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看了看田恬,意思是詢問,他可以吃嗎?
“爸,你就嚐嚐嘛。”田恬勸說道。
“給軒軒吃吧,我回家吃麪條就可以了。”田大海摸摸軒軒的頭,說:“乖寶貝,你吃吧,外公不喜歡吃,別浪費了。”
“媽媽,我可以吃嗎?”軒軒看着田恬問。
“外公給你的,你就吃吧。”田恬嘆了一口氣,田大海節儉了一輩子,連吃肯德基他都覺得貴。
這讓田恬很是自責,平時在家裡吃飯,田大海也是這樣,什麼好吃的,都留給軒軒和她。
而且田大海吃飯很快,可是好幾次,田恬都看見,田大海在廚房吃剩下的飯菜,可是吃飯的時候,他早早就放下筷子說他吃飽了。
田恬想好好孝敬他,可是他卻總是這樣,給他買的好衣服,他捨不得穿,只到軒軒說他穿的不好看,會被同學笑話,他才穿上田恬給他買的好衣服。
離開肯德基,回到家,田恬走進廚房,親手給田大海煮了一大碗牛肉麪。
“恬兒,家裡哪兒來的牛肉啊?”田大海看到牛肉麪,好奇地問。
“我會變戲法兒,變出來的啊。”田恬笑眯眯地說。
田大海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的冰凍室,發現慕思皓買的牛排不見了。
“你把牛排煮了啊,那個叫T骨排,很貴的,用來煮麪條,太浪費了。”田大海責備道。
“我沒有浪費,我把肉剃下來以後,把那塊牛骨頭用來熬湯了,麪條就是用那個湯煮的,你吃吃看,一定很美味。”田恬笑着說。
“軒軒,你餓嗎,和外公一起吃麪條吧,用你爸買的牛排煮的面,很香的。”田大海喊道。
田恬瞬間石化,吃驚地看着田大海,說:“爸,他今晚撐壞了,吃了兩個漢堡,你還讓他吃麪條,能吃下嗎?”
“你呢,你餓嗎,你吃點兒,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大一碗。”田大海問道。
“我也吃飽了,爸,你吃吧,沒關係的,吃不完倒掉就是了。”田恬隨口說道。
“浪費糧食是有罪的,只是這麼貴的牛排給我煮麪條吃了,我心裡怪過意不去的。你也真是的,煮個雞蛋麪就行了。”田大海責備道。
田恬把筷子放到田大海手裡,說:“爸,你快吃吧,再不吃,麪條就糊了。”
“好,你真的不吃嗎?”田大海又問了一句。
“爸,我真的不吃,你快吃吧。”
田大海大口大口吃着麪條,吃的呼啦啦作響,看他吃東西的樣子,田恬猜想這麪條一定很香。
一大碗麪條很快就吃得見了底兒,他明明能吃,卻推辭說吃不了,想分給田恬和軒軒,田恬看着空空的大碗,鼻頭一酸。
“爸,鍋裡還有一點兒麪條和一鍋麪湯,你都吃了吧。”田恬說道。
“噢,那我都吃了吧,免得浪費。”田大海還是那句話,他又吃了半碗麪條,喝了一大碗麪湯,鍋底都空了,他終於放下碗筷。
田恬走到田大海身後,撲在他的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說:“爸,你別捨不得吃,你女兒掙錢了,想讓你過好日子。看到你這樣,捨不得吃捨不得喝,我心裡難受。”
“你是怪爸爸小氣是吧,勤儉節約是中化民族的傳統美德。軒軒還小,以後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爸爸知道你孝順,但是該省的還是要省。”田大海爲自己的勤儉找了一個理由。
“爸,我只是想讓你過的好一點兒,就算要省錢,也是從我身上省。”田恬氣惱地說,她想對爸爸好一些,可是他卻覺得她在亂花錢。
牛排怎麼吃,都是吃,誰規定好牛排不能用來煮麪條,她就是想給爸爸吃得好一點兒。
但是,田大海說的對,肯德基的確是又不營養又不健康,而且貴得要死,以後她決定,儘量減少軒軒吃肯德基的次數。
田大海看田恬生氣了,連忙說:“爸爸沒爲你做什麼,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那不是你的錯,如果你能照顧我,你會很疼很疼我。不是說,你給我好的生活,給我巨大的財富,才能理所當然接受我對你的才心。你是我爸爸,我應該孝順你。”田恬斬釘截鐵地說。
“田恬,你真是個好孩子,爸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田大海老淚縱橫。
“爸,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哭了。是不是我媽回來,讓你傷心了?”田恬問道。
田大海一驚,連忙擦乾眼淚,說:“沒有,沒有,跟你媽沒關係。我去洗碗了,你看看軒軒去。”
“噢。”田大海突然說沒事,端起碗進了廚房,田恬覺得很奇怪,他神情這麼古怪,看來還是跟她媽媽有關。
田恬走進房間,軒軒正在畫畫,畫上的小孩揹着書包,牽着爸爸媽媽的手去上學,頭頂的太最金燦燦的,特別耀眼。
“軒軒,這是你畫的嗎?”田恬看着畫上的美景,笑問道。
“嗯,這是軒軒,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裡,你看這裡,你猜這是誰?”軒軒指着畫紙上的老人問。
“這是外公,對不對?”田恬問。
“是啊,這是外公,外公站在家門口,朝我們揮手呢。”軒軒笑着說。
“軒軒畫的真好。”田恬情不自禁在軒軒臉上親了一口。
“媽媽,你小時候,外公也親你嗎?”軒軒仰着頭,天真地問。
田恬仔細回憶着兒時的事,那時候她太小了,好多事都不記得了。
她依晰記得,每天傍晚,爸爸從廠子下班回來,總是將她頂在頭上,她就那麼騎在他的脖子上,去夠路邊棗樹上未熟的青棗。
“媽媽不記得了,不過,媽媽記得,外公經常揹着媽媽去路邊摘棗吃。”田恬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