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鑄真不太願意攔這檔子事,沒看老餘都躲一邊去了麼。國安一直盯着李久行呢,知道他就快訂婚了,這時候上門去喊人家出任務,純粹是得罪人。
老餘看李久行那是王八對綠豆,說什麼也不出面,他也不瞭解李久行與汪芹之間超乎戰友的感情。這事只能落到了楊鑄頭上
楊鑄也是被這李久行給耍的團團轉,手機打了一天根本打不通,找他也是難如登天,好在有一個張嫣可以盯着。“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你要立刻趕往哥倫比亞。”
李久行一下就把楊鑄的話和前幾天王雅晴的電話聯繫了起來,難道南美又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可爲什麼總是要找上自己。
“汪芹進入上次那片雨林已失聯四天,請你立即趕赴尋找救援。”楊鑄長話短說,面色嚴峻。
李久行一聽頭就大,這個丫頭又玩出什麼花來,沒事去那幹什麼,自己過幾天就要訂婚,怎麼能抽身離開,怎麼和親友交代?“過幾天不行麼?那丫頭搞什麼。”
隨同楊鑄前來的應該軍銜不小,看李久行有心推辭,冷冷回答,“今晚的民航班機,而且是首長親自下達的指令,這是任務。”
張嫣離得遠遠地,不知道三個男人在黑暗中討論什麼,但肯定不是打架,可能還是李久行的朋友,不然以李久行的脾氣可沒這麼好說話,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任憑李久行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事情也不可能有絲毫改變,在這關節眼上,推辭一天,王雅晴她們的危險就多一分,可這些又如何對張嫣說明?
“小嫣,我。”
張嫣沒等李久行開口就堵住了他的話頭,“有急事你現在就趕快去處理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張嫣怎麼也不可能料到李久行要缺席過幾天的訂婚儀式。
“事情很複雜。”
張嫣並不傻,李久行那個電腦公司早就今非昔比,可李久行根本就沒處理過生意,也沒有相應的人脈關係,怎麼能把生意做到國外去?他的身上定然還隱藏着極深的秘密。
不用李久行明說,張嫣也知道爲什麼李久行難以啓齒,或許現在一走,也許過幾天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張嫣自問可以包容李久行的一切,可自己的親友們會怎麼想?而且李久行做的究竟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就是個儀式,只要你心中願意就好,我會和親友們說清楚的,可你要去做什麼?”張嫣太瞭解李久行的脾氣了,可如果走上邪路,那定然就回不了頭,認識他以來,李久行和警察打得交道還少嗎?
李久行確實也不能說得太多,要是讓張嫣知道自己去救人,沒準會更加擔心。
過去張嫣並沒有過問李久行事業上的事情,可現在兩個人即將融爲一體,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兩個人一起討論的。在李久行面前,張嫣還是保持了剋制,強顏歡笑,一回到家,就扎進了自己的小房間。
張嫣父母還在爲訂婚做準備,可女兒出門時還笑眯眯的,怎麼現在成了這樣子,什麼時候了,兩個人還鬧矛盾?
等到父母進了屋,張嫣早擦去了淚花,端端正正地坐着。
“怎麼了,都是大人了,別再耍小孩子脾氣。”
這事情得早和父母說明,不然被打個措手不及更麻煩。“久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今晚就得走。”
張媽反應異常激烈,立馬就要和親家還有李久行聯繫。知女莫若父,張爸看女兒的態度就知道李久行肯定已經和張嫣說明白了,打電話過去不過是徒增煩惱。
“訂婚酒宴來得及參加麼?這李久行把我們張嫣當什麼了。”張媽滿肚子的怨氣,女兒不吭身,丈夫也不給自己打電話。
張嫣搖搖頭,“李久行沒說,不過估計趕不上。”
張父自打李久行發生過那麼多變故後就認定這個女婿不是常人,而且李久行秉性極好,絕不會無緣無故離開,而且女兒都已經被說服,這事情還是以後再說。“不在就不在吧,就當請親朋好友吃個飯,回頭再補上。”
李久行那頭喊上路郵後,軍區的專車一路將二人送到了機場,李久行早把手機關機,不然肯定要被親友給打爆了。
這一夜不光是飛機上的李久行,整個南都不知多少人一夜未眠。
楊鑄那邊並沒能夠給出過多的信息,王雅晴這次根本就是一次非任務的出行,可能她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危險性,不過再次去雨林中打探一番,能否找回戰友的遺體以及弗蘭克留下的蛛絲馬跡。
直到失聯數日,王政委才慌了神,趕緊下達指令由李久行前往尋覓。
雨林的事過去還沒多久,可這片雨林已經完全模樣大變,還好李久行記憶力驚人,又有路郵這樣一副活地圖在,順勢就找到了當初那片基地。
***的荼毒給這個基地帶來了不可扭轉的災難,鬱鬱蔥蔥的雨林中彷彿多了一塊醜陋的疤痕,什麼也沒有留下,除了幾處明顯翻找過的痕跡。
只有王雅晴可能來過這裡,那她又究竟去了哪裡?到此,李久行可算兩眼摸黑,雨林這麼大,雖然有路郵在,不至於迷路,可關鍵是要找到王雅晴他們才行。
既然來到此,不防順勢尋找下當初那個部落,他們祖祖輩輩在這叢林中,或許能夠提供幫助,況且自己對於手鍊還有着諸多疑惑等待解決。
回到當初昏迷的那條河流邊,神智清醒纔不由得後怕,整個河中密密麻麻飄着一層巨大的鱷魚,有一些正在岸邊懶散地曬着太陽。
不用管怎麼走,當初的部落也靠在河岸邊,順着河流一路向北往委內瑞拉方向就沒有錯。
王雅晴一行三人在這雨林中晃了整整六天,白天尋路,夜間休息,也找到了一些當初戰友的遺物,可再順着河流向下游探索時,徹底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出去。
更意外的事情在第七天夜間出現,七號剛放出警示,三人就被一羣土著給團團圍住,雖然這些人手中所持有的不過是最原始的冷兵器,三人依舊不敢大意,即使勉強解決了這些人,是不是還會引來更多土著的報復。
在現代人眼中,這些土著無非就是野蠻和落後的代名詞,可這些人並沒有攻擊他們,這才讓王雅晴三人稍許放下心來,乾脆聽他們的手勢,跟着他們走再說。
一直走進一個部落,三人就被扣押下來,不過土著該有的飲食不斷提供給他們,也沒有騷擾的意圖。
語言不通,王雅晴正愁怎麼和這些人解釋清楚自己並沒有惡意,想問清出去的路,要是一直被扣在這走不掉那就麻煩大了。當天,一位滿臉褶皺,看不出年紀的長者就接見了他們,看周圍的土著對這人極端敬畏,王雅晴三人也不敢造次。
對於王雅晴的比劃,大祭司根本不予理睬,只是看着王雅晴的面像久久不動,才揮手喊過幾名精壯的部落戰士交代了一番,又被人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