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來襲
雷子楓將車速放緩,停在一邊,靜靜地在車裡看着那一幕,雙眼微微眯起。
姜景宸見傅雅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於是趁熱打鐵地將耳釘取下來,就要去爲傅雅別上,但是,傅雅卻在這時後退一步,別過他的手,沒讓他碰到她的。
姜景宸只好將耳釘拿下來,深情地望着傅雅,柔聲喚了句,“小雅……”
“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傅雅說完後便轉身,當初他在她生日宴會上送給她一對耳釘,她寶貝得不得了,都捨不得戴,終日放在首飾盒裡,每天早上起牀和晚上睡覺的時候纔會拿出來撫摸一下,感受那對耳釘裡所包含的溫暖和情意,當他們兩人準備訂婚的那天,也是兩家家長準備見面的那天,她滿懷欣喜地戴上這對耳釘,卻不料最後的結果不是訂婚而是分手,等她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丟了一枚耳釘,不知道是在兩人爭吵的時候丟的,還是在她死纏着他不肯放手的時候丟的……
那一天她不僅僅丟了一枚耳釘,還丟了一個戀人,以前她一直不願意回想那一段痛苦和失落的時期,不過,如今再次回想起來,心竟然已經不會再痛,眼淚像是流乾了一般也不會再涌出來。
分手那天,她是哭了三天三夜,其實,她如今回想起來也分不清楚當時她是因爲丟了一個戀人而哭了三天三夜,還是因爲丟失了一隻心愛的耳釘而哭了三天三夜,或者兩者兼有之,她是個戀舊的人,對擁有的物品,小到鉛筆,大到男人,她都是有點戀舊情懷,否則也不會足足花了四年的時間纔將姜景宸從心裡去掉。
擡眼再次看着姜景宸,她在心底冷笑:六年後再次遇見,她不纏他了,他倒是一次次地再來纏上她,真是夠諷刺的。
懶得跟他再多說,轉身就要離開。
姜景宸卻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走,“小雅,你當初那麼的愛我,現在爲什麼看到我就想逃,難道你真的已經不愛我了嗎?”
這番話如果放在六年以前或者今天之前,他是怎麼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從來都沒有料到他姜景宸也會有一天拉着女人的手,問她愛不愛他。
他姜景宸向來都是萬衆矚目的,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接着一個,討好他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可是,如今他卻忍不住拉下面子,來問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被他丟棄的女人愛不愛他。
他其實對當初兩人分手的事情雖然心有不捨,但是,卻也未曾放在心上。
女人,對他而言有如衣服,分手了,就好比丟了件舊衣服,再買件新衣服就可以了,他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從來都是如此,在手的東西都不會超過三個月之久,他身邊的女人也是換了一個又換了一個,只因他的心不願意爲誰駐留。
然而,六年後再次遇見傅雅,他那顆漂浮的心貌似起了波瀾,一次一次地見她跟不同的男人有瓜葛,他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鎮定自若。
看着以前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漸漸地遠離自己,讓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抓住,仿若抓住了它,就能夠讓他那顆波動的心再次平靜下來……
坐在車內的雷子楓已經點燃了一根菸,猛吸了一口,而後又將菸蒂按掉,正要踩下油門上前去警告這兩人一番,在部隊就要有軍人的樣子,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可是,當他看到傅雅接下來的動作後,卻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冷硬的五官仿若柔和了不少,帶上了一種迷人的情懷,幽暗的眸底噙着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意。
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傅雅深呼吸一口氣,如今是在部隊裡,不是在外面,即使姜景宸不要面子,她還得爲自己的聲譽考慮。
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了出來,翩然轉身,冷眼睨着姜景宸,雖然他一臉深情,可是,那漆黑的眸子中卻還是一片冷靜,這讓傅雅嘴角帶着的嘲諷味道更濃,原來,那個最會演戲的人是姜景宸呢,他真可以去當國際影星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演戲功力可以這麼高,嘴裡說着情話,臉上充滿柔情,眼睛裡卻是一片冷凝。
這種渣男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真是禍害女孩子,不出手教訓一番,她都覺得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
一步上前,抓住他的一條手臂,雙腿一屈,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將姜景宸狠狠地摔在地上,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傅雅面帶微笑,拍了拍雙手,笑道:“別再假惺惺了,這些‘高明’的小手段還是用來去騙你那些小情人吧,在我這裡已經沒用了。”
說完後,甩髮就走,瀟灑自如。
姜景宸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小盒子,便要朝着傅雅追上去,但是,恰好在此時,一輛越野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車輪濺起的灰塵直接濺在他身上,一瞬間,讓他迷了眼,眼睛裡進了灰塵,只好趕緊停下來揉眼睛,可是,等他揉完眼睛後,才發現傅雅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那輛半路殺出來的越野車也已經跑得無影無蹤,氣得他只能將手裡的西裝狠狠地扔在旁邊……
越野車追着傅雅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