錯了房間,童彥婉正想道歉,卻意外瞬到趙桓禹中午穿出去的西裝搭在沙發扶手上。
那西裝的顏色是棗紅色,不同於他平日裡穿的灰和黑,所以她印象深刻。
女人撥了撥長髮,微揚着下巴,輕睨着童彥婉:“你找誰?”
“我找趙桓禹!”童彥婉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不管這女人和趙桓禹是什麼關係,童彥婉也不想讓她看不起。
女人把童彥婉和小宇上下打量了一番,退後了幾步:“進來吧!”
“嗯!”牽着小宇走進酒店套房,童彥婉甚至能聞到趙桓禹的味道。
她環視了客廳,盯着緊閉的臥室門問:“趙桓禹呢?”
“趙總有事出去了,你坐吧!”女人指了指沙發,然後推門進了臥室,她進去之後,還帶上了臥室門。
趙桓禹的臥室可以讓人隨便進的嗎?
肯定不能,這個女人,和他的關係必定不一般。
聽聲音,有些耳熟,童彥婉慢慢的把她和昨天晚上與趙桓禹在一起的女人聯繫了起來。
是了是了,是同一個人!
童彥婉坐在沙發上等還坐得住,可小宇卻坐不住,沙發上像有針,戳得他屁股痛,剛一坐上去,又跳下地,朝臥室跑去。
“小宇,別亂跑!”她衝上去把他抓住,可他的小手,已經打開了臥室門。
隨着臥室門的慢慢開啓,我看到那個女人正在整理大牀上的被褥。
那女人從微啓的門縫中看到童彥婉和小宇,短暫的錯愕之後笑着說:“你們稍微等一會兒吧,趙總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偷窺被抓現行,童彥婉頓覺無地自容。
她連忙抱着小宇坐回沙發,乖乖的等趙桓禹回來。
不多時,那個女人出來,手裡還拿着換下來的牀單被套。
她招呼了童彥婉和小宇幾句,就出了門,還順手把房門給帶上了。
難道她是酒店的服務員?
可她的衣着打扮,根本不像普通的服務員,應該是管理層。
管理層絕對不會做換牀單這種事。
童彥婉滿腹的疑問,只有一個答案,那個女人和趙桓禹有不正當的關係。
等了沒多久,趙桓禹就回來了,他看到童彥婉和小宇,並不意外,第一句話
就問:“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
他明顯不歡迎的態度讓童彥婉很不高興,把茶几上的保溫桶推了推:“小宇說想來看你,我熬了紅豆沙,隨便給你帶一碗!”
“爸爸,我好想你啊!”小宇撲入趙桓禹的懷中,他這纔有了點兒笑容。
他親了親小宇的臉:“爸爸也想你!”
躊躇片刻,童彥婉若無其事的開口:“剛剛有個女人在這裡換牀單和被套,你和她沒什麼吧?”
“當然沒什麼!”趙桓禹回頭看着她:“酒店的員工而已。”
“是嗎?”她瞥他一眼,走進了臥室。
鬼使神差,童彥婉走到了牀邊的垃圾筒跟前,用腳一踢,垃圾筒打翻在地,裡邊的垃圾也灑落了出來。
在各種廢紙廢包裝袋中,一枚使用過的套子赫然映入童彥婉的眼底。
竟然被她猜中了!
套……呵,除了幹那種事,還有別的用途嗎?
趙桓禹總不會拿它來吹氣球吧!
“彥婉,你這是幹什麼?”趙桓禹也抱着小宇跟了進來,看到散落在地的垃圾,他凝着童彥婉的眼神,滿是不悅。
“沒幹什麼,不小心把垃圾筒踢倒了!”童彥婉若無其事的從趙桓禹的身旁走過,出了臥室。
套子的赫然出現,讓她的心裡憋着一口氣,堵得心慌,很不舒服。
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趙桓禹來解釋。
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把小宇放地上,喝完童彥婉帶來的紅豆沙,趙桓禹優雅的擦了嘴說:“我送你們回去。”
“爸爸,我今晚可不可以就在這裡睡?”小宇坐在趙桓禹的膝頭,睜着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滿含希翼的望着他。
不等趙桓禹開口,童彥婉急急的說:“小宇,別在這裡打擾爸爸工作,跟媽媽回家。”
小宇癟着嘴,抱緊了趙桓禹的脖子:“爸爸,明天是週末不上課呢,今晚就讓我在這裡睡吧!”
“好,小宇就在這裡和爸爸一起睡!”趙桓禹意味深長的看了童彥婉一眼:“你呢,要不要留下來?”
看來小宇是鐵了心要留下,就他那犟脾氣,如果硬拉他回去,不把天哭翻纔怪了!
只能順了他的意,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壞趙桓禹的好事。
就算被壞了好事也活該,誰讓他同意小宇留下來,也不得她。
“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去!”說着童彥婉就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保溫桶,連“再見”也懶得說就氣鼓鼓的朝門口衝。
“媽媽,不要走!”
童彥婉還以爲小宇有了爸爸就不要她這個媽媽,結果他撲上來抱緊她的腿,讓她寸步難移。
轉身摸摸他的頭,童彥婉說:“小宇乖,媽媽回去還有事,你就在這裡和爸爸玩吧!”
“不嘛,不嘛,不要走嘛!”小宇抱着她的腿不撒手,而且還越抱越緊。
趙桓禹發了話:“你就留下來吧!”
童彥婉想了想,點點頭,正好可以等小宇睡着了,把套子的事問清楚,若是拖到明天,她今晚肯定會睡不安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