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將那晚的事情還有阿璃當時中毒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甫弈,“如果不是他告訴我要找藥王谷,阿璃可能早就死了。所以我覺得他並不是壞人,也只是被逼無奈,我沒辦法見死不救。”本來聽完有希所說的經過,皇甫弈的的眉頭都已經鎖緊,可是當她看到有希如此堅毅的眼神時,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一把將有希攬入懷中。
這次有希沒有躲開,也沒有掙扎,反而任由皇甫弈將自己攬着。似乎一靠近皇甫弈,就會開始貪婪起他的擁抱,跟他所帶給有希的安全感。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受了傷。”有希的語氣很柔,還帶着心疼。
“跟我回第一樓。”這不是詢問,不是建議而是命令的肯定句。
有希愣了愣,慢慢起身離開了皇甫弈的懷裡,不解的看着他“我說過,我不會加入第一樓的。”
皇甫弈在有希額上輕輕一吻,惹得有希縮了縮脖子。皇甫弈又說了遍“跟我回第一樓。”只是這次的語氣更加的柔和了些。
可有希有些不高興了“我不想牽扯進江湖中來,難道你要用強的嘛?”
“對,即使是用強的我也要你跟我回去。但是這次不是爲了要你加入第一樓,而是我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皇甫弈說的是那麼的真誠,不再是以前有希所看到的痞子模樣。有希早該想到,若他真是個痞子,又怎能使得第一樓到如今有這樣的地位。
還不等有希開口說話,皇甫弈就開始解釋這幾日的爲何要避着她。
原來在皇甫弈剛來崇淵劍莊不久,李莊主就找過皇甫弈就是有意想要將自己的侄女李珍兒嫁給皇甫弈,表面上是說看重皇甫弈的人品,實則是想拉攏第一樓,壯大自己的實力。可皇甫弈當時就已經拒絕,但李莊主還是執意要他再多想幾天再給答覆。當時在有希問出是否喜歡自己時,皇甫弈就察覺到屋頂有人在偷聽,所以才一直沒有做聲。因爲擔心是李莊主派來跟蹤皇甫弈的,害怕李莊主會爲了要皇甫弈娶李珍兒對有希有所不測,所以才特意避開有希在別人面前做出一副不熟的樣子。
皇甫弈說完後,見有希居然滿臉笑意的看着自己,全然沒有驚訝的神色。
“怎麼?你不是這幾日一直在怨我避開你嘛?”
有希雙目一轉,“確實,一開始我是不明白你爲什麼態度突然轉變,不過自從李莊主派家丁來邀請我們來用晚膳,我就猜到李莊主一直派人監視我。”
皇甫弈饒有興趣的看着有希,“你怎麼知道的?”
“當時,我一醒就有家丁來做邀請,並且還說務必要我去,若非是一直派人盯着,怎麼會我一醒就有人來。雖然一開始我並未猜到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想必離歌是知道的吧。他走之前跟我說了句要我好好打扮!離歌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句話,所以那個時侯我就已經猜到幾分。再加上看到李珍兒第一眼時,她就對我眼神不善,我當然心知肚明啊!”阿璃那時還在不解爲何有希要聽離歌的話梳妝打扮,誰知其實有希早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皇甫弈長長的噓了口氣,表情更加輕鬆了,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本以爲會要花上些時間跟有希解釋,“你不僅心思縝密,腦袋還很聰明啊!”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能小看。
有希也同樣挑眉看向皇甫弈,“可那李珍兒,看起來是真想嫁給你的啊,她似乎不只是爲了崇淵劍莊的利益這麼簡單。”有希知道,今日一定是和李珍兒結下樑子了,看那李珍兒的樣子,恐怕也是不肯輕易罷休的主。
“可我並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
“哎喲!樓主你在這裡啊!我們幾個找你找的好辛苦。”
皇甫弈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男聲打斷。有希看見皇甫弈眉頭猛的皺了一下,回頭看向打斷他的銀狐。
銀狐被皇甫弈滿是殺氣的眼神嚇得抖了一抖,這是他纔看見有希也在這裡。眼角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完了!上次他跟有希聊天的事情已經被皇甫弈記下了一筆,現在又打擾到他們兩個談話,銀狐狠狠的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自從皇甫弈見到有希後,所有關於有希的事情他都會特別小氣。
有希發現了情況不對,輕輕拉了拉皇甫弈的衣角。“讓我先回去吧,你們談你們的。”
可皇甫弈卻沒意思要讓有希回去,繼續坐在有希身旁,沒有再看銀狐,看來他是又準備無視銀狐了。有希看着皇甫弈這任性的樣子不悅的皺着眉頭。
銀狐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被有希叫住了“銀狐哥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你能幫忙把我抱回輪椅上嘛?”
銀狐先是一愣,接着的是一驚。
一愣是因爲有希在皇甫弈面前叫他銀狐哥哥,這會讓皇甫弈又記恨好久的。一驚的是,有希話音剛落,皇甫弈就一個攔腰將有希橫抱在懷裡,對着銀狐說了聲“你最好是有要緊事情要跟我說。”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將有希放回輪椅上,轉身準備推着有希回房。
“根據紅狸的情報,藍水教近幾日會來崇淵劍莊。”
銀狐的聲音在皇甫弈身後響起,皇甫弈頓了一步,有希聽到藍水教的名字也身子一緊,有些不安的看着皇甫弈。皇甫弈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召集人到我房間等我,我馬上回來。”說完,就繼續推着有希直到送她回房,把她抱上牀看着她休息才走。
翌日的傍晚有希醒了,藥王谷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大會現場一同觀看。同樣的,有希四人還是坐在第一樓旁,不同的是,皇甫弈卻從第一樓的隊伍裡坐到了有希身旁。而更不同的是,對面還坐着昨日晚飯的三個人。李莊主仍是威嚴的坐在中間,身邊是昨日一直未說話的男子,男子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來也無心看這臺上的比武。而李珍兒看着皇甫弈居然坐到了有希身旁,咬着嘴脣拉扯着手中的手絹,一雙眼睛恨不得變成一把把的刀向有希飛來。
有希不是不知道李珍兒正狠毒的看着自己,但是也全然不在乎。畢竟她心裡覺得,李珍兒只是喜歡皇甫弈,卻苦於得不到他罷了。
阿璃跟洛楚一覺着無聊,兩人竟然都靠在椅子靠背上沒形象的呼呼大睡起來。就剩下離歌與錦悠兩人還算認真的在看。一晃眼,天也漸漸黑了,四處點起了燭火。
正當臺上兩人打的起勁時,從崇淵劍莊的大門處,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風鈴聲。
所有人都聞聲望去,就連臺上的兩人都停止了打鬥看向走來的那羣人。
李莊主略顯嚴肅的站直了身子,看着那一羣身着水藍色衣服的人馬。錦悠見狀覺得不對,趕緊搖醒了阿璃和洛楚一兩人。
阿璃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突然驚聲道“哇!這羣人幹嘛的啊!是休息時段的表演嘛?”阿璃看着這羣人每個人都身着水藍色的衣服,並且都是女子,長髮都披在身後並沒有做任何的裝束。阿璃認真看了看,原來是帶頭的第一個人腰間掛了一串銀色的風鈴,所以每一個扭腰,就會帶動腰間鈴擺的一響,等來人更靠近些,阿璃再定睛一看,那帶頭的人居然用一個寫滿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布矇住了自己的雙眼。
當有希看到那寫滿經文的白布後,身子猛地一陣,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直到李莊主向那人迎去。
“不知藍教主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不知藍教主此次到來,所爲何事?”李莊主的樣子卻並不是很開心,眉頭微皺着看着眼前的人。
原來這人就是藍水教的教主,藍水月。
藍水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李莊主說笑了,武林大會,自然是是宴請天下江湖衆人,我們只是想來見識見識,李莊主不會要趕我們走吧。”
阿璃聽到後恨不得一口血吐在那人臉上“你妹的!這貨居然是一男的!還是一娘娘腔!”
阿璃的話被耳尖的藍水月聽到了,只見藍水月眉頭微皺了下,起手就向阿璃的方向射來一枚暗器。那暗器直直的朝阿璃射來,好在離歌手快丟過去一個茶杯擋下了暗器的攻擊。
阿璃驚呆的看着地上的暗器跟破碎掉的茶杯,“他不是蒙着塊布在嗎?不是瞎子嘛?怎麼還看的到!”
“臭丫頭!你纔是瞎子呢!我看你是找死!”
阿璃的話又被藍水月聽到了,只聽“刷刷”兩聲,又是兩枚暗器射來。
只見又一個茶杯跟一個酒杯也丟到了阿璃的面前,分別擋住了一枚暗器。茶杯還是離歌丟的,而那酒杯則是坐在有希身旁的皇甫弈所丟。
“喲,這不是第一樓的皇甫樓主跟二公子嘛?怎麼今日同時爲一臭丫頭出手啊?還真是難得納。”那藍水月扭着蠻腰,一步一步的向皇甫弈走來。
阿璃這再不敢出聲了,只敢在心中暗暗的罵道“這貨居然是男人!你妹的根本就是人妖!人妖!人妖!”
“蘇姑娘是藥王谷的人,同時也是我的朋友,還請藍教主手下留情。”連離歌此時都收起了以往的笑容,變得稍作警惕的看着藍水月。
藍水月踱了幾步來到阿璃面前“既然第一樓的二公子都出面爲她說話,我也就不再計較了。”
雖然藍水月的眼鏡被布蒙着,但是阿璃卻能從他布後面的眼睛感覺到寒冷。阿璃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覺得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