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禾回來了!”
已經多日未曾開顏的連翹,高興得從門外跑了進來。
聽說碧禾回來了,蘇沐沐亦高興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聲問着連翹。
“碧禾在哪裡?是誰送她回來的?手怎麼樣了?見到我師傅白骨仙人了嗎?”
連珠炮似的發問,伴着喜極而泣地顫音。
“娘娘!”
與陸琪並肩進到養心殿的碧禾,一路奔到蘇沐沐身前噗通跪倒,連哭帶嚎地跪走過來抱住蘇沐沐失聲痛哭。
“娘娘,碧禾都要想死您了!”
一旁的連翹也忍不住哭着撲在一起,三個人抱頭痛哭,惹得碧禾身後的陸琪也一併擦眼抹淚。
許久方纔止住哭聲,蘇沐沐與連翹一起把碧禾從地上扶起,上下打量着多日未見的碧禾,空蕩蕩地右臂又上蘇沐沐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碧禾,都是我害得你……”
不管蘇沐沐與連翹如何難過,當事人碧禾倒是完全無所謂地態度,扭身晃了晃空蕩蕩地右臂,破涕爲笑地說道。
“娘娘莫要爲碧禾難過。娘娘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如今碧禾終於找到了此人,恐是老天爺看碧禾失了手臂,所以心疼碧禾給的獎勵,碧禾也是心滿意足。娘娘,您應該爲碧禾感到高興,千萬莫要再哭了。”
越過碧禾,蘇沐沐看向立於門外的陸琪,知道碧禾所指之人便是陸琪,又見陸琪滿面溫柔地看着碧禾,蘇沐沐心裡也算稍感安慰。
“可曾見過我師傅白骨仙人?爲何沒求她老人家爲你續臂?”
當日蘇沐沐有命陸琪帶着碧禾殘臂去找白骨仙人救治,今日見碧禾依舊是獨臂出現,蘇沐沐猜想許是二人未曾找到師傅,誰知卻聽碧禾回到。
“碧禾與陸琪確實找到了她老人家,只是,她老人家說了,碧禾的手臂已經錯過最佳接骨時間,就算接上了也只是個擺設。碧禾想,既然是個擺設,還不如坦坦蕩蕩地落個自在,所以就沒讓她老人家給接上。而且,陸琪也說了,以後他便是我的手臂,還何苦勞她老人家受累。”
碧禾邊說邊回身含羞掃了眼門口處的陸琪,二人雙目交疊,具是微微一笑紅了臉,看在蘇沐沐與連翹的眼裡,只覺如今的碧禾倒也算是幸福。
“也只好如此,不過,碧禾與陸護衛終究還未成婚,這成爲臂膀一事。”
人心多變,就算癡心碧禾不考慮,她蘇沐沐不可不爲之考慮。
“娘娘,今日碧禾與陸琪回來,也正是爲這事要來求娘娘。”
嬌羞地低下了頭,碧禾重又跪在蘇沐沐身前。
“求娘娘成全。”
原來急着回來是爲這事,擦淨了眼淚,蘇沐沐故意狹促調笑。
“成全什麼?本宮還真不知。”轉身向一旁偷笑地連翹到。“連翹,你知道呢?”
連翹聞言趕忙搖頭。
“連翹也不知道呢,碧禾,你到底是要娘娘成全什麼?”
知道蘇沐沐二人故意逗趣,碧禾羞得滿臉通紅,氣得起身追打淘氣的連翹。
“小蹄子,多日不見不說想我,反倒和娘娘一起打趣,我看你往哪裡逃。”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與連翹碧禾廝混打鬧的快樂時光。蘇沐沐含笑看向打鬧中的二人,心裡卻開始爲碧禾與陸琪的未來打算起來。
在碧禾回來的第二天,蘇沐沐與南慕辰在後花園裡邊品茶邊商量妥帖,招呼來陸琪至近前吩咐。
“本宮與皇上已然商量好,既然陸護衛與碧禾情投意合,本宮與皇上自然是要成全的。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本宮與皇上商議陸護衛與碧禾便於此日完婚即可。”
南慕辰等蘇沐沐說完,微微點頭繼續補充說道。
“男人既要成家亦要立業,從今日起朕賞賜陸護衛爲御前三品帶刀侍衛,受三品俸祿,另授夫人碧禾爲南仁藥莊總管,不必再在皇后身邊聽差,只好好照顧藥莊,悉心爲皇后分憂,爲南祈百姓謀福即可。”
被南慕辰與蘇沐沐對自己夫妻二人的信任感動到,陸琪單膝跪地,謝過二人。
“謝主隆恩,臣與碧禾必誓死效忠皇上皇后,拳拳之心日月可鑑!”
忽然一道身影晃到近前,來到雲悅亭前朗聲笑到。
“陸護衛既有好事臨身,在下可否先討一杯喜酒吃呀?”
不用去看,蘇沐沐也知道正是那始終拒穿朝服,受了國師封號又天天自命瀟灑,不肯上朝議事的江夜離。
“國師哪裡的話,只怕到時候嫌吵,國師不肯來呢。”
站起身,面如刀裁,一身正氣的陸琪笑着立在南慕辰身後,眉開眼笑地回着。
輕搖摺扇,江夜離上下打量了下南慕辰身後的陸琪。
“你夫妻二人此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只是,難爲了皇上與皇后成人之美的心,特命本國師又是拿着你二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吉日,又是選址定位建府宅的。可憐了我這個國師,在美景良辰間也只有聽差的份咯。”
不曾料到南慕辰與蘇沐沐對自己與碧禾的婚事如此用心,不僅特意選址建府宅,竟然還指派貴爲國師的江夜離親自操持婚事,感動到無以復加地陸琪忽然變了啞巴,張了幾次嘴卻不知從何說起,急得額頭冒了汗。
“無需掛懷,只好好善待碧禾即可。”
知道陸琪爲人,蘇沐沐好言相告,正急到滴汗的陸琪聽了感激得拱手施禮。
“多謝皇上!多謝娘娘!多謝國師!”
三人被陸琪謝得具是哈哈大笑。蘇沐沐掩口笑說道。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昨夜晚,不知你那遂了心的娘子謝了本宮多少次,如今你又是多謝個沒完。可見,你與碧禾還真是有緣得很呢。”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忽地想起件事來。
“娘娘,這是娘娘的師傅白骨仙人託陸琪轉交給娘娘的。”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物來。
三人向陸琪手裡看去,正是之前被白骨仙人從蘇沐沐手裡要走的雙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