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離開幾日,李久行卻不知道,針對他,酒店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董玥從父親那兒註定已經得不到任何支持,李久行剛給酒店漲了臉,董南方可把他看成員福將。董玥仔細分析之下,才發現自己當初犯了個巨大的錯誤,或者說是那些個分析人員根本就是幫草包。
李久行所作所爲在南都道上不是秘密,多少人對他嗤之以鼻,不過震懾於他的戰鬥力不敢當面嘲笑,又沒有打交道得機會。
董玥暗自惱火,當初針對的方向就錯了,妄圖將巴二根留下的勢力一網打盡,哪知道只趕走了小魚小蝦,最大的鯊魚留了下來。
將來公司改組是必然,肯定要劃歸到旅遊集團名下,李久行就成了一顆定時炸彈,這人心懷叵測,一旦在集團公司也有了話語權,絕對不是好事。
現在雖然是大股東,但下面僅剩的兩個小股東和自己都不是一條心。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李久行和那些人的矛盾定然是不可調和,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董玥本來應當可以利用這些天然的盟友,將李久行趕出酒店,之後再來算計這些老傢伙,可現在卻成了水中月。
還是父親重新幫自己獵頭來的高級智囊看問題要深刻,現在要做好補救工作。巴天成和董玥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接手酒店、改名換姓這就是正常的商業行爲。巴天成作爲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不會不明白,當初反對也不過是出於對父親的懷念。
那麼,巴天成定然可以作爲董玥手中刺向李久行的第一槍。想通這一節,董玥很快就約見了正到處找項目準備投資的巴天成。
董玥在做正事的時候還是非常幹練的,完全不似平時嬌蠻任性的模樣。優雅地與巴天成共品完一杯咖啡後,這兩個同樣有着孤身在外國求學經歷的年輕人竟然找到了共同話題。
巴天成並非像董玥認識的很多富二代那樣,沒有多少真才實學,無非是花錢砸出來的高文憑。巴天成在商業管理一道上也是下足了功夫,又學習到了許多國外的先進管理理念,本來巴爺當初就是希望兒子回來子承父業,對他的教育下足了功夫。
董玥之前的人生歷程幾乎和巴天成如出一轍,都是家庭條件優越,萬千寵愛於一身,但父親都是對於教育方面極爲嚴厲,從這位小哥哥身上,董玥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董玥身邊也有朋友家庭出現過巴天成這樣的驚天變故,可那些朋友一個個不是整日頹廢下去,終日埋怨父輩,就是抱着僅剩的一些財務混日子,胸無大志。
巴天成輕聲喚來服務員爲二人續上咖啡,做了個請的手勢,“父親照顧了我二十多年,也讓我打小就享受父親帶來的榮光和優越條件,現在父親出了意外,我怎能埋怨父親?既然享受了父親所給予的一切,就應該承受因此帶來的困難和壓力,這也是我做兒子的責任。”
董玥被天成這番話打動了,巴天成讓自己重新認識了一類人,他口中對父親只有尊敬和懷念,沒有絲毫的抱怨,即使面對如此困境,他想到的依舊是東山再起,、恢復父親昔日的榮光。
董玥捫心自問,如果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像巴天成這樣。對於這樣一個男子,董玥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了,原來父親說的不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有這次約談,都不曾發現身邊還有這樣的男人,和李久行相比,那個混蛋粗魯、暴躁、狂妄、卑鄙,總之所有的貶義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足爲奇。
這一點,巴天成和董玥是有共鳴的,不過以巴天成的性格,如果李久行在場自然可以痛罵一番,不過人又不在場,多說亦無用,緩緩搖了搖頭。
既然董玥認可自己,巴天成也不藏私,兩個人現在可以算是朋友。把自己對於酒店的諸多想法連同旅遊業的前景分析了一通,許多想法和董玥不謀而合,甚至有更多是董玥未曾想過的,在其他人聽來,巴天成的想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好高騖遠,可董玥能明白,那是因爲每個人站的高度不同,巴天成需要的只是一個臺階。
兩個惺惺相惜的年輕人敞開了心扉,董玥當即就做出了決定,副總這個位置跟本就不應該由李久行在那兒尸位素餐,而是交給巴天成來引導整個公司的前行。
現在公司剛試營業不久,李久行就跑出去幾天不見蹤跡,這次等他回來就是攤牌的時候,相信父親對於這樣的人事調整也說不出反對意見。
李久行回到南都還沒安頓好,新酒店的任命已經下達,由巴天成接替李久行副總的職務,李久行一抹到底,就掛着個董事的名號。
董玥想着李久行肯定要上門大吵大鬧一番,都做好了應付的準備,哪知道風平浪靜,李久行根本就沒當回事。
巴天成能走上這個位置,不管怎麼說,至少能展示他平生所學,就此爲起點也算紮實,李久行是由衷的爲他感到高興,只不過他見識不多,千萬不要被人矇騙,自己還是要關注點,纔算對得起巴爺的臨終所託。
現在李久行可以說是無事一身輕,以他憊懶的性格也不想多折騰,電腦公司那頭徐陽兩口子也算安定了下來,雖然沒有股份,但工資人家給的不低,也當賣了李久行一個面子。兩邊都是等着分紅就好,酒店股份的事等巴天成安定下來就得找機會還給他,不然總被人戳脊梁骨真不是滋味,好像真佔了天成多大便宜,不過現在不太合適,天成剛走上高位,也不知道那個董玥想的什麼心思,可不要把天成給騙了。
原本無事的李久行哪想到被張佐翔給纏上了。
張佐翔一直被長輩管教,之所以加入那個什麼協會,也是想擺脫家族的控制找尋點自由幹出點事業來,現在不知道太爺爺是轉變了思想還是怎麼着,竟然主動把他放了出來,可把張佐翔樂壞了。
以爺爺的想法,張佐翔就在南都開個武館就不錯,沒把自己的老本行給丟掉,還能讓更多的同胞通過武館強身健體,接受道家的思想。
可張佐翔就沒打算這麼幹,家裡撥了一筆款子,自己這些年出任務加上幫那些富豪搞鑑定,也攢了一筆錢,開武館?沒準把那些錢都賠進去,現在有多少人好這一口啊?還是得找些來錢快的行當。
張佐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搞房地產,立馬就被李久行否決了,就他那幾個破錢,還不認識人,去工地搬磚還差不多。
張佐翔等的就是李久行開口,這事你跑不了,你在南都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不管是道上的,還是官場方面都認識人。自己可是聽楊鑄說了,國安那邊對你也照顧得很,我開個酒吧你總能幫忙吧,這事就交到你李久行身上。
張佐翔倒也現實,反正李久行比自個大,李哥李哥喊個不停,順帶讓自己那個小師妹也這麼喊,搞得李久行還真熱了腦袋,成,不就是開個酒吧嗎?這玩意我還搞不起來?晚上就先去探探路子,不過得先陪我去買兩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