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館的面積不大,也就是幾十個平方,除了一個收銀臺,外面擺放着六七張小桌子,收銀臺後面就是後廚,整個麪館,再文嘯雨和羅浩來之前,只有兩個人,廚師就是老闆,收銀員就是老闆娘,麪館也是剛剛開張,所以需要招募兩個服務員,一個負責後廚,打下手,洗碗什麼的,另一個在前面,幫着收拾桌子,擦擦桌子,點個菜啥的,這文嘯雨和羅浩也不會幹別的,學歷再那擺着,也就只能做這些事情了。
文嘯雨現在和之前的心態也不一樣了,他知道得面對現實,所以這種事情,他也彎得下腰,也能做,羅浩不一樣,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是習以爲常,老闆姓陳,雖然長的膀大腰圓,但是給人的感覺挺慈祥的。
“能幹,當然能幹了!我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打工了!”羅浩從邊上連忙笑呵呵的開口,一臉的諂媚,這種討好人,扯皮的本事,羅浩是很擅長的,但是文嘯雨不一樣,讓他幹他能幹,讓他溜鬚拍馬,給顧客賣笑,熱情洋溢他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尤其是骨子裡面的那股子傲勁兒,就算他再怎麼控制,那也是控制不住的,經歷不一樣,眼界不一樣,思想肯定也不一樣,陳老闆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文嘯雨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文嘯雨。
“我開了幾十年的麪館了,雖然沒啥本事,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家這活兒,你不適合幹,換一家吧,小夥子!”陳老闆衝着的文嘯雨笑了笑,轉頭又看着邊上的羅浩“不過你要是想幹的話,可以留下來試試。”
“不是,老闆,你別看他胖,但是他力氣可沒有我大啊,他都能幹的事情,我肯定也能幹的啊。”文嘯雨急了。
“那你給人陪個笑,我看看唄,如果有客人來了,你笑一個,說,歡迎光臨!”陳老闆伸手一示意,這一下整的文嘯雨有些難辦了,他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他這輩子啥時候配過笑,陳老闆從邊上跟着說道“陪笑你肯定不行吧,那刷碗,小夥子,你刷過嗎?在後廚幫忙切個菜,遞點啥東西啥的,你能遞嗎?”
“我,我”文嘯雨想要否認,但是缺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否認,他確實沒有刷過碗啥的啊,他也不知道陳老闆是從哪兒看出來自己這些的,看着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陳老闆從邊上笑了笑,拍了拍文嘯雨的肩膀。
“這不是你該乾的事情的,你不適合做這一行,至於你,小胖子,你要是乾的話,今天開始就可以上班了,試用期半個月,試用期期間,一天五十塊錢,過了試用期,一個月兩千五,以後幹滿一年,漲三百六十五,幹滿一年,就漲三百六十五,我陳盛說話算話,除非我這個小麪館黃了,要麼所說的一切都有效。”
“老闆,我和我老大可以一起的,你看,不會可以學啊,我老大可聰明瞭,什麼都是一學就會,而且。”
“好啦,這事情就這樣了,你幹不幹?”羅浩一看陳老闆的態度這麼堅決,從邊上瞅着文嘯雨,也搖了搖頭。
文嘯雨挺無奈的,這一刻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也是真的夠失敗的了,沒想到現在連從飯店端個盤子,老闆都不願意讓自己幹,他和羅浩兩個人轉身就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外面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也進來了,三個人面對面,文嘯雨垂頭喪氣的,羅浩從邊上還在安慰文嘯雨“放心吧,老大,我還可以找別的工作。”
文嘯雨點了點頭,心裡面還是有點不舒服,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沒用,現在也是後悔了,如果當初不管如何,把大學混下來,至少是個大學本科的學歷啊,總比現在自己高中畢業的強,能幹啥啊。
麪館內,陳老闆的妻子看着陳老闆“現在招人不好招,好不容易有兩個過來打工的,你還不用人家,服了。”
“你懂啥啊,那個胖子還行,一看就是從外面沒少做這行的,那個挺健壯的那個,那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有怎麼吃過苦的人,他幹這一行也幹不長的,咱們要招就招那種能幹的長的人,否則的話,成天招人不是也麻煩嗎,就差兩個人,如果招了他們兩個了,再來一個小胖子那樣的,那你說,我們是換了那個人還是不換啊,換吧,沒理由,不換吧,等着他不幹了,咱不是還得重新招人?”
老闆娘聽自己男人這麼一說,點了點頭“你說的到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吧。”說完,她看着外面進來的女孩,一臉的喜歡,說話一瞬間也溫柔了不少“你看,如果不招人的話,咱們家姑娘天天連個懶覺也睡不好,晚上的時候還得去上班,一熬夜熬那麼久,半天老早就起來過來幫忙,這得多累啊, 看我姑娘這黑眼圈。”
陳老闆看着自己的女兒,皺起來了眉頭“鼕鼕,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嗎,你就好好睡覺,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這麼早起來過來幫忙,我和你媽兩個人能忙的過來的。”
“沒事,爸,你看你說的,對了,剛纔那倆人咋回事啊?”女孩名字叫陳鼕鼕,是陳老闆的獨生女,長相挺普通的一個女孩,短頭髮,算不算好看漂亮,放在人羣當中,就是屬於那種永遠不會被關注注意的存在。
文嘯雨和羅浩兩個人走到了公交車站邊上,羅浩從邊上還在鼓搗着手機,尋找着別的工作,文嘯雨心裡面就是不舒服,對於找工作這種事情,他還真的不是很在行,而且人際交往這塊,他確實差點勁兒,自身的那股子脾氣,也不好改,他自己都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但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如果給他一個機會,文嘯雨肯定也是會好好幹的,踏踏實實幹活,這點,文嘯雨肯定還是能做到的。
倆人正從這邊迷茫呢,邊上一個女子跑到了他們兩個的邊上,女子氣喘吁吁的,正是陳老闆的女兒,陳鼕鼕,她嘴角掛着笑容,看着文嘯雨和羅浩“您好,剛剛是你們兩個去我們麪館找工作的吧?我爸爸改變主意了,讓你們兩個現在就過去,準備一下,今天就可以上班,沒有試用期了,每個月三千塊。”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文嘯雨楞了一下,羅浩也迷糊了,兩個人完完全全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鼕鼕看着兩個人一臉的迷茫,從邊上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樣子很可愛,尤其是雪白的牙齒,還有嘴角處的那一處小酒窩“看什麼呢,到底去不去啊?不去的話,我回去告訴我爸爸了!”
“去,去,去,我們兩個馬上就去,我早就說了,我們什麼都能幹,姐姐你真漂亮!”羅浩從邊上又開始陪笑了,一邊陪笑,邊還不忘記推了推文嘯雨,那意思是讓文嘯雨也笑一笑,別老那麼僵硬。
文嘯雨摸着自己的腦袋,咧了咧嘴,這笑的比哭都難看,但是說實話,他確實已經挺盡力了。
陳鼕鼕衝着文嘯雨點了點頭,轉身伸手一示意,帶着文嘯雨和羅浩兩個人就往回走,回到麪館裡面的時候,剛好裡面已經來了兩桌子客人了,老闆娘從邊上伸手一指“你們兩個快點,快點,幫幫忙!”
羅浩輕車熟路的從邊上拿起來了菜單,到了客人邊上,笑起來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看着很舒服,邊上的陳鼕鼕也跟着忙乎了起來,文嘯雨知道,這種陪笑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他把自己的袖子撩了起來,轉身進了廚房。
後廚雖然不大,但是卻很乾淨,陳老闆從邊上一個人忙乎來忙乎去的,看見文嘯雨進來了,從邊上連忙開口“來來來,把那個黃瓜洗了,西紅柿也洗了,還有那些茄子,洗了切了,快點快點!”
文嘯雨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這是他這麼多年,頭一次真正的下廚,他再廚房裡面忙忙乎乎的,儘管他已經覺得自己很用力了,速度很快了的,但是沒有兩分鐘的時間,邊上的陳老闆就傳來了焦急的聲音“我說幹啥呢,你怎麼幹點活兒這麼慢啊,快點啊!一會兒客人等急了!”
文嘯雨又點了點頭,洗的速度快了起來,但是依舊是達不到陳老闆的要求,很快,陳老闆也是實在等不了了,衝到了文嘯雨的邊上,自己麻利的再文嘯雨洗了兩根黃瓜的時間,洗好了兩根黃瓜,兩個西紅柿,還切好了一個茄子自己配好料,拌了一盤涼菜,看得出來陳老闆挺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來我來,你去端上去。”
文嘯雨點了點頭,起身端起來盤子,出了後廚,送到了一桌上,這一桌的人就吃了起來, 正吃着呢,邊上的另一桌的客人開口了“我說老闆,怎麼我們先來的,我們這桌的拍黃瓜都沒上,那桌卻上了啊?”
老闆娘這個時候纔過來,看了眼文嘯雨,皺了皺眉頭“你上錯了,小夥子!是人家這邊的!”說完,她趕忙轉頭衝着那桌客人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馬上,馬上就給你們弄來了。”
“什麼事啊!眼神不好麼?”有人已經不樂意了,文嘯雨差點就火兒了,前後差幾分鐘能怎麼滴,幸虧羅浩瞭解自己老大,他上前就抓住了文嘯雨的手臂“老大,你可得控制你的脾氣,否則咱倆都得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