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個臉,好熟悉……
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吧……
就是他,一直在自己的耳前聒噪,吵得自己睡不好覺的嗎?
周明軒搖着她的手,連聲叫道:“雨晴,雨晴,丫頭……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在爲你擔心……現在好了,現在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一貫溫潤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驚喜。〔…… .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牀上的夏雨晴,又高興,又心疼……
此刻的夏雨晴,蒼白的臉龐已經白的呈現出透明色,睫毛微微的顫動,看着一旁驚喜失態的周明軒,顯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的嘴脣因缺水而顯得有些乾裂,如枯萎的花瓣,再也不復以往的嬌豔……
長長的秀髮批散在胸兩側,那潑墨般的黑色,更襯得她的臉蒼白如斯,呈現一片病態。
隨着周明軒深情的呼喚,她的眼睛眨了眨,倏地,認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正是自己曾經的好上司,好朋友,甚至現在還一直在追求着她的男人——周明軒!
一旦她的思緒回到了正常的軌道,那麼車禍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慢慢的浮現在了眼前……
車禍……
夏雨晴眸子一眯,有些後怕:“我記得我之前出車禍了!”
周明軒握着她的手,連聲安慰:“是的,你出車禍了!可是謝謝地,你現在終於清醒過來了……”
醫生不是說過麼?
只要她能在48小時之內醒過來,她就再也不會變成“植物人”了!
那麼,只要再多一些時間,治好她的腿,我的小丫頭,又能恢復的和車禍之前一樣的活蹦亂跳了!
夏雨晴聽到周明軒簡短的敘述,點點頭,想要努力的坐起來。
沒醒過來之前還好,一醒過來,她才發現自己渾身像閃了架一樣的疼痛。
身體上的疼痛尚可以忍受,可是腿部傳來的劇痛,讓她蒼白的臉上,瞬間冒出了細汗。
“痛……”
夏雨晴忍不住輕聲呻、吟。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因爲車禍,你的雙腿斷了……”
周明軒從剛纔的狂喜中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這會兒,他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牽着夏雨晴的手,溫柔的對她安慰着:
“丫頭,你別怕。雖然你的腿斷了,但是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醫生,他能保證把你的雙腿治好。所以你別擔心,要不了多長的時間,你就可以恢復的和以前一樣好了,能跑能跳,行動自如了!”
夏雨晴咬咬牙點頭,下意識的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周明軒的大手掌中抽出來。
和周明軒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有些不自在!
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渾身無力,所以試探了好幾次,也無法把自己的手從周明軒的大掌裡抽出來。
最後,也只能悄悄作罷!
牽就牽吧……
“對了,小奶包呢?他在哪裡?他知不知道我現在情況?”
隨着思緒慢慢平靜,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小嘉寶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所以你放心吧!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治好自己的傷。”
周明軒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柔聲安慰,語氣裡盡是寵溺和嬌縱。
夏雨晴再一次點頭,垂眼,看着自己的腰下。
倏地,一個疑問再次涌上了她的腦海。
這個疑問,甚至比過問自己的腿部情況,更加的重要。
剛纔在自己耳邊一直聒噪的人,就是周明軒麼?
可是……
“明軒,剛纔是你一直在我身旁嗎?”
夏雨晴試探性的問道。
周明軒不疑有他,很自然的點頭:“是啊,一直都是我守在你旁邊的。”
“沒有其他人?”
“怎麼可能有其他人呢?你看看我這間臥室,就這麼大一個地方,還能藏着人不讓你見啊?”
見夏雨晴醒過來了,已經徹底鬆了一口氣的周明軒,甚至還有興趣開起了玩笑。
心中,有一種隱隱的失望和悶悶的難受,在夏雨晴的心中蔓延……
她下意識的以爲,那些帶着嫌棄又寵溺的話,會是“那個”男人來說的。
那個自己最“討厭”的男人!
因爲只有他,纔會用那麼“嫌棄”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現在看來,是自己睡糊塗了吧!
所以纔會做夢,而且是夢到這麼不現實的事情。
他那種“毒舌男”,又怎麼可能會說這麼肉麻而又寵溺的話出來。
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夏雨晴杵着眉頭,一直望着她自己的腰部以下位置發呆,周明軒拍了一下腦門,有些氣自己的迷糊:“你看看我,我都高興的傻了。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現在的周家別墅裡面,除了暫時還在客廳休息,沒有離開的高萬里以外,關心自己“兒媳婦”的周正雄,也已經把周家的私人醫生——陳醫生叫了來,讓他駐守在周家二十四小時待命。
望着周明軒匆匆離去的背影,夏雨晴自嘲的笑了笑。
該死的夏雨晴,你在潛意識的希望些什麼嗎?
難道你不是最討厭那個男人嗎?
爲什麼還會在夢裡,想到他?
好啦,既然你現在已經不再昏迷了,腦子也該清醒啦!
那個男人,就當是一個p吧,放了就放了吧!
以後再也不要隨隨便便的想起他來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周明軒的臥室裡,已經擠滿了人。
雖然他的臥室很大,可是也耐不住同時涌進來了那麼多的人。
高萬里、陳醫生、陳醫生的兩名助手、周正雄、溫妙心、周明軒……
大家都齊齊的把關注的目光都投向了還躺在牀上的夏雨晴。
陳醫生拿着各式各樣的檢測儀器,爲夏雨晴做了各種的檢測。
最後發現,她現在除了身體上已經包紮好的外傷,腦子裡還有一點淤血沒有完全散開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麼事情了。
當然,腿部例外。
“夏小姐,你現在除了腿部以外,還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陳醫生盯着夏雨晴,發現對方正死死的咬着嘴脣,一臉的痛楚。
所以陳醫生有些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