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衣服,隨後又叮囑了泰嬤嬤一番,董如怡這才領旨碧蘭和翠縷二人出門。
匆匆趕到壽祥宮,董如怡瞧見外頭已經站了許多人,大家都是一臉的擔憂和焦急。
“貴妃娘娘好大的架子,太后娘娘昏迷了,竟然這會兒才趕過來”,劉嬪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這後宮裡,除了皇上,就是太后最尊貴了吧,就連皇上都不敢怠慢,你董如怡卻敢擺這麼大架子,這不明擺着落人話柄?
董如怡知道這是劉嬪在找茬,當即也不接話,自是徑自往裡走去。
“德妃姐姐,太后娘娘怎麼樣了?”,董如怡輕聲問道。
德妃見她過來,忙拉了她往一邊兒走了走,一股好奇的模樣。
“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我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太后雖說上了年紀,可身子歷來都很好,一年到頭,也不見有什麼大災小病的,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德妃眼眸一直盯着董如怡,一臉的探究。
其實,後宮也都在傳,魏貴人生產,到現在,都只對外說是生了一個公主,可當初不是說三生胎嗎?
那兩個到現在也沒人提起,難道,下人中間流傳的說是生了個怪物,難道是真的嗎?
德妃越想越害怕,越着急求證。
董如怡垂了垂眼眸,這件事,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就在董如怡不知所措的時候,蘇公公從裡頭走了出來。
“太后娘娘已經醒過來了,娘娘說,讓貴妃娘娘進去,其他人就暫且先回去吧”,蘇公公略帶恭敬地說道。
衆人雖然心有不甘,可到底也不敢怎麼樣?誰讓她們位份太低啊。德妃一見這情形,忙朝內殿的方向行了一禮,隨後便和容妃等人一道走了。
就連一向飛揚跋扈的劉嬪,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惺惺地走了。
董如怡一進去,就看到太后病怏怏地躺在牀上,齊弘燁坐在一邊,臉色有些不好看。
“董貴妃,你倒是跟哀家說說,魏貴人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救?”,太后聲音顫抖地問道。
董如怡看了一圈,齊弘燁神色冷峻,周圍人都一臉狐疑地望着她,知道這件事兒,終究是瞞不住的。
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太后娘娘,這……”,董如怡有些遲疑,看了一眼齊弘燁,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礙,你直說便是”,齊弘燁臉色緩和了些許。
董如怡定了定心神,便緩緩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過,用詞都很溫和,只說。
“小公主雖然身子較弱,可好好調養,也就養回來了,兩位皇子……都有些殘疾,這個……只怕不好治”,董如怡委婉地說道。
雖然還是有些刺激人,可這都是事實,沒辦法再委婉了。
董如怡只是沒想到,她這頭剛說完,那頭太后的一個茶盞就砸過來了,還好沒砸中,只是茶水撒到了臉上。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敢狡辯,哀家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個就這麼糊弄我”,太后情緒很是激動,看樣子是真惱了。
齊弘燁見董如怡被潑了一臉,心裡猛然一痛,暗暗將自己懷裡的帕子拿出來遞給董如怡。
自己則是上前安慰太后。
“母后,貴妃瞞着您,也是爲了您身子好,再說了,孩子那樣,也不宜往外說,是朕的疏忽,這件事,朕還不知道,貴妃這樣,也是爲了咱們皇室的顏面考慮”,齊弘燁淡淡地說道。
看似安慰,可又不太像。
“爲了哀家好?我呸!現在滿後宮都傳遍了,說是魏貴人生了個怪胎!生了個災星,哀家幾次三番去問,你們一個一個都瞞得死死的,真當哀家是個死人不成,今兒要不是哀家堅持要親自過去看,你們還要瞞哀家到什麼時候?”,太后氣的狠了,說完這句話,就是一通劇烈的咳嗽。
“太后,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瞞着您,讓您擔心,可那孩子……,臣妾着實不好往外說……”,董如怡上前,一臉誠懇地跪了下來。
這會兒,無疑,伏低做小,纔是最佳方法,其他的,都是虛的。
齊弘燁眼睛閃了閃,顯然對她的做法很滿意,果然是有見識,能屈能伸的小女子。
幾人正說着,宮人來報,說是朔親王妃來了。
曹嬤嬤忙讓人請進來。
只見朔親王妃身穿一身寶石藍色描金刺繡套裙,頭上戴着藍寶石的金贊步搖,打扮簡單大方,又不失名媛貴婦該有的體面,高挑的身段兒,鵝蛋臉,膚如凝脂,舉手投足都帶着尊貴大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端莊親和。
那樣子,就是經典的大家閨秀的端莊和尊貴,就是身爲一個親王妃該有的體面和貴重。
見董如怡跪在地上,朔親王妃忙上前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兒臣給母后請安”,朔親王妃給太后行禮。
太后見了自己心愛的小兒媳,臉色好了一大半,擺了擺手,讓起身。
朔親王妃熟練地走到太后身邊,服侍太后湯湯水水,而太后也沒有反對,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讓董如怡起身。
“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兒,皇帝既然也都知道了,那就看着辦吧,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也管不動了,沒得礙了眼”,太后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
“兒臣惶恐!”,齊弘燁和董如怡又忙起身,朝太后行禮。
太后卻已經閉上了眼,視而不見。
朔親王妃倒是個機靈的,當即笑着打圓場。
“皇兄,貴妃娘娘,既然母后已經發話,那皇兄就照着辦就是了,母后這裡,我再幫着勸勸”,朔親王妃大大方方地說道。
……
回到住處,董如怡只覺得今日是真的累了,見兩個孩子午睡還沒醒,當即就脫了衣裳,洗了洗臉,打算睡覺。
齊弘燁也一臉疲憊地往裡蹭了蹭,要和董如怡一起睡,董如怡不得已,只好依着他。
“怡兒,魏貴人那孩子,真的很怪異?”,二人躺在牀上,齊弘燁不由得出聲問道。
“嗯!”,董如怡猶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