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緊盯着離去的易磊和夢琪。
胡輝的整個腦子都被恨意填滿,彷彿與離去的兩人結下了什麼血海深仇。
他故意把衣服和褲子揉皺,然後把頭髮也揉皺。
醫生剛爲一名患者開完處方,忽然發現有一雙大腳站在旁邊。
毫無疑問,這是一雙男人的大腳,難道是剛纔那位患者的老公?
醫生狐疑地順着這雙腳往上看,“你老婆取藥去了。”
胡輝並沒有離去,而是假裝焦急地問:“醫生,我妹妹有來您這看病嗎?”
“你妹妹?剛纔那位是你妹妹嗎?”醫生疑惑地問。
“哦,剛纔那位不是。我妹妹叫金夢琪,長得比較清純。”胡輝比劃着。
“金夢琪?長得清純?”醫生自言自語:“我想起來了,應該是那對男才女貌的夫妻。”
“對對對,我妹夫陪她來的,說是今天來您這檢查身體,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醫生上下打量着胡輝,覺得怎麼都不像兄妹?
眼前的年輕人,頭髮亂得像雞窩,長相也不及妹妹俊美。
看起來還讓人感到萬分的不自在,他的目光總是閃爍不定。
“金夢琪真是你妹妹?”
“對,她是我妹妹,我剛從鄉下趕過來,去過她家,家人說她來醫院了,我很擔心,她究竟得了什麼病?”胡輝滿臉焦急地詢問。
“你們真是兄妹?”醫生還是無法相信。
“嗯。我妹妹像媽媽,長得很漂亮,我長得像爸爸,所以醜些。”
“難怪。”
醫生釋懷後也就實言相告:“恭喜你,要當舅舅了,你妹妹不是生病,是懷孕了。”
“真的?”
“嗯。都快兩個月了。”
胡輝滿腦子都是程總在時的那些片段,心說,難道是程總的?
怔在那裡,胡輝直冒冷汗。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阻擋我兒子的幸福。
如果這事讓程家知道,那佳悅的孩子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與醫生客氣幾句後,胡輝迅速離開,腦子裡裝滿了壞主意……
看來,夢琪的命運又將面臨更多的陰謀和陷害。
剛出醫院大門,胡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摁下接聽鍵。
“喂,哪位?”
“……”
可能是剛纔餘怒未消,又見對方遲遲未開口說話,他不悅地喝斥對方,“你他媽是啞巴嗎?半天不吭聲,老子忙得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打電話的是程嘉勳,他剛從美國飛回來
飛機已降落機場,正在緩慢滑行中,他趕緊給胡輝打電話。
可能是飛機在滑行,接收信號不是太好。
被胡輝一陣狂炸,程嘉勳俊美的臉龐多了些咆哮的危險。
如果胡輝在眼前,他肯定會揍扁這口出狂言的傢伙。
“說啊,再不說,老子可就掛斷了。”胡輝越發囂張。
程嘉勳沒有說話,似笑非笑中輕輕地掛斷了手機。
眼眸中有一抹寒意在升起……
走出機場,和煦的陽光給他俊挺的身影鍍上一層溥溥的柔光。
一輛紅色法拉利轎車停在他面前。
易琳把車窗搖下,笑顏如花:“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嘉勳優雅地衝她做了個手勢,回味着她話中的那個又字,“我們見過面嗎?”
易琳快瘋掉,拽什麼拽?居然把我這樣的美女忘了?
電眼與他交匯,深深交凝,“難道你忘了車技救美的事?”
他抹了把臉,又閉了下眼睛。
再擡眸,“原來是你啊!怎麼?專程來接我嗎?”
話中有玩世不恭的味道,也有挑逗的意味。
可易琳聽着就是舒服。
“是啊。”易琳打開車門,完全忘了女人該有的矜持,張開雙臂就向程嘉勳撲過去。
“不會吧?”程嘉勳想後退。
還沒來得及,易琳的玉臂已緊緊環住他的腰,“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找我?怎麼?想拜我爲師嗎?我可不收徒弟。”程嘉勳被她抱得有點不自在。
易琳俏皮地對他笑,“徒兒這廂有禮了……啵啵。”
不待嘉勳反應過來,易琳已踮起腳尖狠狠在他臉上親了幾下。
“美女。”
程嘉勳有點不適應,但並沒有拒絕,“你這投懷送抱也太激烈了吧?”
“嘿嘿。”
易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跑到美國去把你揪出來。”
這可是大實話,易琳請了私家偵探。
程嘉勳的背景已被她查得清清楚楚,就連他今天的航班也調查得一清二楚。
“找我有什麼事?”
程嘉勳手一伸,貼了下她嬌豔的臉頰。
這張臉太嬌豔了,不及夢琪的素顏動人心絃。
一想到夢琪,他的心底就涌出驚喜和激動。
爲了盡孝道,他違心地與李佳悅結了婚。
爲了媽媽早日康復,他忍住兩個月的煎熬,承諾不與夢琪聯繫。
這兩個月,他犧牲自已的幸福,盡了兒子應盡的孝道。
對父母,他問心無愧。
對夢琪,他很歉疚,也很自信。
現在,他又回來了,可愛情還在原地等他嗎?
“喂,程嘉勳,我滿世界找你,不是有什麼事?而是爲情所困,那天一別,我再也無法忘記你,這可能就是人們所說的一見鍾情吧!”易琳大膽熱情地表白。
“對不起!可能會讓你失望,我結婚了。”程嘉勳婉拒。
“你那個烏龍婚姻,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又不愛她,還不是因爲父母之命。”
“美女,別跟我套近乎,我是披着羊皮的狼,小心點!”
“那我就做只小羔羊。”易琳熱情開放。
“美女,別扯了,我現在纔是只迷路的羔羊,你快點送我一程吧,我要趕緊回公司去,那裡有一堆事等着我去處理。”程嘉勳自個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行。”易琳乾脆利落,急忙鑽進駕駛室。
易琳一邊開車,一邊偷笑。
眉目多情,粉頰含羞……
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易琳盡也有這種羞澀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