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嘯雨的身邊,三個平頭男子靠在一起,中間那個人叫鴨梨,是祁鑫進來以前的這個號子的老大,一個愣頭青,因爲祁鑫的事情,這一段時間也是沒少遭罪,現在一條胳膊還打着石膏,都是祁鑫乾的。
“老大,東西我讓人送進來了,絕對夠這個孫子喝一壺的!”一個鴨梨的小弟拿着一個小紙包鬼鬼祟祟的,看着不遠處趴在地上正在做俯臥撐的祁鑫。
鴨梨人如其名,長的就像是一個行走的大鴨梨,他看祁鑫的眼神充滿憤怒,絲毫不掩飾。
“這包藥,你負責放到祁鑫的水杯裡面。”鴨梨順手把藥包遞給了另一個人。
祁鑫正趴在那裡做俯臥撐,滿身大汗,他的水杯就放在他身後的位置,鴨梨的這個小弟拿着藥包繞到了祁鑫的身後,他偷偷的把粉末撒到了祁鑫的杯子裡面,不少人都看見了,但是沒有人敢吭聲,鴨梨也一直盯着祁鑫,嘴角閃過陰狠的笑容。
大概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祁鑫起身了,順手就把杯子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着祁鑫,看着他舉杯要喝水的時候,人羣當中,一個聲音傳出。
“杯子裡面有藥,不知道是什麼。”這是文嘯雨這麼長時間,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杯子到了祁鑫嘴邊,沒喝。
鴨梨邊上的一個小弟當即就急眼了“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誰的事情你都敢管!信不信”
他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呢,祁鑫一個水杯就甩過來了,徑直砸到了這個馬仔的頭頂。
這個馬仔應聲倒地,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出,鴨梨一看這情況,從邊上一聲大吼“打人啦,這個瘋子又打人了!”鴨梨這一攛掇,周圍所有人幾乎都跟着再一起喊。
不遠處的值班警察趕忙也過來“住手!站在那裡,不許動!!!”
祁鑫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抗,邊上不少人都在起鬨,周圍亂糟糟的,很快,祁鑫被幾個值班警察給帶走了,地上的傷者,也被帶走了。
鴨梨看着祁鑫走了,這一下膽子壯了不少,他走到文嘯雨的面前,身後不少人,也都圍過去了,虎視眈眈的看着文嘯雨。
鴨梨擡手就給了文嘯雨一個嘴巴“我鴨梨給火刀面子,不難爲你,但是你小子他媽的自己嘬死,是不是?是不是慣得你毛病多了?壞老子的事!沒捱過揍,是嗎?”
鴨梨越說越生氣,擡手又是一個嘴巴,連帶着周圍所有的人都跟着動手了,把文嘯雨按在了地上,丁玲桄榔的的就是一頓暴揍,直到後面看守所的警察趕到,這才疏散了人羣。
人羣散開的時候,值班警察才發現文嘯雨已經是滿臉的血跡,從頭到腳,文嘯雨沒有一下還手,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文嘯雨本來以爲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結果當他晚上回到牢房,躺在牀上,正要睡覺的時候,他被人一把就從牀上拽了下來,腦袋被一件衣服套住,看不清楚是誰再動手,只能聽見周圍滿滿的叫罵聲音,這些人下手很重,文嘯雨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就在地上來回翻滾着身體,直到這些人打累了,文嘯雨被拖到了牢房的衛生間內。
一行人解開自己的褲子,嘴角掛着放肆的笑容,文嘯雨緩緩把蓋在自己頭頂的衣服拿開的時候,這羣人已經尿到了文嘯雨的身上,一切的一切,像是慢動作一樣,文嘯雨眼睛被打的幾乎都睜不開了,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個豬頭,渾身上下痠痛,他心裡面十分的委屈,各種各樣的不順心,都聚集在了一起,他的眼淚順着眼角流出,委屈的像個孩子,說實話,他自己都不認識現在的這個自己了,這一夜,文嘯雨沒有睡覺。
只要他敢從衛生間裡面出來,就會遭到一頓毒打,到了後面,文嘯雨乾脆就坐在了衛生間,是第二天警察從衛生間找到了文嘯雨,讓他出去勞動的時候,才把文嘯雨領出去打掃衛生。文嘯雨目光呆滯,再院子裡面拿着掃把,茫然的掃着地,周圍不少人也都議論紛紛的,伸手指着文嘯雨,眼神當中充滿了嘲諷,文嘯雨都看在眼裡,但是現在,他關心的不是這些,是他如果離開看守所了,他要怎麼去面對自己的父母,面對文氏集團,他一直再胡思亂想。祁鑫出現在了文嘯雨的邊上,文嘯雨被蹂躪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慘目忍睹,一夜之間,被打的幾乎認不出來了,祁鑫也是猜測到了,昨天文嘯雨肯定是受到了鴨梨他們的報復,對於這羣人,他也是很瞭解的。
祁鑫一拉文嘯雨的手,拉着文嘯雨到了邊上,兩個人坐在了一起,祁鑫從邊上拿出來一支菸,遞給了文嘯雨,文嘯雨接都沒有接,甚至於連眨眼都沒有眨眼。
“我不知道你碰見了什麼事情,但是據我所知的文嘯雨,不是面前的這個樣子,但是你現在的這種絕望的精神狀態,我看起來很是熟悉,我已經觀察了你好幾天了,你要記着,人活下去纔有站起來的希望,如果自己都不想活下去了,那就去死吧,別這樣跪着,不要覺得老天爺對你多麼的不公平,有數不清的人經歷的事情比你慘痛一百倍,還在樂觀的活着,老天爺是公平的,讓你得到一些什麼,就一定也會拿走你一些什麼,你要知道你是一個男人,你知道什麼叫男人嗎?”
祁鑫說到這,從邊上站了起來,自己奔着那邊的鴨梨就過去了,鴨梨一行人站的老遠了,瞅着這邊的祁鑫過來了,全都害怕了,連忙都往後退“喂喂喂!你想幹嘛!祁鑫!你站住!”鴨梨伸手一指,看着祁鑫完完全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鴨梨從邊上大吼了一聲“兄弟們,給我上!”這話一說完,周圍幾個人咬牙奔着祁鑫就上去了。
三下五除二,這幾個人都被祁鑫給打倒再了地上,身後的警察又衝過來了,祁鑫面無表情,過去耗住了鴨梨的另一條胳膊,用力一擰,就聽見“咯吱”的就是一聲,隨即祁鑫擡手一個手刀衝着鴨梨的小臂處招呼上去,鴨梨的小臂明顯的變形了,鴨梨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傳出,祁鑫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轉頭,又把目光看向了身後的警察…….
夜幕緩緩的降臨了,再Z市第一人民醫院,文母臉色煞白,一身樸素的衣物,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珠寶首飾。
她出現在了文父的病房內,身體顯得有些虛弱,他擡手擦着自己額頭的汗水,這些日子過的真是心力交瘁,整個人每天迷迷茫茫的,睜開眼睛就是催債的人,催債的公司。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她真的感覺好累,哪兒都不舒服。
文氏集團所有的公司已經都倒閉了,文家所有的財產都被抵押出去了,文母渾身上下所有的珠寶首飾也都被人拿走了,儘管這樣,催債的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甚至於,還有人已經開始人身威脅文母還債了,文氏集團還面臨着好幾個官司,以及更大的鉅額賠償。
這一下,文家是真正的血本無歸,一清二白了,醫院這個病房,是他們唯一還能呆的地方,還是因爲噶虎天天帶着很多人守在這裡,順便守着邊上的鄭老爺子。
鄭老爺子已經再重症監護室躺了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整個Z市的格局也都變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鄭氏集團的內部早就混亂不堪。
張大佬聯繫了很多人,現在處處也全都在打壓鄭家,打壓鄭家的所有的生意,現在文家完了,張大佬肯定是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鄭家了,照着這個情況下去,鄭家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文母進了病房,習慣性的開口“吃飯了。”
她手上端着一份盒飯,走到了病牀邊上,這個時候卻發現病牀邊上已經沒有人了“老文,吃飯了!”她習慣性的叫了一聲,進了衛生間,然後發現衛生間裡面也是空無一人,文母仔細的轉了一圈兒,自己發現是真的找不到文父的身影了,她皺着眉頭,叫喊了兩聲,轉身拉開了房間大門“噶虎,噶虎!”
很快,噶虎的身影出現了,對於文母,也是十分的尊重“怎麼了,嫂子,叫我有事嗎?”
“老文不見了,你看見他了嗎,是去做什麼檢查去了嗎?”
“不會啊,他做什麼檢查,早都可以出院調理了,他不在病房嗎?”噶虎自己推開了病房的大門,從裡面轉了一圈兒,隨即出來看着文母“真是奇怪了啊,剛剛明明還在的啊,放心吧,嫂子,我去讓人找找,您別擔心,他腿腳不方便,不會走遠的。”
文母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房間,坐在了文父的病牀上面,不知道再思索着什麼,噶虎從邊上有些生氣了,把幾個守在文父病房門口的馬仔都叫來了“文哥人呢?”
這幾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臉的迷茫“再房間呢啊?”
“房間?你們進去看看!”
幾個馬仔趕忙前後都進了房間,發現文父已經不再房間的時候,都傻眼了,這文父一個坐着輪椅的人,腿腳這麼不方便,怎麼還會失蹤呢。
幾個馬仔轉了一圈兒,出來,看着噶虎的時候,都漏出來了有些害怕的表情。
噶虎當即就火了“他媽的你們幾個是怎麼看門的,怎麼看着看着還把人給看沒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