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烈焰飛賊愣住了:“你……”

“你什麼你,自己動一下好嗎?我也是被綁着的。”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解開了繩子,就在烈焰飛賊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引力將兩人向後拉去,同時兩人身邊閃過無數畫面,暗影飛賊努力識別着那些畫面,可惜移動太快,暗影飛賊也只能模糊地看見一點,但他不需要看清,因爲這些他再熟悉不過了——這些都是他的記憶。

烈焰飛賊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這些片段……這是你的記憶,對嗎?”

暗影飛賊點了點頭,但在無數畫面飛過,閃過無數他認識的人之後,卻接連出現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人。

“我……我不知道,”暗影飛賊都聽出他聲音裡的顫抖,之前那些畫面毫無疑問都是他的記憶,不管是如何被呈現出來,但那就是他的,他對這些記憶一清二楚,因爲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按照這個邏輯,後面的記憶不是他的還有誰?他對這些記憶感到熟悉,卻又陌生,他可以肯定他之前沒有遇到這些人。

最終兩人停了下來,來到了一片村莊中,面前是一個和暗影飛賊樣貌相似,卻矮小許多的小男孩,小男孩倚在房子的牆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羣,手中不停拋接着一個黑色錢袋,裡面傳來的聲音告訴暗影飛賊,那隻錢袋已經沒多少錢了。

暗影飛賊看着那個和自己無比相似的小男孩,烈焰飛賊把手伸向周圍的人,毫不意外的,他的手穿過了那人的身體,烈焰飛賊看着自己的那隻手:“好吧雖然,看過很多這種小說,但當自己碰上的時候,感覺還真是,非同凡響。”

暗影飛賊自己也碰了一下那個小男孩,也穿了過去,小男孩突然扔下了手中的錢袋,走進了人羣,不一會就消失在了人羣中。暗影飛賊大腦一時死機,完全不能理解目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內心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佔據了。他下意識拉住了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東西,他拉住了烈焰飛賊的手,喃喃道:“烈焰飛賊……我害怕……,我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害怕我不能掌控的東西。”

烈焰飛賊在被他拉住的那一刻,心中無比震驚了,原來這個聰明,強大得幾乎不可一世的人,也會害怕。他立刻摟住了暗影飛賊:“你還有我啊,咱倆的生活命運都是捆綁在一起的了,我一定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再說了,你不可能掌控一切東西,真有那樣的人的話,那就不是人了,那是惡魔,好恐怖的。所以啊,惡魔小朋友,偶爾來體驗一下凡人的生活吧,就當體驗生活了,相信我這很有意思的。”

暗影飛賊微微笑了一下:“好啊,那就請你展示一下,凡人的解決方法吧,小朋友。”

烈焰飛賊聽到他這個稱呼,也笑了:“那就從那個小孩入手咯,他剛剛去哪兒了?”暗影飛賊指了指人羣:“進去了,沒看見出來。”

突然人羣中一陣騷亂,打斷了兩人:“有小偷啊!!快抓賊!我的錢包!!”

“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那兒!!我看見他了!跑進小巷了!”人聞言,羣立刻涌進巷子。

暗影飛賊說道:“這兒的人真是……挺有正義心啊。”說着了着烈焰飛賊也往那邊跑,突然看見一個身影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手中拋接着一個藍色的錢袋,正是那個小男孩。

我現在及其懷疑他就是你暗影飛賊看着男孩,冷哼一聲:“原來是賊喊抓賊啊。”

烈焰飛賊也明白了事情經過,看向暗影飛賊:“這聰明勁兒,真是像你,。”

暗影飛賊翻了個白眼道:“我纔沒有,我如此聰明才智,怎麼會用在這種事上。”

那小男孩也不着急走,而是慢悠悠地打開錢袋看了一眼,隨即翻了個白眼:“就這麼點錢……”

烈焰飛賊哈哈笑了出來:“還說跟你不想,這白眼明明一模一樣好吧,嘖嘖,這不可一世,玩轉世間的態度,偏執,自負的氣質,哈哈哈哈,跟我剛見到你時一模一樣。哎,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就是你的記憶,那小男孩就是你小時候,只不過你不記得而已?你不是說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爲你丟失了小時候的記憶?”

暗影飛賊默默把頭扭到一邊道:“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我小時候不可能是這樣的!”

眼看人羣已經放棄追捕,轉身回來了,小男孩走向一個及其簡陋的屋子前,推開門走了進去,兩人也跟了進去。屋子環境極差,只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小男孩蹲在角落,披着一張還算乾淨的毛毯。

烈焰飛賊環顧四周道:“暗影飛賊,看來你小時候家庭環境不怎麼樣啊。”

暗影飛賊看了他一眼道:“說了,不一定是我。而且,就算這真的是我,我也應該是在黑色城堡中,和暗影笙默他們……”

“都遇到這些事情了,你還覺得自己真的是你爸一手撫養的?你哥哥可能都不是親的,別提你那個爸爸了。”

暗影飛賊一時愣住了,他雖然一直沒有把暗影笙默當做父親,可是他哥,必須是他的至親,如果暗影笙默騙了他,他哥很有可能也參與其中……暗影飛賊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一步,他騙了我……烈焰飛賊拍了拍他:“你怎麼了?彆着急,先把現在的情況弄清楚,有什麼事情回去在說。”

暗影飛賊點了點頭,隨口瞎編了一句道:“我只是突然……有點頭暈。”

“畢夏!”一直蜷縮在角落的那個男孩突然喊道,隨即開始劇烈地咳嗽。

被叫做畢夏的小男孩,拿着錢袋走了過去,蹲了下來,道:“大夫早就跟你說了,情緒儘量不要激動,我可不想你太早死。”說着,邀功似的舉起了那個藍色的錢袋“看,我有錢可以給你買藥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男孩終於停下了咳嗽道:“又去偷的?”

畢夏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沒有,我爸掙來的。”

男孩道:“怎麼可能,就你那個爹,酗酒成性,怎麼會去掙錢。”

暗影飛賊突然道:“這個生病的小孩,好像叫,白客。”

烈焰飛賊驚奇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呃……機緣巧合。”暗影飛賊看着兩個男孩。烈焰飛賊看着他:“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暗影飛賊再次點頭。

畢夏站了起來,白客拉住了他:“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我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就可以幫你掙錢。不許在偷東西了,我可不想你被守衛隊抓走。”

畢夏攥緊手中的錢袋,點點頭道:“嗯,知道了。我先回趟家,我還是得看看他,然後我就去幫你買藥。”

白客道:“好,乖啊,別再偷東西了。”

“哎呀,知道了,跟個大人一樣,囉囉嗦嗦。”畢夏不耐煩地說着就走了出去。

兩個人跟着畢夏來到對面的房子,推開門腳下就是一堆酒瓶子,還有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人躺在酒瓶中間。畢夏跨過酒瓶來到男人面前,默默地站着越發用力地攥着錢袋,過了一會,他把地上散落的酒瓶都撿了起來扔到了外面。搖醒了地上的人:“喂,醒醒。”

男人慢慢睜開了眼,聲音因爲喝了太多的酒而嘶啞:“幾點了?”

畢夏冷冷地說:“中午了。”

男人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道:“我的好兒子,給你爹帶錢回來了嗎?”

畢夏把錢袋拿在身後:“沒有,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自己掙錢買酒,我絕對不會給你的。”

男人東倒西歪地扶牆站了起來,用力打了畢夏一個耳光,畢夏一下就倒在了地上,錢灑落了一地。男人立刻趴在地上撿錢:“你這不是有錢嗎,早點給我不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乖兒子,再去弄點來啊,聽話。”

畢夏眼眶漸紅,從地上飛撲而起,男人手中搶過錢:“你自己去買!這是我有用的!你放開!”

男人拎起畢夏就打:“你又要去找你的狐朋狗友鬼混吧,你那該死的朋友,比你親爹還重要!”

烈焰飛賊徒勞地幫助着畢夏,暗影飛賊攔住了他:“你做什麼都沒用,他們感受不到的。”烈焰飛賊及其不甘心:“那就看着他打嗎……”

“我們無能爲力。”

“……我心疼。”烈焰飛賊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心疼,可能是他的正義感,但也許更因爲他已經把這個小孩當做暗影飛賊了。

突然,屋外來了許多士兵,包圍了屋子,男人停下了動作,看向窗外,畢夏領子被男人拎着半跪在地上也看向窗外,暗影飛賊和烈焰飛賊也轉過頭。

只見一個士兵一腳踹開門,扔給男人一張紙道:“族長要帶走他,原因通告令上都寫着。”說着就把畢夏雙手反剪,銬了起來。男人一把抓住士兵:”不行,你們憑什麼帶走我兒子!不行!”士兵冷哼一聲,反身就把男人踹倒在地,帶着畢夏走了出去。

烈焰飛賊兩人也被事情的發展震驚了,只能先跟着畢夏來到外面。士兵圍住了屋子,好奇的人也只是遠遠地看,不敢上前。暗影飛賊發現畢夏一直在看什麼,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在破屋子裡,透過窗戶看着他的的白客。

暗影飛賊拉過正在看通告令的烈焰飛賊,道:“快跟上,我有預感,謎題馬上就會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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