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李子的一番話,宋淺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知道小李子是關心她,也是擔心她,他說的這些寬慰她的話,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可是,勸人容易,可是想讓自己想開是多麼的艱難不易。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小李子,謝謝你今天給我說的這麼多,我會好好消化的。”
宋淺淺伸手在他肩膀處輕拍了幾個,眼神再次回到那些跳着廣場舞的阿姨和叔叔身上。這些人的臉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神情,看着這些快樂的人,宋淺淺整個人也被深深地感染着。
她想去跳舞,即使她不會。
“小李子,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有沒有給你女朋友買禮物呢?”
“呀!你不說我差點就給忘了,我女朋友物意叮囑我要買一些特產的,這幾天一忙,就把這事給忘了。”
小李子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你還不快去,現在才八點多,好多商店還沒關門,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在這裡跳一會廣場舞,等會就直接回酒店了。”
宋淺淺說着,人就已經站了起來,伸伸胳膊踢踢腿,先活動着手腳。
“跳廣場舞?你會嗎?”
小李子看着她這細胳膊細腿的,他可記得,以前宋淺淺自己親口說過,她是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四肢僵硬的主,現在突然說要去跳廣場舞,他這下巴沒有驚訝的掉下來,就已經是給足她面子了。
“不會我可以學嗎?從現在開始,我宋淺淺要開始蛻變,到時候一定讓你們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宋淺淺。”
宋淺淺擡起下巴,一副很是勵志的樣子。
“蛻變?你是想從蟬蛹破繭成蝶嗎?”
“對,還是我們家小李子聰明,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學跳舞去嘍。”
說完,宋淺淺一陣小跑,像陣風一樣跑進了跳廣場舞的大軍中。
看着她那有些笨拙的樣子,小李子的臉上會心一笑,這個宋淺淺,剛纔還一臉的迷惑和難過,現在又一臉開心地去跳舞去了,這種變臉速度,恐怕也只有宋淺淺纔有吧?
不過,這樣也好,看着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這心裡也稍稍放心了不少。
看着宋淺淺,看來她學的很快,現在都可以跟着跳幾個簡單的動作了。
小李子深深地看了她幾眼,才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直到小李子的身影消失在廣場上,宋淺淺才慢慢從那從未停止的跳舞大軍中退了出來,她的臉上又恢復到了原本的落莫,她知道,如果她不去跳舞的話,小李子肯定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那樣的話,他就不能做自己的事。
所以,她只有假裝自己是個沒事人,假裝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回到酒店,宋淺淺將自己深深地埋入放滿水的浴缸裡,隨着她的深入,浴缸裡的水溢出了不少,流到了地上。
她緊閉着雙眼和嘴巴,讓自己努力憋着氣,直到她的腦袋發脹,天旋地轉的時候,她才猛然坐起,一下子從水中鑽了出來。
宋淺淺扶着浴缸的邊緣大口喘着氣,頭上的溼漉漉秀髮緊貼着她的臉頰。用手胡亂在臉上摸了一把,她的臉上才從剛纔的通紅,慢慢變回到原本的白皙。
好險,她剛纔差點就要憋死了。
慢慢爬出浴缸,她的踩在地毯上,卻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樣軟弱無力。扶着牆壁回到牀上,顧不得溼漉漉的頭髮還沒吹乾,宋淺淺便仰頭躺在了牀上。
看着屋頂上那閃閃發光的水晶吊燈,宋淺淺的心裡一陣陣的後怕。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了?爲什麼會待在水裡不出來,要不是她憋的實在受不了,估計她還會埋在水裡不想出來。
她怎麼了?怎麼會有自殺的傾向?
難道她得了現在流行的抑鬱症?
宋淺淺心中一驚,連忙翻身起來拿着手機開始查起有抑鬱症的一切症狀。
抑鬱症又稱抑鬱障礙,以顯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爲主要臨牀特徵,是心境障礙的主要類型。臨牀可見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鬱,甚至悲觀厭世,可有自殺企圖或行爲;甚至發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顯的焦慮和運動性激越;嚴重者可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每次發作持續至少2周以上、長者甚或數年,多數病例有反覆發作的傾向,每次發作大多數可以緩解,部分可有殘留症狀或轉爲慢性。
心情低落?她有!悶悶不樂?她也有!自卑厭世?她好像還有!
宋淺淺將手機一扔,仰面又躺倒在牀上,完了,她不會真的得了抑鬱症了吧?
不行不行,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因爲一些感情的事就想不開呢?她還有爸爸媽媽,還有那些好姐妹,不行,她不能再這麼抑鬱下去。
剛纔看過有些貼子上講的,只要多休息,多活動,多和家人在一起,多出去遊玩一下,放鬆一下心情,輕微的抑鬱症是可以慢慢痊癒的。
宋淺淺躺到牀上,深深地吸氣,吐氣,貼子上說了,多做一些深呼吸,可以利於有好的心情。
從現在開始,一切好的事情,她全都在自己的腦海中屏蔽,她要開心,她要快樂,更要健康!
深夜,WHY酒吧裡混雜着濃烈的菸草味和情慾,震耳欲聾的音東聲中,各色男女彷彿一條條鮮活的魚類,在舞池裡盲目興奮地遊動。他們脫下或者戴上面具,瘋狂地流連在都市夜店的夾縫裡尋求刺激和釋放。
陸子皓和墨伱,王昊,還有那個嘴巴永遠沒有把門的宋雲飛坐在二樓的豪華包間內,他們透過透明的玻璃往下看去,看着那些一個個如同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宋雲飛隨着音樂隨意擺動着身子,那扭動自如的腰肢,竟比女人還要妖嬈。
陸子皓端着酒杯,冷冷地看着下面這些在舞池裡來回扭動的人,他搞不懂,這舞有什麼好跳的。
“子皓,別喝了,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
墨伱從他手中抽出酒杯,放在離他們很遠的一個桌子角落裡。
陸子皓低頭看着桌上的酒瓶,一,二,三,四,五,已經五瓶了。不知何時,他竟然喝了五瓶啤酒了。
“確實不能再喝了。”
陸子皓倚在沙發上,雙手揉着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還是這樣,永遠不習慣在太吵的地方久待。他的腦袋有些隱隱作疼,喧鬧的音樂聲震的他的耳朵都有些疼。
“怎麼了?腦袋又疼了?”
墨伱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擔心。他這**病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子皓,要不要去醫院再檢查一下,你這腦袋疼的頻率好像越來越多了。”
“不用,我前幾天剛查過,專家說我是用腦過度沒有休息過來,只要好好的休息幾天,就會不治痊癒的。”
陸子皓擡頭看着他,輕聲說着。
“首長,你看樓下,那個女人好像是崔雅茗?”
王昊指着樓下一位穿着很是勁爆的紅衣女人,臉上有些不太確定。
“是不是她跟我有什麼關係?王昊,你是嫌我最近煩心的事太少了嗎?以後這種無聊的事,你不要再跟我彙報!”
陸子皓看着王昊,眼睛中有着一絲冰冷。
王昊連忙點點頭,坐在一邊不再多說話,他趴在沙發的扶手上,一臉疑惑地看着樓下的那個紅衣女人。
那個女人濃妝豔抹,整個後背都裸露在大家的視線中,他的心裡犯着嘀咕:如果以後他有了女兒,如果她敢穿成這樣的話,他肯定會把她鎖在家裡讓她永遠不能邁出家門一步。
“對了,子皓,在你上次去越南的時候,我帶淺淺去吃飯,在餐廳碰到了你的媽媽和崔雅茗。”
墨伱端着一杯紅茶,輕輕呡在嘴裡。經過這幾天觀察,他覺的子皓和宋淺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是嗎?我聽淺淺說了,但是她沒告訴我你們遇到了我媽媽。”
陸子皓扭頭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那她肯定也沒告訴你她受了什麼樣的侮辱和責罵吧?”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媽媽羞辱了淺淺?”
陸子皓坐直身體,手心有些冰涼。
“不止這些,崔雅茗還用手機拍了我和淺淺一起進入餐廳的照片,故意拿到你媽媽面前邀功,說我們兩人有不正當的關係,而且還說淺淺不檢點......”
墨伱慢慢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直到杯裡的紅茶喝光,他纔將事情的經過講完。
陸子皓陰着一張臉,他現在才明白,難怪宋淺淺說和他媽媽在一起相處的簡直要用太好了來形容,當時他還以爲那是好的意思,沒想到,她的話說的竟是這種反意。
怎麼會這樣?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宋淺淺爲什麼一點也沒有跟他提起,是怕他擔心?還是擔心他會幫他媽媽說話?
“子皓,我做爲一個外人都可以看出,宋淺淺很喜歡你,真心真意地喜歡。你不能讓她失望,更不能傷了她的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