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打算聽我說話嗎?”安妮的脾氣顯得有些暴躁,不耐煩的吼出了一句:“哪怕是不想聽,我也要必須說出來。”
對面打量着她的兩個人,都沉默了起來。
“剛纔你們上去看過我的兒子保羅了?”安妮說着的時候,自己夾着菜吃了一口:“沒錯,他的確是淹死了,可那又怎麼樣,他不是照樣還陪伴在我們身邊嗎?”
安妮跟愛德華,將保羅的屍體從遊輪上的那些人手裡接過,從此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H市。
皇令笑了一聲,表情絲毫的畏懼都沒有:“但是,你爲什麼要在喝的水裡下藥?山腳下的那些白骨,也都是被你們害的了?”
“可以這麼說,可也不是。”愛德華攤了攤自己的手,飛快的解釋着,拍了拍她的老伴:“你們不認爲,那些人都該死嗎?”
他們的兒子,是多麼的善良,爲了一個孩子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在海里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這樣的事情該有多麼可悲?
安妮跟愛德華在知道後,已經達到了悲痛欲絕的地步。
爲什麼離開人世的人,是他們的兒子?這樣做根本就不公平!
所以,只要是出現在這座島上的人,他們都會毫不留情的殺掉。
“有一部分人,是他們不小心掉進了沼澤裡,被泥土吞沒,然後我們把屍體打撈出來的。”安妮笑着的時候,表情陰險了幾分:“另外一部分人,跟你們一樣,都是在吃了安眠藥之後,睡過去的,你們猜,他們在睡過去的時候,我們會幹什麼?”
她的笑容讓人看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上官婉兒猛然記起之前看到這對夫婦的時候,安妮臉上如同餓狼一般貪婪的表情,心裡咯噔一聲,語氣弱弱的便喊道:“你們吃了他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嘉寶貝在這裡很危險。
島上幾乎沒有動物,他們能夠維持生存的,也只不過是一些生長力旺盛的蔬菜和植物。
肉類的鮮美,想必是好久沒有接觸的,尤其是嘉寶貝,他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孩子,怎麼不會引起這兩位老人的注意?
猜測的時候,冷汗便冒了出來,意識也瞬間清醒了幾分。
“沒錯,我們不光吃了他們,還扒了他們的皮,喝了他們的血。”安妮說着的時候,聲音便尖酸了幾分:“你們看到的那些白骨,就是我們吃完堆在那裡的。”
她回答的時候,跟自己的老伴臉上都涌現出了得意的神色。
兩人似乎在爲這麼多的作爲而感到歡呼不已。
皇令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這兩位老人,他們的行爲已經到達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可以說還有些變態,沉思了一會兒的時候,纔開腔說道:“若是你們的兒子知道了你們這樣的作爲,一定會感覺到傷心的。”
保羅那麼的善良,哪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思索的都是該如何救人,而不像安妮跟愛德華,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
世界上有食人族的存在,就不代表,也只有他們會吃人。
皇令的話,明顯讓安妮有些被激怒。
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便怒色的攥住自己的拳頭:“不,不會的,如果保羅在天有靈知道的話,一定會認爲我們做得好!這些人都該死,只要是
人,全都該死!”
她說着的時候,表情已經猙獰了起來。
上官婉兒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一個面目猙獰的老太太,言語和舉止都到達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按理說,人活得越多,反而很多事情都越容易想開。
可是面前兩個人的心理,明顯畸形了不少。
愛德華握住了自己老伴的手,從盤子裡也夾了一口蔬菜吃了起來,他在嘴巴里嚼着的時候,不斷的重複着一句話:“我們只是在替自己的孩子報仇。”
保羅不在了,只留兩個孤獨的老人活在世界上,他們的後半輩子要怎麼辦?
就算兩個老人可以相依爲命,可是生活的依靠跟希望,幾乎說都沒有了。
“現在,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繼續睡去了?”安妮看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說了一句:“加上你們這次到來的人,數量剛好是一百個,我並不打算吃了你們,而是燒了這座房子,讓你們一起去陪伴我的兒子。”
“恐怕,你們的計劃就要破壞了呢。”皇令微微一笑,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只要有我一個人在,他們都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就憑你?”愛德華看了他一眼,哪怕面前的小夥子單槍匹馬,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們使用的安眠藥藥性極強,怎麼可能會失效?疑惑的時候,便張開自己的嘴巴問了問:“不可能,我們明明親眼看到,你們所有的人都喝了水。”
“水裡有藥,就表示我們一定會中毒嗎?碰巧不幸的是,你們放在我水裡的藥,是過期的。”皇令說着的時候,伸出了自己的手:“現在,把解藥給我,我可以考慮,在自己的同伴醒來之後,可不可以放了你們。”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威嚴,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不敢讓人拒絕,哪怕話語裡帶着幽默,可也是一種黑色幽默。
上官婉兒聽着的時候,渾身感覺都冷了一分。
皇令的氣場太過強大,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了得。
“沒有解藥,這些藥,還是我們從島上之前來到的那些人手裡得到的。”安妮搖了搖自己的頭,可是語氣也愈發激動了起來:“你們以爲,這樣就能夠阻止計劃的實施嗎?”
她說着的時候,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從裡面緩緩的拿出了一把槍。
舉起來的一剎那,嘴裡還帶着一抹笑容,看向面前的皇令跟上官婉兒:“你們兩個誰先死?”
上官婉兒想要使出麻醉針讓對方困惑住,可是力氣卻使不出來。
皇令沒有中毒,因爲他身上有解毒丸。
他若是想躲過這一劫的話,輕而易舉,只不過倒黴的就是上官婉兒,恐怕要吃一顆子彈。
看來,這把槍也是從之前那些出現在島上的人,手裡得到的了。
“我們誰都不會死,如果你開槍的話,能夠傷到的人只有你跟你自己的老伴,不信你可以試一試。”皇令側了側自己的身子,將上官婉兒擋在身後面:“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槍的使用嗎?”
他說着的時候,便盯向了安妮手裡的槍,一臉嘲笑的模樣。
槍的造型是有些獨特,看起來像是氣槍,又像是玩具槍。
“不可能,我之前還用它殺死過一個試圖反擊的人。”愛德華說
着的時候,從安妮手中拿過槍:“要不要現在,那你做實驗,嚐嚐子彈的滋味兒?”
他說着的時候,下意識遠離了安妮幾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動作已經出賣了愛德華,最起碼說明,他相信了安妮的說。
上官婉兒再次拿出針來,咬住牙扎住了自己的身體,她能撐住的時間不多了,目前也只能做最後一拼。
正好自己躲在皇令的身後,可以有他來擋住視線。
索性拿出針來,朝着愛德華的手打過去。
“啪”的一聲,槍便直接掉在了地上,看上去,似是愛德華沒有拿穩的模樣。
“槍掉了,快把槍奪過來。”她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看見皇令如一陣風似的,直接閃到了愛德華的身旁。
不出片刻的機會,槍就已經在了他的手中。
動作飄逸,給人以凌波微步之感,上官婉兒看着的時候,幾乎傻了眼。
皇令的身手,什麼時候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算她不使出那發麻醉針的話,只怕皇令也早已打算,在愛德華猶豫的時候,把槍奪過來。
而他之前所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爲了讓安妮跟愛德華掉以輕心。
這兩位老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的時候,皇令就已經拿過了槍。
他站在上官婉兒的正前方,擺弄了一下手裡的槍,便問道:“現在,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交出解藥,纔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解藥我們沒有,不過你的這些朋友,最多也就睡三小時。”愛德華的表情略帶無奈,卻又看向了面前的皇令:“你是個很厲害的人。”
“我們是老人,你們想把我們怎麼樣?”安妮的語氣絲毫不肯服輸,繼而說道:“就算死,我們也不會死在你們的手中。”
“跟我出了這個島,讓法律來制裁你們。”皇令說着的時候,又繼續補充了一句:“難道你們不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嗎?”
“當然會見,而且我相信很快就可以見了。”安妮說着的時候,嘴角上揚:“這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他現在在H市,只不過腦子受了刺激,失去記憶罷了。”皇令說着的時候,將槍裡的子彈拿了出來,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自己的眉毛。
放入子彈盒裡面的,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能夠致命的子彈,而是早就發黴的幾顆糖果,軟趴趴的黏在子彈盒裡,無比的黏溼。
“這這怎麼可能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們就會相信了你的規劃?”愛德華笑了笑,表情有些詭異。
之前他們還口口聲聲的說,保羅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現在從皇令的口中聽說,卻對此懷疑不已,意識也清醒了起來。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我手裡的照片,看看是不是保羅。”皇令說着的時候,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幾張照片:“保羅前幾年有吸食毒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是否瞭解,從船上跳下去淹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且他當時只不過好心的將外套借給了一個陌生人,下海救人的那名男子,只不過是穿了保羅的衣物而已。因爲在海里打撈時間過久的緣故,發現他的時候,面目已經遭到了破壞,僅僅只能憑身上的身份證件來認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