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怡心裡‘咯噔’一聲。
難不成,這綠豆湯有什麼問題?
董如怡趁着往嘴裡送的空隙,仔仔細細聞了聞,因爲薄荷味道太大,所以,也聞不出什麼別的味道。
但是,董如怡看了一眼,柳順儀有些微微蒼白的臉色,以及死命地絞着帕子的雙手。
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
一旁的容妃卻是笑着擺了擺手。
“我的小日子要到了,這些個冰鎮的東西,斷斷不能碰的,妹妹可別怪我!”
董如怡趁機也笑着說道。
“我這兩日,夜裡貪涼擺了冰盆,身子也是不爽利,這冰碗,我也是吃不了,不如,要我說,咱們還是多喝白水最好,既能解渴,又能排汗,豈不是好?”,董如怡笑着說道。
大夏天,確實會有貪涼着涼的現象,人家不吃冰,也很正常。
所以,柳順儀像是鬆了口氣一般,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許多,擺了擺手,叫紫珠去端白水來。
董如怡淡淡一笑。
這一日,你端了白開水,我倒要看看,你在裡頭,加了什麼料。
可是,讓董如怡失望的是,裡面什麼料也沒有。
到了晚上,董如怡無聊得歪在牀上,百無聊賴,拉着初柳問道。
“初柳,你有沒有覺得,今兒柳順儀很不對勁啊”,董如怡問道。
初柳想了想,疑惑地搖了搖頭。
“主子怎麼了?柳順儀這些日子,不都是這樣嗎?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初柳說道。
董如怡搖了搖頭。
“不是說她轉變得快,我總覺得,她有什麼陰謀,她和她的那個大宮女紫珠,總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董如怡皺着眉說道。
初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主子,您是不是被熱到了,是不是有些中暑?奴婢怎麼沒有察覺,她有什麼不對勁,不過,相比於之前,鬧自殺,要死要活的,現在,是好了不少的!”,初柳笑着說道。
董如怡知道,初柳平日裡一直很是穩重,自己有時候,拿什麼主意,也會和她商量。
如今,見她這樣,董如怡忍不住在心裡懷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想差了?
甩了甩頭,不再多想。
“皇上今晚還是沒有回來嗎?”,董如怡問道,順便,將剛纔的想法,全都拋在一邊。
初柳目光一閃,有些猶豫。
董如怡登時便明白了,臉色也微微苦澀了一下。
“去了哪裡?”,董如怡淡淡地,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初柳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去了容妃娘娘那裡!”
董如怡目光更是苦澀,心裡也不知名的難受。
白日裡,那個口口聲聲叫自己妹妹的人,如今,正躺在自己老公懷裡,溫言軟語,繾綣纏綿。
董如怡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比噁心。
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又是一檔閨蜜男友大戰的戲碼,可是,放在古代,自己身爲皇貴妃,就只能笑着,忍着淚,說自己願意。
董如怡越想,越覺得委屈。
初柳也是一臉心疼。
“主子,您別這樣,皇上心裡,還是念着您的最多,容妃娘娘那裡,皇上也只是按着定例,一個月,不過兩個日子,以往也是這樣,華妃娘娘那裡也是這樣,不過,就這兩個日子,皇上也不是每個月都能去夠的,單拿容妃娘娘來說,咱們到江南這麼久了,這也是容妃娘娘第一次承寵,主子……”,初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皇上在主子這裡下的心思,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別說一個月兩個日子,就是十二日,二十日,皇上也不是沒歇過。
董如怡忍着苦楚,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我沒事,既然進了宮,這些都是難免的,當初進宮,都做好了心裡準備,況且,要是皇上****都來咱們這兒,不知道,咱們又會遇到什麼幺蛾子,那些人又要生什麼事兒,你家主子的名聲,又是什麼樣兒的!”,董如怡像是在說給初柳,又像是在說給自己。
初柳見主子心裡都明白,一時也不再說什麼。
董如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吐了出來。
“去把珞兒抱過來吧,今兒皇上既然不來,我就和珞兒一起睡吧!”,董如怡淡淡地說道。
琛兒和平兒兩個都大了,琮兒是個男孩子,也大了,只有珞兒,還是個襁褓嬰兒,也是最可愛的時候。
奶孃很快抱着四皇子上來,恭恭敬敬地道道。
“皇貴妃娘娘,奴婢就在外頭守着,一般,四皇子殿下每夜會起夜兩三次,奴婢都會給皇子殿下清洗一番,然後擦乾再繼續睡,到時候,奴婢會幫着娘娘的!”
奶孃是董夫人自己找的,很是誠懇老實,也很勤勉,董如怡笑着點了點頭。
“你把皇子照顧得很好,回頭,去初柳那裡領賞錢吧!”,董如怡淡淡一笑。
一臉寵溺地接過孩子,放在自己的枕邊,逗弄着他粉粉嫩嫩的小指頭,小鼻尖,小嘴脣。
心情很快好了起來……
第二日,碧蘭一大早就進來說。
“聽說,今日皇上一大早,連早膳都沒吃,就離開後院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娘娘,您也不必傷心了!”,碧蘭笑嘻嘻地進來說道。
皇上在他們這裡的時候,從來都是陪着主子和孩子們吃了飯再走的,就算是上朝,那也會等到下朝之後再來用膳。
如今,皇上一大早沒用膳就走了,可見,在皇上心裡,還是主子您最重要。
董如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以後這些話,莫要再說!”,董如怡故作嚴肅地訓斥。
眼裡心裡,卻是忍不住地甜滋滋的。
而這廂,一大早,就對着空曠的房間的容妃,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想起昨晚,皇上那一聲‘早些睡吧’,隨後,便各自上牀。
甚至,皇上連外衣,都不肯讓她服侍着脫下。
自己也是他的妃子啊,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二人睡在一張牀上,二人都穿着裡衣,衣衫整齊,一整夜醒來,二人還是離得那麼遠。
齊弘燁不曾碰過她半分。
這讓容妃接近崩潰:自己也是個女人啊,是皇上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