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魔

在天險山谷中的玄悟石屋之中,聶辰盤腿坐在屋子正中的蒲團之上,從他的身上散發着赤色的光芒還有一絲淡淡地戾氣……

“師父,哥哥他不會出事吧?”

門外雪靈和墨無吟靜靜的看着打坐的聶辰,雪靈有些擔憂的向墨無吟問道,從聶辰幾招之內就敗於墨無吟以後就坐在了這玄悟石屋中,整整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每當雪靈想進去的時候,都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擋在外面。

“唉……這一劫聶辰必須要自己去面對,不然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突破了,若是他看不開,那他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相反若是他看開了,那麼他以後的修煉之路也會平坦無比。”墨無吟看了一眼聶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聶辰對聶家的恨意實在太重了,但同時又牽絆太重了,這兩種情緒放在了一起,幾乎已經成了聶辰的心魔,想到這墨無吟也不禁對聶家產生了幾分怨恨之意。

……

“殺,不,那是我的父親,哪裡還有我的弟弟,母親,不能殺……不殺,是他,是他害得我險些喪命,是他害得我十年裡受盡屈辱,爲了一個不足爲道的事,打了我三十杖責,殺,不殺,殺,不殺……”聶辰盤坐在蒲團上,心裡想的越來越亂,氣息也開始紊亂了起來,身子四周的能量波動變得暴亂,原本平靜的戾氣也彷彿化成了被激怒的兇獸一般,狂性大發,在玄悟石屋中肆虐了起來……

“糟了,小辰他沒有看破這一劫,可能會走火入魔,靈兒你先退下。”

以墨無吟的眼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聶辰並沒有看破心障,現在極有可能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連忙向雪靈揮了一下手說道,一旦走火入魔聶辰,將會陷入無意識的狀態,瘋狂的攻擊所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生物,若是自己想要在不讓聶辰受傷的情況下,是很難護住雪靈的。

“不,我不要走,我要看着聶辰哥哥……”

雪靈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那麼多年,只有聶辰是真正對自己好的,給自己買新衣服,教自己無上的武決(那是孟雲豪乾的),所以現在再雪靈的眼裡聶辰就是最重要的人。

“你……好吧,要小心點,不要靠聶辰靠得太近。”

墨無吟本來還想在勸勸雪靈的,可是看到雪靈的,但一看到雪靈眼中堅決的神情,墨無吟只好答應了雪靈的要求……

……

“啊……殺,殺,我要殺光,殺光他們,一個都不留,殺……”

不出墨無吟所料,聶辰很快便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仰天發出了一聲巨吼,同時一股無比暴亂的戾氣從他的身上發出,原本烏黑的長髮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在狂暴戾氣的暴動下飄了起來,此時的聶辰宛如一尊修羅魔神。

“他到頭還是沒有看破那一劫,進入了走火入魔,靈兒你先退後,我試着去制住他……”

墨無吟看到聶辰的樣子便已知道,現在的聶辰已經走火入魔了,只是簡單的對雪靈說一聲,就身影一閃跑進了石屋之中。

“殺,殺,殺,我要殺了你,啊……”

現在聶辰的腦子裡充滿了殺戮之意,只想着殺光所有的人,摧毀所有自己看到的東西,墨無吟一進入玄悟石屋,聶辰就看到了他,暴吼一聲衝向了墨無吟。

“啪”

“臭小子,快給老子清醒清醒……”墨無吟是何等的修爲,尤豈能被聶辰就這麼傷到了,輕易的化解了聶辰的攻擊以後,墨無吟一巴掌抽在了聶辰的臉上,又狠狠的一腳把聶辰踢到了一邊,衝着聶辰暴喝道。

“哇啊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聶辰雖然走火入魔了,但基本的情緒還是有的,被墨無吟一巴掌抽的身子都轉了一圈,然後又被踢到了一邊,自然是異常的暴怒,身上的氣息也再次加強了,幾乎趕上了魂君級別的強者,又發出了一聲怒吼,手中出現了一把由戾氣凝成的黑色大刀衝向了墨無吟。

“咔嚓”

“噗……”

墨無吟看着黑色的大刀劈向自己,手一伸,硬生生地將黑色大刀抓在了手裡,一發勁,黑色大刀一下子就被折斷了,同時又是一腳狠狠的跺在了聶辰的肚子上,但這一次明顯是動了真火,聶辰噴出一口血倒飛了出去。

“你小子,給老子清醒一下,快清醒過來……”

“轟”

墨無吟還沒等聶辰爬起來,就走上前去,一把將聶辰提了起來,大聲吼道,見聶辰眼中的魔氣還是沒有消散,心一狠,又將聶辰甩到了一邊。

“不要,不要再打聶辰哥哥了,師父,嗚……”

雪靈見聶辰被墨無吟打得那麼慘,連忙跑進屋,攔住了還想繼續教訓聶辰的墨無吟,哭喊着說道,他實在不想看到聶辰在受到傷害了。

“靈兒別哭,師父不是再打他,而是在叫他清醒清醒,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墨無吟幫雪靈擦了擦眼淚解釋道,現在聶辰纔剛剛走火入魔,魔性還不深,有可能恢復過來,若是魔性深了,再加上聶辰那堪稱妖孽的天資,一旦跑了出去,將是整個洪州的災難……

“啊……嗷……”

聶辰彷彿受到了刺激,再次發出了一聲巨吼,一股異常強大的怨氣和煞氣從他的眉心之中發出,氣勢竟然暴增到了魂皇之境。

“我說上次的那些怨氣和煞氣都到哪裡去了,竟然都被封印到了他的眉心裡面,現在他走火入魔了,那些怨氣和煞氣也都爆發了出來,實力竟然暴增到了魂皇境界,靈兒你快閃開,在不制止他,麻煩就大了。”見到那些熟悉的煞氣和怨氣,墨無吟立刻知道了那些東西竟然是被封印到了聶辰的眉心裡面,失聲道,現在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在不傷害聶辰的情況下,將他的本性喚回。

“哈哈……好強大的力量,今天我要把你們統統殺死,啊。”

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力量,聶辰放聲狂笑了起來,看着墨無吟,聶辰冷笑了一下說道,手中再次凝聚出黑色大刀,只不過這把黑色大刀更加強大,聶辰持刀劈向了墨無吟。

“既然如此我也沒辦法了,什麼,靈兒快回來……”

墨無吟看到這幅情景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大義滅親的時候,卻發現雪靈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到了聶辰的身前,此時就算自己出手也救不了她了。

“哥哥,如果你要殺的話,就殺了我吧,只要你能清醒,靈兒死而無憾……”雪靈看着滿目猙獰的聶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說道,同時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

“”

“哥哥你怎麼了……”過了許久,雪靈感覺到聶辰還沒出手,正要睜開眼睛,只聽到一聲刀落地時的脆響,睜開眼睛發現聶辰手中的黑刀掉到了地上,消散開來,雪靈詫異的看向了聶辰,發現聶辰一臉痛苦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頭,連忙站起來問道。

“啊,我的頭好疼啊,疼死我了……”聶辰只感到自己的頭痛欲裂,生不如死,咬着牙大喊道。

“師父,聶辰哥哥這是怎麼了。”墨無吟走了上來,雪靈一臉緊張的向墨無吟問道,墨無吟皺了皺眉頭,看出來是雪靈的那一滴眼淚喚回了聶辰的一絲本性,聶辰現在正與體內的魔性做着鬥爭,沒有回答雪靈的問題,墨無吟當即大喝了一聲“:癡兒,放下一切,心神歸一,固守本源,小辰,還不快快醒來,更待何時”

聶辰聽到這些話後咬着牙,盤腿坐下了,身上的煞氣,怨氣,戾氣漸漸的消散了。

過了一會兒……

“呃,頭好痛啊,嗯?師父,靈兒,你們怎麼在這?靈兒你怎麼哭了,師父是不是你又欺負小靈了。”

很快,聶辰身上的戾氣迴歸到了體內,怨氣和煞氣則又重新回到了眉心的封印中去,聶辰捂着頭睜開眼,一臉疑惑的看向雪靈和墨無吟,看到雪靈臉上的淚痕,聶辰一臉警惕的向墨無吟問道。

“嘿……我……”

“好了,這次我們家靈兒就放過你了,下次不許再欺負人了,哎呦,肚子太餓了,走小靈,吃飯去。”

墨無吟聽聶辰那麼一說差點沒氣死,剛要說也什麼,直接被聶辰打斷了,聶辰揮了揮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樣子,然後便拉着雪靈去吃飯了,墨無吟看着兩人的背景爲之氣結,過了好半天才別出一句話“:年輕真好……”

不過他們沒有發現的是,聶辰手臂上的那個劍形胎記在煞氣歸體的時候,隱隱閃過一絲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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