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拓瑾番外 獨白 （五）
t（八）正邪兩立.引卿入局
我頭一次見到如此精緻的戲樓和毫無瑕疵的劇情.無論是舞臺佈置還是人物設定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簡直讓我驚訝到瞠目結舌.而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吸引我的.還要數臺上正在上演着的.獨屬於二十一世紀的故事..《穆桂英掛帥》.
就在我欣賞之際.並將記憶中父皇灌輸的巾幗英雄同臺上的女主演漸漸重合時.她出現了.白衣翩躚.亭亭玉立.對臺上臺下的一切彷彿早就瞭如指掌.不喜不悲.不屑一顧.聲音清脆悅耳如出谷黃鶯.“這在我意料之中.不過.也就一般.本來可以更好的.”
聞言.眸子裡不覺閃過一抹異樣.鬼使神差的.一向不與女子爲難的我.居然破天荒地主動上前.半是調侃半是戲謔地搭訕道.“小姐真是好氣魄.如此戲劇化了的精彩舞臺劇在你眼中居然只是一般.小爺我佩服.佩服.”
她不知道從我的話中抓到了什麼.本來先是有些惱怒.可是很快.眸子突然亮了起來.像是在試探着什麼.流利地說了一句.“nothing better than thatthis age（在這個年代找不出比這個更好的）”.
英語.難道她是……
我心底一驚.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和父皇一個家鄉的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氣質出塵翩躚如素的女子.雖然她戴着面紗.看不清容貌.但那雙眼睛.卻是我見過的.最亮若星辰最最璀璨寶石一般的存在.
不由自主地.我居然暴露了父皇規定的紫雀皇室特有的暗號語言.用英語迴應了她.“are you from twenty first century（你是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
“yes .and you.（我是.你呢.）”聽到我的詢問.她彷彿遇到了知音.興奮不已地反問過來.雙眸盈盈充滿期待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是.但我父親是的.”雖然知道這樣暴露父皇的秘密不合適.但我太想和她親近一些了.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真的.太好了.那我們做個朋友吧.”她聞言.快樂得像個美麗的仙女.激動地握住我的右手.熱情而又友好地帶着我往二樓的包間走去.話不多.卻沒有一個字是廢話地介紹了她自己.
原來.她叫花解語.藍鯉王朝名聲煊赫的將軍花言昭最小的庶女.
欣賞她的大方得體與不拘小節.我也不再扭捏.禮貌性地回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笑着介紹了自己.
或許是我已經告知她太多信息.不再適合做進一步的詳細解釋.所以我就沒有暴露我的真實身份.而是即興取了一個化名.自稱石堇.並謊稱自己是來藍鯉採辦的紫雀國商人.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興高采烈地來到了二樓.從走廊上過去的時候.我習慣性地聽着四周的動靜.然後就發現了倒數第二間房裡傳來了女子嬌嗔的咕噥聲和男子低沉的輕笑聲.本來.我是不以爲然的.
但是.沒過多久.她也聽到了.我看到她盈盈的眸子咻地亮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到門口.眼裡綻放的光彩還沒有徹底燦爛.就驀然頓在了瞳孔中.嬌小的身體裡散發出一種別樣的怒意.我雖然是個零經驗的人.可我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驚訝而又好奇.也帶着些許的失落.我不動聲色地往裡面看了過去.誰知道.這一看.就牽出了另一段孽緣.
呵.原來.她鐘意的.居然是他.那個將我.哦.不對.將他完敗的藍鯉戰神..冥洛夜.
看到冥洛夜的一剎那.我感覺他在我體內蠢蠢欲動了.隨時都有跳出來的可能.我害怕.怕他突然發狂.傷到了她.
所以.我不敢再停留.而是快速跟上了她的腳步.進了最後一間雅房.
她在窗邊站定.好像在梳理心情.我正預備着上前安慰一番.一個咋咋呼呼但是漂亮可人兒的女子就突然闖了進來.成功地拉回了她的思緒.
緊接着.冥洛夜也進來了.我看到她有些委屈和羞憤的美眸.心裡不舒服極了.但是看到冥洛夜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模樣.又莫名興奮起來.似乎.有什麼計謀.可以一箭雙鵰.一勞永逸.
漂亮女子原來和冥洛夜是兄妹.名喚冥洛星.
我看到她聽到冥洛星如此稱呼以後.她臉上的尷尬與狂喜.
接着.她主動走到冥洛夜面前.巧笑倩兮.溫言軟語.旁若無人地互訴着衷腸和情愫.幸福讓她渾身上下散發着迷人的光芒.
可是.我不喜歡.我很不喜歡她鍾情別的男人.更加接受不了那個男人還是冥洛夜.
所以.我打斷了她們的濃情蜜意.硬生生地擠了進去.做了一個虛假的自我介紹.
冥洛夜果然不愧是藍鯉殺伐果斷的頂樑柱.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言辭.還處處提防警惕.對我充滿懷疑.
這個懷疑.在冥洛晨和另一個男孩兒進來的時候就徹底落實了.
“呵.太子殿下.真是好久不見.”冥洛晨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如是揭穿了我的身份.
雖然早料到隱瞞不了多久.但是當她一臉失望地看着我時.我就已經懊悔不迭.怨自己不該對她撒謊.
介於四年前的交鋒.冥洛晨對我的印象有好有壞.有敬佩也有忌憚.但更多的卻是謹慎.他懷疑我來藍鯉的目的不單純.所以處處挑刺.話裡帶話.
我本來不需要解釋的.但一對上她失望的眼睛.就忍不住爲自己的隱瞞做出了一番模棱兩可的回答.也多虧了冥洛星不以爲然地爲我這種行爲幫了腔.她很快釋懷.且處變不驚巾幗不讓鬚眉地向我下了挑戰書.
“此次三國文化節.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咱們到時候賽場上見.”
聽聞她要參賽.我先是無邊蔓延的喜悅.充滿期待與好奇.但.也有些擔憂.
萬一.她有着常人不能及的聰穎.對父皇的霸業有一點點阻礙.那麼……
雖然如此顧忌着.但良好的教養和風度不容我退卻.所以我爽快地答應了.
最後.冥洛星提議要去郊外好好遊玩一番.她很高興地應了聲.
我當然很想跟着去了.但是被冥洛夜和冥洛晨擋住了去路.
“比賽即將來臨.本王想作爲參賽雙方.太子殿下還是和她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冥洛夜帶着敵意.如此這般地宣誓着他的優勢和主動權.
我雖然不及另一個我狠絕.但也不會甘心就這樣被他的下馬威震懾到.所以.我故作瀟灑地離開了.還刻意與冥洛夜擦肩而過.更讓他驚憂地留下一句話來.
“她不是你要得起的女人.”
成功地看到冥洛夜眸子一閃.我心裡莫名痛快了不少.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糾纏.徑直出了暢影閣.快速掃了一眼她離去的方向.然後使出輕功.火速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九）安插細作.風雲迭起
到達目的地時.我已經沉睡過去.便順理成章地由他主導着一切.
他千里傳音召來了魅影.給她下了藏功蠱.並吩咐她故意隻身一人前往郊外採藥.還大張旗鼓地引那羣已經覬覦她美色已久的色·狼出來.
魅影真心傻到無可救藥.居然真的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毀掉自己的一生.無怨無悔地奉獻了一個女人最最寶貴的貞操.
魅影是如何被她們發現的.具體細節我是不清楚的.因爲爲了避免冥洛夜起疑.那個我是沒有安排人守在郊外監視的.
只是後來才從魅影口中得知.如果冥洛星沒有意外跌進了蘆葦蕩裡而意外發現她.她也會在適當的時機發出一些聲響.反正無論如何都要引起她們的注意.
這果然是一條天衣無縫的計謀.也是一個絕對不會被懷疑的細作.
魅影.成功地獲取了她們的信任.並留在茉莉園中.與她朝夕相處.時刻不忘套取情報.
我聽說.魅影以那種姿態出現後的一段時間裡.她很不快樂.眼淚也沒完沒了的.流了好多好多.
有些心疼和愧疚.我想去看看她.但每次走到花府門外.又止步退卻.
好在.她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笑容與活力.而且.信心滿滿胸有成竹地參加了正月十五的三國文化節.
如果.沒有見識到她驚爲天人的才華.我想.我們或許真的能成爲好朋友.縱使不能成爲站在她身邊的人.能在背後默默地看着.那也是一種幸福.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兩百多年來的三國文化節.破天荒頭一次只進行到文試的第一關就戛然而止了.
她.太厲害.讓人敬佩.讓人畏懼.也讓有野心的人殺意頓起.
第一題.我知道她很容易就能解出來.還故意對她使了使眼色.不曾想她錚錚傲骨.不肯接受我的“施捨”.居然優哉遊哉地放棄了答題.還天真無辜地說了句.“這題實在太難了.解語無才.不得其解.”
我被她的模樣驚到.一口水嗆到了喉嚨裡.被她雷得裡焦外嫩.大惑不解地看着她.奇怪她爲何無端端放棄了得分的機會.
但是接下來.我才知道自己錯了.她絕對不是沒理由的亂來.她是太有把握.所以故意輸掉一分.好在後來的兩道題裡.徹徹底底來一個華麗的逆襲.
第二題.是她出的.真的很巧妙.佈滿陷阱.
我冥思苦想.彷彿抓到了什麼.可又不太確定.於是.只能任時間流去.最終放棄了掙扎.
“錯誤一問.陷阱置之.無解一題.君自爲之.”當裁判宣佈答案的時候.我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嘴角.目光在觸及到她那雙狡黠迷人的美眸時.心.又不規律地劇烈跳動起來.
但.前兩次的震撼遠遠不及後面來得洶涌澎湃.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精通父皇鑽研已久卻不能得之的炸彈之術.
當冥洛夜一箭將“酒壺”射了出去.僅僅一瞬間.便將整棟太陰殿炸得斷壁殘垣之時.我想.所有人的敬畏與震驚.都不會比我強烈.
我複雜地看着鎮定自若的她.心裡矛盾極了.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了.
如今.她已經鋒芒畢露.這消息勢必會傳到父皇耳中.以他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來看.他絕對不可能讓她活過三天.
越想越覺得害怕.我不敢再耽擱一秒鐘.便快速認輸投降.然後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紫雀.由我的口中告知父皇這一消息.
果然.聞言.父皇大怒.揚言一定讓她活不過明天.
“父皇.請息怒.與其讓一個人才白白浪費.還不如收爲己用.兒臣已經安插了細作進入將軍府.想來很快就能偷到炸彈之方.還請您再寬限兒臣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如果不見成效.再殺了她也不遲.”擺出一副早就算計好了的模樣.我有些欲擒故縱.故意如是誘導着父皇.
父皇思索了片刻.覺得我的提議確實值得參考.便應允了我三個月的時間.到那時.我若真的不能順利將她收爲己用.那麼.父皇將會用他的方式.毫不留情地解決掉她這個礙事的絆腳石.
我鬆了口氣.又悄悄返回了藍鯉.但得來的消息卻告知我她已經被賜婚給了冥洛夜.
心.突然缺了好大一個口子..悶悶的.痛痛的.讓人窒息.
就在我暗自神傷的當兒.他把我擠了出去.強勢地搶佔了我大半個月的時間.實行着他也謀劃已久的毒計.
他知道.花言昭五女花詩韻喜歡冥洛夜.也知道剛剛經歷殘子之痛的丞相胡惟生急於給兒子報仇.所以.他巧妙地利用了她們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藏了起來.
他先是找到花詩韻.把她心底的負面情緒全部牽引出來.讓她甘心被他利用.然後再告訴她一條取代花解語的妙計.並教會她一招暗器.讓她儘快學會花解語的一言一行.最後的時刻.他找人給她易了精緻的妝容.
另一方面.他潛入丞相府.告訴胡惟生閹掉他兒子的人是冥洛夜.故意勾起他的仇恨.然後慫恿他襲擊夜王府.
爲了以防萬一.他還以我的身份出現.讓瑜兒故意在花輕塵投宿的客棧興事.趁機找茬.纏着他.最好鬧上婚禮現場.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婚禮那天的到來.
本來.花詩韻演技還算不錯.眼看着就要上花轎了.但瑜兒的突然闖入.頓時讓她露了馬腳.
冥洛夜發現了端倪.狠狠地修理了花詩韻一番.便心急火燎地派人四處搜尋着花解語.
而這時.花輕塵爲了躲避瑜兒的糾纏.已經從後山穿了過來.不曾想遇到了花解語身旁那個危在旦夕的丫頭.還與千狼堡的人正面碰上.於是就大打出手起來.最後.受了重傷.
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時間.冥洛夜一心全放在拯救他心愛的女人身上.竟然將絕狼閣最強悍的四大護衛全部調走.只留下相對比較弱一點的普通護衛留在閣裡.
過了幾個時辰.冥洛夜終於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花解語.同時也找到了身受重傷的花輕塵和織錦.當一切安排妥當.從花輕塵的口中得到某些信息.他才意識到.他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所以.冥洛夜拋下擔憂不已的花解語.單槍匹馬上了孤雲山.與已經陷入車輪戰的絕狼閣手下一起.與他.那個等待復仇已久的我強勢對陣起來.
他知道.冥洛夜體內有千年玉藕作爲牽制.不能強行動武.他也知道這樣很不君子.但他本來就不是君子.所以故意招招致命.誘冥洛夜動氣.
如他所願.冥洛夜走火入魔了.眼看着就要經脈俱碎.沒想到.她突然出現在這裡.像一個翩翩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從容不迫地向人羣中丟着炸彈.輕而易舉.便解救了被大批人馬圍困的冥洛夜和剩餘的絕狼閣手下.
那時.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對她毀天滅地的渴望.那絕不只是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
“花解語.你早晚是本座的.”不甘心地睨了眼逃過一劫的冥洛夜.他陰森森地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往山頭飛去.
（十）輸了天下.亦輸了她
再次以北拓瑾的身份見她.她已經對我完全沒有好感了.不論是我追到她的府上.亦或是被她引到醉仙居里.我們的身份對立.註定成不了知己.
正面下了戰書.我提醒她小心我父皇.她卻勸誡我知足常樂.
我說不過她.也不想再看她和冥洛夜如何恩愛.所以.沒有逗留.卻帶着無比的眷戀.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藍鯉.
聽聞她和冥洛夜成親的消息.我心如刀絞.卻什麼都做不了.因爲.我真的不願破壞她的幸福.
但.他不這麼認爲.
“北拓瑾.你就是個懦夫.想要的女人都不敢去搶.活該你一輩子孤獨終老.”
他惡狠狠地罵我.見我居然沒有反應.便不耐煩了.再次強勢地將我擠出去.化身鬼面狼君.日日夜夜穿梭在夜王府上空.
呵.他那又是何苦.親眼目睹親耳所聞她和冥洛夜噬骨纏·綿的親熱.痛的到底是誰.
我沒辦法控制他去偷窺.卻有辦法拖住他.不讓他對她下手.
秘訣就是.我一發現他有不軌的企圖.便會拼命地在體內掙扎.然後不厚道的.拖他的後腿.讓他動彈不得.或是.發出一些動靜.吸引暗衛過來.
他暴怒.但也拿我沒辦法了.只能憤憤不甘地窺探着她的美好.咬牙切齒自己無法得到.
就這樣.三個月的期限過去了.她太謹慎太堅定了.無論是我還是他.居然找不到一絲擊潰她的破綻.
所以.父皇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派了自己培養已久的死士..婢女藍瑟.將她暗殺在前往紫雀的途中.沒有任何人救得了她.
聽聞她死去的消息.我只能裝作毫不在乎.一副悉聽父皇尊便的模樣.可是.心爲什麼會那麼痛.好像不會跳動了.空蕩蕩的.急切地想找點什麼.不管不顧地填補進去.
也就在她香魂已逝的第三天晚上.父皇被人刺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而刺客.就是已經瀕臨崩潰隨時都可能自裁的冥洛夜.
驚歎於冥洛夜的一夜白頭.我下不去手派人追殺他.但是.父皇畢竟是我的父皇.我需要給他一個交代.所以.我還是派了司澍等人去圍捕他.以一個很不光明的藉口.
沒想到.司澍過了一天一夜纔回來.而且還是血肉模糊.
更沒料到的是.從他口中我居然得知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是的.對我來說.那真是一個讓人放心愉快的消息.
那就是.她.可能還活着.
爲了確認這個消息的可靠性.我拋下重傷的父皇不管.親自去了藍鯉.像個小偷似的窺探着她的一切.
看見她和茉莉園的所有人抱在一起痛哭.又破涕爲笑.我真的很替她高興.但是見她小鳥依人地偎在冥洛夜的懷裡.對他各種溫言軟語.那種可怕的嫉妒和佔有又蹭蹭地冒了出來.壓倒性地控制了我的理智.
不久.她再次和冥洛夜成親.而且還是奉子成婚.
這一次.我不想再退讓.也不再以他的名義出來作惡.而是真真正正的.以北拓瑾的身份.策劃了一個長達一年的局.目的.只是爲了得到她.
利用她分娩時的混亂局面.以及魅影機智的配合.我輕而易舉地將她從產房偷龍轉鳳出來.抱着她飛出夜王府的那一剎那.主導我身體的.不知爲何.又成了他.
在通往千狼堡的懸崖上.他佔有性地輕薄了她.嚐到她甜美味道的那一刻.心悸顫抖的不止是他.還有半醒半睡的我.
她認出了.他就是我.並且疾言厲色強烈地譴責着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我和他.
當她說出“我本來打算和你做朋友的.你本性還是個正人君子”一席話時.我就完全清醒過來.恢復了北拓瑾的身份.
她真的好聰明.就這樣發現了我的秘密.先是用很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然後似乎想到了她方纔的遭遇.又開始惡狠狠地對我拳打腳踢起來.甚至於想要以死明智.
當她要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我真的又生氣又心疼.也顧不了她產後虛弱的身子.一個手刀就將她砍暈.
進了千狼堡.她居然在我懷裡裝睡.呵.真是可愛.鬼精靈.那麼惹人疼.
我假裝不知道.把她放在了只有我能靠近的玉牀上.點了她的睡穴.便跟隨着侍衛.回宮向父皇覆命.
匆匆地向父皇交代完畢.我迫不及待地趕回千狼堡.想要不顧天意的.耗費十年功力.洗去她的記憶.只爲卑微地乞求着與她相戀一場.
沒想到.我真是太低估她了.她居然會解穴點穴.還知道利用洞內的麻沸草和罌粟花將所有侍衛和狼羣迷倒.順利地逃到了洞口.
那時.我真的好傷心.她就這麼愛冥洛夜.就這麼離不開他.就這麼厭惡我.
看着她緊張兮兮地蹲在煙霧繚繞的洞口.驚喜地等待着冥洛夜的營救.心瞬間碎得七零八落.腦子也一陣發熱.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在作祟.還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居然狠心地.打了她一掌.眼睜睜地.看着她墜落懸崖.
她喊出冥洛夜名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後悔了.恨不能.跟着她而去.但是.紫雀還有我需要守候的人.我不可以如此自私.
冥洛夜已經無心攻打千狼堡了.他發瘋似的跳進崖底.沒日沒夜地尋找着她.竟然再一次白了頭.
呵.我輸了.我徹底輸了.我對她的愛.根本及不上冥洛夜的十分之一.
我還有什麼資格.打着愛她的旗號.繼續傷害着她愛的人.
失魂落魄地回了皇宮.我再也沒有了任何鬥志.父皇說我心已死.對我失望透頂.遂狠心地將我驅逐出宮.千狼堡也不再是我的地盤.
他還是會時而不時地出來搗亂.但.他已經控制不了一個對生活毫無渴望的人了.所以.他也拿我沒辦法.只能任我四處漂泊.
知道冥洛夜一直不曾放棄地尋找她.我居然也抱着希望.傻傻的.天南地北的遊走着.
兩年後.聽聞紫雀國和千狼堡被滅的消息.我已經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這一切.都只是父皇咎由自取罷了.我不用替他可惜.況且.再沒有了任何牽絆.我也樂得個輕鬆自在.
但爲何.聽說瑜兒和冥洛晨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還是會覺得欣慰呢.
罷了罷了.這種感情到底來自何處.我不想去追尋了.只想好好地找個安靜的角落.孤獨地度過一生.以了卻我那變態的雙重人格所帶來的種種痛苦.
但.命運似乎還是眷顧着我的.她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我的愧疚感不再那麼強烈了.
不久後.當我躲在暢影閣附近.偷偷地看着她幸福甜蜜的笑顏時.一個軟軟的嬌小身軀意外撲進了我的懷裡.
低頭迎上女子靈動似水的眸子時.心.露跳了兩拍.她對我甜甜一笑.溫暖而又嬌羞.
牽着她柔軟的小手站了起來.輕笑着做了自我介紹.我知道.我的幸福也快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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