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夫不是很好,比我家夫人稍微差少那麼一點,但對付燕青那樣的高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武松同樣也是壓低的聲音,看着秦少游的模樣,他知道,今晚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武兄,通過我這幾日對你的瞭解,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如今朝廷的形式你也知道,朝廷黨派之爭日漸加劇,這其中就以蔡京爲首的黨派最爲之大。”
“當今聖上很是苦惱,有心想對蔡京進行剷除,但勢力盤根錯節,如果一一剷除了,那朝廷定然會有一半的官員受到牽連。”
“如此一來,朝廷必然動盪不休,再加上如今虎視眈眈的大遼和大金兩國,皇上不敢也不能這麼做。”
秦少游小心謹慎地的說到這裡,看着武松目光灼灼,他沒有再講下去,他知道你這武松的聰明,自然會明白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秦兄,這麼機密的事情,你告訴我,似乎有些不妥吧,我畢竟和你高興時不久啊。”
武松知道秦少游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但秦少游如此便吐露實情,這未免有些太不同尋常了。
而秦少游聽武松這麼一問,頓時有些尷尬,但他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也來不及那麼的拐彎抹角,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那個我前段時間派人去了一趟清河縣,調查了一下你的底細,發現你是一個可用之人,於是我就找到了你和你商量起了這些事情。”
武松聽秦少游如此說,心中恍然大悟,但他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人做事挺有章法,如果換作自己,同樣也會這麼做。
隨之看着越來越近的小院,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於是便將秦少游未說完的話接了下來。
“如今皇上體現在這裡,定然是挑選一些可靠的心腹,只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而你剛纔問我功夫怎麼樣,我想在這宴會中,已經有不少蔡京的人了吧?。”
“你想讓我和你在一起做一個普通書生,待你們派人捉拿他們的時候,如果有個別極端的讀書人,他們要是奮力反擊,或者有幾個武功高強的,然後你帶來的人萬一想不過他們,而那些人要在我們這些書生髮難。”
“而我,會作爲最後一道保障,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將她們擊殺,對不對?”
“啊不是不是,是!”
秦少游聽着武松的滔滔不絕,心中詫異萬分這樣的事情,他着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武松竟然這麼一說,那還真有這樣的可能,當秦少游剛剛搖頭拒絕完後,又突然發現這樣的方法也很不錯,緊接着便點頭承認。
“就按照你的方法吧,走,我們快點出發吧,不然皇上就快到了。”
“好的,這沒問題,對了,你把題庫給我,免得皇帝來檢測的時候抓瞎。”
“什麼題庫?”秦少游一臉狐疑,對着從未聽過的東西甚是不解。
“就是皇帝要考什麼內容。”武松揉了眉心,他沒想到秦少游在這個時候,突然便笨了。
而此時的秦少游也是反應過來,十分震驚的看着武松,他沒有想到,這人的膽子會如此之大,竟然打起了當今聖上的注意。
“我去武兄,你想什麼美事呢?我哪有那樣的題庫,歷屆殿試的考題都是聖上精心挑選的,你要我去偷考題?那可是要殺頭的。”
武松咬了咬牙,對秦少游無話可說,隨即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小院。
“我們去幹活吧,那夥敵人應該都在看什麼四書五經吧,我們也去看,到時候見機行事,一個一個叫出來羣毆就行。”
“好,你的方法甚是妥當,那我們就先看書吧。”秦少游見武松沒有讓自己去偷考題,反而想出了一個很不錯的方法,急忙答應了一聲,帶着武松悄悄的走了起來。
……
而此時的蘇院十里處,一個超大號的馬車,正緩緩的向這裡前行。
馬車極爲普通,出了大以外,再無特別之處。
“王安石,瞧你乾的好事,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偷偷摸摸幹什麼?”
“你看看,當今的聖上與我們在一起,你就給我整的這麼一出?外面除了幾個上廁所都費勁的公公,和幾個站着尿尿的護衛外,其他什麼都沒有,你這是拿着江山社稷開玩笑!”
馬車裡,一個滿頭白髮喘着粗氣吹鬍子瞪眼的老頭,手指着王安石,一頓喋喋不休,至於當今的聖上,他完全當做不存在。
此人便是宋朝忠臣,司馬光。
馬車外,兩個彎着腰滿頭白髮而不長鬍子的男子,聽着馬車裡面的話,心中那是恨的一個咬牙切齒。
但這樣的恨意也只是深深的埋藏在心裡,他們暗暗發誓,這個該死的司馬光一走,他們必然會在皇上面前吹吹風,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敢說咱家上廁所費勁,太羞辱人了。
“你個老東西,快九十了吧,資治通鑑寫完了嗎?那可是神宗先帝交給你的任務,現在已經是宋微宗了,你跑來做甚,趕快回去寫你的破書去。”
馬車內,一道不滿的聲音傳來,幾個公公眼神一亮,大手躡着秀帕,心中說不出的舒服。
此人,也是宋朝的忠臣王安石。
“你個老東西,你竟敢說我的資治通鑑,還說起我的年齡了,你不也八十好幾了?咱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談,我就問問你,如今你帶着皇上到這裡到底是何居心出了事怎麼辦?”
“我願意。”王安石看着吹鬍子的司馬光,心中說不出的舒服,滿足的摸了一把胸前的白鬚。
司馬光看着王安石這般欠揍找死的模樣,手中柺杖的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真想一棍子敲死這個老頭。
“好傢伙,我們下車練練?”
“不練,打不過!”
……
兩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語,坐在馬車中間的宋微宗,臉色卻尷尬的要命。
這面前的兩個老東西,那可是三朝元老,甚至可以說是四朝元老,那可是他爺爺時代的中流砥柱,他不敢得罪。
但爲了今天的事情,他又不得不讓這兩個隱性埋名的老東西出山做事。
“咳咳。”
宋微宗尷尬的咳嗽一聲,斜視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蘇軾。
而蘇軾看到宋微宗這樣的眼神,也是有些猶豫不決,這兩個老傢伙他得罪不起,但當今的聖上雖然只有三十來歲,看起來整天不務正業,拿個石頭整天的對於石頭敲敲敲,但心機卻厲害的要命,他也不敢得罪,這讓他頓時犯了難。
“行了,你們兩個老傢伙別吵了,這事是我這麼安排的。”
宋微宗看着蘇是那滿臉歉疚,又不敢勸說的樣子,沒好氣的咳嗽的一聲,止住了兩位老頭的爭吵。
“那個司馬宰相。”
“你別叫我宰相,那宰相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是一見老者罷了,雖然骨頭還比較硬朗,但也說不準哪一天會被一個老頭氣死。”
宋微宗的嘴角一抽,這兩個老頭可是一對宿敵,當年王安石變法時,這個司馬光就出來反對,現在他們老了,這個脾氣反而越來越大了。
“行了,你們倆別吵吵鬧鬧了,這件事情是我提出來的,主要是爲了對付蔡京,如果你們再胡攪蠻纏的話,那我可就不管了。”
蘇軾的話音剛一落下,司馬光和王安石立即憤憤的不再說話,相對於朝廷來說,他們那裡的恩怨也就不算的什麼了。
而宋微宗聽着蘇軾說出這樣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他也不耽誤時間,迅速的拿出一摞紙張。
“兩位元老,我們這一次的主要事情呢,是挑選幾個得意的心腹。”
“如果我們動手晚了要在參加殿試的時候開始,我恐怕蔡京那一黨早已經下手了,所以我就趁着這幫學子在蘇府的時候來一個突然招收,這樣等蔡京一黨反應之後,他們也是不好再說些什麼。”
“這些是一些書生的名單,其中有一小半的人已經和蔡京有來往了,我已經將他們標記下來,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聖上,那你想讓我們兩個老頭做些什麼?”
司馬光聽聖上這麼一說,心中痛恨的同時又有幾分駭然,他想過蔡京黨羽會十分龐大,但沒想到,竟然可以達到與當今聖上分庭抗禮的地步。
隨之放下與王安石多年的不合,急忙接過宋微宗手上的一摞名單,遞給了王安石一半。
“我是這麼想的,我要讓兩位老前輩出一些考題,然後我們趁着現在抓緊選擇一批有兩位元老把關,我相信即使有那麼一點瑕疵,問題也應該不大。”
“皇上,這是您需要的一些考題,我已經研究了一番。”
宋徽宗的話音剛落,王安石就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摞試題。
司馬光看到這樣的情景立馬明白了,這個老頭早已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心中又多了幾分不滿。
但他也知道,現在馬上就要到蘇家大院了,也來不及多耽擱時間,急忙將王安石趕去了一邊,拿出毛筆和硯臺,一邊思索着,一邊奮筆疾書的寫了起來。