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沒有在霄華仙界多做停留,當天便走了。
蕭三千從曲家回到南浩派後,將有關曲露盈和王琅的事情都告訴了慕青,慕青聽後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兩人謀算之後,決定讓慕青出面告訴曲露盈,幾位長輩來的時候由他們去接,住進曲家。
許是曲露盈覺得真正重要的日子是比試那天,又剛巧她那日有重要的事情,對慕青和蕭三千的請求並沒有推脫拒絕,答應了此事。
今日三位長輩就要到了,蕭三千、慕青、項簾九、張老夫人和蔡家兩位公子一起,都等在了傳送陣的出口。
早在幾位長輩到達十全靈界時,蔡暗戎便命暗門在十全靈界的管事找到三位長輩,讓他們通過暗門的傳送陣,直接到達霄華仙界。
暗門的傳送陣出口在城外,不必擔心有外人見到他們接人。到時接到三位長輩後,直接通過暗門的傳送陣傳到饕餮樓,蔡凌已經等在了那裡。一切都很隱秘和安全。
蕭三千原不想張老夫人也來,但張老夫人堅持要親自迎接她的三位長輩。她對當初蕭三千救下項簾九一事感激不盡,對蕭興文堅持以大禮相待。
蕭三千心裡揣着關於曲露盈和琉弦的秘密,心裡一直緊張的很。可當傳送陣亮起,她見到出現在傳送陣內三位和藹可親的長輩時,原本緊張的心突然的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怕什麼呢?這是最疼愛她的長輩,再大的事兒,都不能改變這個現實。
蕭三千和慕青同時向前邁一步,對三位長輩行個晚輩禮,蕭三千笑呵呵的道,“爺爺、曲爺爺、夫人,你們可算來了,我們等了好大會兒呢。”
“哈哈。”麴酒先邁下傳送陣,轉身指着還在傳送陣上的蕭興文道,“興文不中用,一路上被陣紋折磨的不行,害的我們走不快!”
紀浣紗瞪一眼麴酒,讓他莫要在外人面前亂說。
“老了,老了。”蕭興文連喚兩聲,蕭三千跨上傳送陣去扶蕭興文,將他扶下了傳送陣。
該講的事情,暗門的管事者接他們的時候都已經說了,蕭興文走下傳送陣,便問蕭三千道,“哪位是大公子?”
“在下蔡暗戎。”素來少語的蔡暗戎朝三人抱拳行一禮,十分客氣的道,“蕭老、曲老和曲夫人一路辛苦,家父已在饕餮樓擺下了宴席,爲三位接風洗塵。”
蕭興文連忙回禮,“有勞大公子妥當的安排,老夫在此先謝過大公子。”
“晚輩應該的。”蔡暗戎謙虛的道。
“好,好。”蕭興文連道兩聲好,眼睛看向了張老夫人、項簾九和蔡浩池。
蔡浩池先行抱拳禮,“晚輩蔡浩池。”
“晚輩項簾九。”項簾九緊接着行禮,介紹張老夫人道,“這是我婆婆。”
蕭興文點着頭道,“千兒整天掛在嘴邊的阿九和老夫人便是你們吧?她上次回去,總在我跟前唸叨你們對她有多好,說實話,我聽的心裡很泛酸吶。”
“蕭老哥千萬不要這樣覺得。”張老夫人十分動情的道,“三千幫張家那麼多,老身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你們也幫了她不少。”
“哎呀都別客氣了。”蕭三千打斷幾人道,“蕭伯父還在饕餮樓等着,我們快過去吧。”
“對。別讓蔡家主等久了。”麴酒接話。
“幾位長輩的身份牌已經制好,我們直接從城門進入吧。”蔡暗戎提議道。
蕭三千知道蔡暗戎是看爺爺身體不舒服才特意改變線路的,感激的朝他笑笑,附和了蔡暗戎的提議。
蕭三千的飛毯經過八長老的重新收拾,已經增加了很多功能。她掏出飛毯放大後,麴酒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興文啊,三千這飛毯可真閃眼啊。我看看都鑲嵌了什麼,哎呦,這是什麼玄鐵?我還從沒見過。”
“曲爺爺,別嘲笑我了。”蕭三千尷尬的道,“季師伯見了我的飛毯後,把他那兒煉製東西餘下的材料都添了上去,我也不認得都是什麼材料,不過變得好用多了。”
“好用就行,好用就行。”麴酒繼續笑着道。
紀浣紗再看不下去了,用胳膊狠狠地撞了一下麴酒,嗔怪道,“看你那德行!還有沒有個長輩的樣子!”
“高興嘛!”麴酒指了指蕭三千,又指了指蔡家的兩位公子,輕搖着頭道,“回想起第一次見她,怎麼能想到那時奄奄一息的她,現在會有這樣的成就。小小年紀就能在中等仙界獲得結丹大圓滿的修爲,又得世族大家蔡家相助,還被收入了十大門派之一的南浩派,成爲掌門門下的親傳弟子,她這一路走來,似夢似真啊。”
紀浣紗看到蕭興文臉上露出了心疼,又瞪了一眼麴酒,“好好地,提那時候的事作甚。”
光顧着感慨的麴酒這才發現蕭興文的情緒不太對,忙打個哈哈道,“三千這飛毯這麼稀奇,我得第一個上去,好好地享受琢磨下。你們可都別和我搶啊,特別是興文你。”
“你個老東西快上去吧!千兒的飛毯,我什麼時候想坐都能坐!”
“哎!你這是欺負我家盈盈沒來咯?”麴酒掐着腰,挑釁的問。
曲露盈的事情蕭三千和慕青在他們到十全靈界後便和他們說了,麴酒和紀浣紗都沒有多想,畢竟她馬上就要參加門派內試,事情多是能理解的。
“別叨叨了,趕緊上去吧你!”蕭興文滿是嫌棄的道,“在晚輩面前沒個正行,丟不丟人!”
麴酒還想和他爭,被紀浣紗拽着飛上了飛毯,鬥嘴到這兒纔算結束。
蕭三千看着兩位長輩鬥嘴是高興地,這是他們調劑感情的方式。對蔡家的幾人抱歉的笑笑,項簾九羨慕的小聲說,“他們這樣真好。”
城內禁止飛行,蕭三千一行進城門後便下了飛毯,改爲步行。好在饕餮樓並不遠,沒一會兒便到了。
饕餮樓二樓的雅間裡,蔡凌早已等在了那裡。一番客套之後,十人落座。
靈菜仙酒陸續的上桌,二老對靈菜都不感興趣,一雙眼睛都盯着那壺靈酒。
由蕭三千起身爲他們倒酒,仙酒剛從酒壺裡倒出,還沒進酒杯裡,所散發出的香味已經讓二老癡醉了。仙酒倒好,二老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莫名的紅暈。
“老夫聽三千說二位喜愛喝酒,特意拿出了窖藏了八百年的仙酒,並且去掉了仙酒裡蘊含的仙氣,二位不必客氣的儘管喝,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蔡凌笑呵呵的開口,以主人的身份道。
“仙酒?!”麴酒和蕭興文聽到仙酒更興奮了,倆人同時端起酒杯,蕭三千在此爲主,由蕭興文站起身開口道,“客氣的話再說就顯得虛假了,老夫第一杯敬蔡家主,感謝蔡家主的熱情招待。”
“三千喊我伯父,你哪能喊蔡家主。”蔡凌端起酒杯也站起身,“按年歲你比我小,若是不嫌棄,我便稱你一聲蕭老弟。曲老弟也比我小,我便再佔一個便宜了。”
“蔡老哥,興文我高攀了。”蕭興文將酒杯往前送一送,再敬一下蔡凌,仰頭喝下。
“蔡老哥,我也高攀了。”麴酒緊接着喝下。跟着麴酒站起身的紀浣紗也跟着喝完了杯中的酒。
等蔡凌喝了第一杯酒後,蕭興文又開口道,“第二杯酒還由我來敬,感謝蔡家一直對千兒的幫助。千兒的身份你們也都知曉,整日裡麻煩不斷。我不跟着她,就是怕她遇到麻煩的時候,我變成她的累贅。放她一人出來,我每日也擔心着。自從知道她有你們的幫助,我的心纔算放了一放。你們現在又安排她進入南浩派,更讓我放心了……”
情緒有些激動的蕭興文說着眼中就蓄起了淚,蔡凌不敢應所有的感謝,忙道,“蕭老弟可別把功勞算到我一人身上,三千進入南浩派是琉弦將軍安排的。還有很多事情,都是琉弦將軍處理的,他有時不方便露面,才轉借蔡家的名頭……”
“琉弦?”蕭興文、麴酒和紀浣紗同時的發出疑問,並又都望向了蕭三千。
拿着酒壺當侍酒的蕭三千忙說出之前就想好的藉口,“是舒前輩把我託付給了他,他也稱舒前輩一聲師父,算是我的師兄。”
知道內情的幾人聽到蕭三千這個解釋,默默地替她捏了一把汗。蔡凌聽聞她這樣解釋,也才清楚蕭三千並沒有將琉弦的事情告訴幾位長輩。他笑呵呵的圓場道,“琉弦將軍這個師兄做的十分的稱職,昨夜我收到了他的密信,他言今日有事不能親自來迎接幾位長輩,讓我好生招待幾位,他也會盡快的處理手邊事,等有了空閒就會立即趕過來的。”
蕭三千聽的瞪大了眼睛,心裡好奇琉弦爲什麼沒有和她聯繫,反而和蔡凌通了信?
“師兄啊,師兄好。”蕭興文還沒消化這個消息,麴酒先笑呵呵的說,“向來都是師兄把師妹當成寶。是吧?慕青。”
“……”知道內情的人再一次的無語。
“是。”慕青好像還沒覺得夠亂,老實的接話。
“哈哈哈哈。”得到迴應的麴酒更得意了,拍着興文的肩膀問,“興文啊,以前咱們說的事兒還算數不?”
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太對勁,還在思考的蕭興文馬虎的回問一句,“什麼事兒?”
“慕青和三千的婚事啊!”麴酒大叫道,“咱們以前不是探討過嗎?怎麼你忘性這麼大?!”
“噗……”
“撲哧……”
“啪……”
“咕嚕……”
笑出來的是項簾九,噴出酒的是蔡浩池。酒杯碎掉的是慕青,悶頭喝酒的是蔡暗戎……
蕭三千抽着嘴角望一圈屋內衆人的表情,默默地低下了頭。在心裡哀嚎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怎麼?這是這麼了?”麴酒滿臉莫名其妙的問,“你們這都是什麼反應?還有興文你,不吭聲該不是想改變主意吧!我可告訴你,慕青這小子前途無量,別看他現在跟三千修爲一樣高,我跟你一說,以後哦,一定會成爲人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