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的容顏竟是與雲洛雪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氣質都與之無二。
她淡笑着坐在千陌傾城身旁,偶爾見千陌傾城看她一眼,旁人只看到千陌王爺如此愛護雲家三小姐。
只有身邊的‘雲洛雪’看得見,千陌傾城表面溫柔的笑意,實則眼底一片冰冷,毫無溫度。
“夜水寒,天藍國的當朝太子,不知深夜造訪,所爲何事?你該知道這是火羽國,不是天藍國,這是雲府,不是太子府。堂堂他國太子深夜前來別國府上,着實令人匪夷所思,你說對麼?”
夜水寒一襲墨衣,在夜色中與千陌傾城相對而坐,他們中間站着雲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主人和下人。
夜水寒身邊跟着忘塵,是他最信任的人。
聽言,他俊逸的臉頰帶起一抹笑意,“千陌王爺有所不知,前幾年我曾無意中救過出海經商的雲家家主,明日是雲家家主的五十歲壽宴,他特意邀請我前來,我這人本就好說話,自然不會擺什麼大架子。”
其言外之意,便是堂而皇之的祝壽來了。
雲家家主躬身站着,額頭上隱隱流出汗珠,面前這兩個人均是不好惹的主。
現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在火羽國,千陌傾城就是老大。
而夜水寒畢竟到了別人的地盤,再囂張誰吃他那一套?
千陌傾城狀似明瞭的笑了笑,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話,說的真真是滴水不漏,把一切都歸結與雲家。
若他降罪,自然只能降罪雲家,雲家是洛雪的孃家,若他真愛洛雪,便不會動雲家一分一毫。
所謂愛屋及烏,便是如此。
“千陌王爺,今日前來只爲祝壽,我看那些身份也就免了吧,什麼太子王爺,在朝堂上是,這在私底下,能省則省,你覺得呢?”
千陌傾城豪氣一笑,“那是自然,如此甚好。”
官面上的話,千陌傾城說的比夜水寒還精。
這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況且,即使現在拿下夜水寒,那無疑是想要挑起兩國戰爭。
他們兩個人鬥歸鬥,但誰都不希望百姓因爲他們的私事受到戰火的牽連。
況且,夜水寒並不知道千陌傾城便是隱陌,這個消息至今是個秘密。
舉起一旁的酒盞,夜水寒舉杯對着千陌傾城和‘雲洛雪’相邀,他目光微轉,看向‘雲洛雪’,淡淡一笑,“洛雪,不知你歡不歡迎我前來?”
‘雲洛雪’面不改色,清涼的聲音入一股山泉,沁涼沁涼的:“歡不歡迎你都來了,這個問題又有何意義?”
夜水寒微怔,好犀利的話語。
眸光閃動,他暗暗思索,雖與雲洛雪見過面的次數不多,但很清楚洛雪的性子,冷淡如冰,絕不會給人面子,往往隨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是,爲何他感覺面前的雲洛雪少了一絲靈動,多了一絲冰冷?
就像是刻意裝出來的,並不是那種天生所有的。
千陌傾城眼波暗自流動,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夜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