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默璃撇了撇嘴，清楓仙子？
原主這裡哪還有一絲仙子的模樣，明明就是個糟老婆子。
“需要本公子大發慈悲帶你去看看你的情哥哥嗎？”張霄頗有些浪蕩的拋了個媚眼，差點兒噁心的默璃把隔夜飯吐出來。
默璃只是淡淡的瞥了張霄一眼，沒有說話。
“我想你得傷心了，陳謹如今可是美人在懷，樂不思蜀啊。”張霄依舊賤兮兮的開口。
美人在懷？
默璃對於這個答案一點兒都不驚訝，陳謹天之驕子，天賦異稟，長相又芝蘭玉樹，想要與他歡好的女子猶如過江之鯽。
只是不知道，這讓陳謹第一個動搖的女人是誰。
很快，張霄就開始爲默璃解惑，說出的那個答案讓默璃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揚予？果然這個女人是個不安分的。
如果清楓回來看到自己煞費苦心，失去一切才救回來的陳謹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外門弟子撬了牆角，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不過，什麼時候陳謹的眼神這麼不好了。
揚予這種心機深沉，又圖謀不小的女人都能看上，是得有多麼飢不擇食。
上清宮所有弟子都是女子，容貌絕美，品行俱佳的不再少數，怎麼就偏偏看上揚予了呢？
默璃覺得男人的眼神兒果然有的時候十分不好。
“要不帶你去看看。”張霄饒有趣味的說着，只聽着聲音，就知道他又是無聊的想要折騰人了。
“等我身體好些再說。”默璃忍着嗓子的灼燒疼痛，艱難的說道。
出口的聲音，還不如鋸木頭，難聽的要命。
比較龜毛的張霄就皺起了眉頭，嫌棄意味十足。
“閉嘴，難聽死了。”張霄一開口，就是濃濃的嫌棄。
嗯，對於批評，默璃十分淡然的接受了。
畢竟，聽見那聲音，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何況是張霄這麼一個難纏挑剔，喜怒無常的人呢。
“吃下去。”說話間，張霄把一個綠油油的，摸起來軟軟的東西扔在了默璃手裡，味道聞起來很是刺鼻。
默璃覺得自己聞到了芥末的味道，這是張霄不順心的想直接把她弄啞巴嗎？
一勞永逸。
默璃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張霄，看的人毛毛的。
見默璃久久沒有動作，張霄嗤笑一聲“別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果然古語有云，爲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把這兩個都佔了，既是小人，又是女子。”
默璃勾勾嘴角，嫌棄吧，最好是能噁心死你。
默璃跟張霄的相處接近於，來吧，互相傷害。
“吃了吧。”張霄再一次說着，默璃權衡了一下，嗓子確實疼得厲害，憋着氣吞了進去。
塞進嘴裡，默璃差點兒吐出來，這究竟是什麼味道。
一會兒辣，一會兒苦，還有一種奇怪的腥味，默璃接的與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相比，黃蓮根本什麼都不算。
“別想着罵人，良藥苦口利於病，沒文化真可怕。”張霄在一旁站着說話不腰疼，涼涼的說着。
默璃面部扭曲，等到清涼的液體滑過喉間的時候，才稍微有些緩解。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臭味，默璃喉嚨一癢，噴了一口黑血。
吐過黑血後，默璃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看來，張霄給的這個奇奇怪怪的果子，還是有不小用處的。
不過，那味道也太奇葩了，她一點兒都不想再吃一口。
“你知道這東西很難吃嗎？”再次開口，聲音雖然還是有些乾啞，但是已經好太多了。
“我知道啊。”張霄眨了眨眼睛，說的一臉坦然。
“我覺得這個東西配你很合適啊，難道不是嗎？”
“別在這裡躺着了，該出去轉一轉了，沒聞到自己身上一股黴味嗎？”
張霄滿是嫌棄，就好似默璃是什麼病毒一般。
“對了，順帶看看你那小情郎。”
張霄咂了咂嘴，似是對陳謹分外不屑。
默璃點了點頭，只是現在這身體還不大聽她使喚，所以她得適應恢復兩天。
“別矯情了，大病初癒就心心念念情郎，不覺得這個橋段很感人嗎？”
不由分說，張霄就伸手輕輕的喚出一道浮力，虛浮着默璃。
默璃白了張霄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拆散有情人的事情，她還是很喜歡做的。
再說了，她是實現原主的心願而來，自然是應該維護原主的切身利益。
於是，白髮蒼蒼，滿是皺紋，又身體佝僂的默璃，便慢悠悠的朝着原主曾經的院落走去。
沒錯，陳謹來到上清宮也沒有另闢居所，而是十分自來熟的住在了原主的院落。
如今，那個雅緻大氣的地方怕是早就成爲陳謹和揚予的愛巢了吧。
默璃看着張霄在她身邊隱去身形，把整個人融入空氣之中，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其實，張霄纔是真正的魂魄吧？
默璃無比的想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就算是重生，也不應該開這麼大的掛吧？
嗯，默璃內心表示什麼的不服氣。
“張霄，你說吧，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根本沒有事情能夠難住你？”
“放心，你說吧，我能受的住。”默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的問道。
“嗯？”張霄微微蹙眉，看起來是在認真的思考。
半晌，就在默璃以爲張霄不屑於回答她這麼幼稚的問題時，張霄開口了。
“有，我不會生孩子。”那正兒八經的語氣，還真是讓默璃滿頭黑線。
就這麼一個答案，還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默璃感知着張霄的位置，回了一個智障的白眼，然後步履蹣跚的慢悠悠走着。
這破敗的身體，走兩步路就快要散架了似的，她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一邊喘着氣，默璃一邊在心裡扎小人，嗯，事實證明原主廢了自己救陳謹是一個錯誤。
默璃感覺自己累的快要吐血，而張霄卻在她身邊不緊不慢，賞花看雲的飄着，順帶時不時的還鄙視她幾下。
默璃甚至能夠腦補出，張霄手裡拿了條鞭子，跟在她身後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